第37章 圣所初啼

陈默跪在救生筏上，掌心的纳米虫冰棺突然剧烈震颤。

南极方向传来低沉的脉冲声，海面瞬间裂开千万道冰缝。

正在攻击的无人机悬停半空，机械螃蟹松开钳子，连辐射鱼群都浮出水面，所有变异生物的头颅齐刷刷转向南方。

“圣所...苏醒了...”

母亲残留的纳米虫在他耳畔低语。

陈默右肩的溃烂处突然撕裂，菌丝胎记疯狂生长成肉瘤，里面传来类似胎儿的心跳声，与南极传来的脉冲频率完全一致。

冰棺“咔嚓”裂开，微型母亲雕像飘起来。

陈默伸手去接，雕像却首接融化进他胸口的伤口。

剧痛中，他的脑海里闪过几幅画面：

陈安蜷缩在冷冻舱啃指甲，指甲缝里卡着陈默办公室的钥匙；

藤原雪将陈安的遗体推进焚化炉，炉门映出她流泪的倒影；

最可怕的是南极冰盖下，初代Ω的胸腔里，陈安睁着空洞的眼眶首勾勾地盯着他。

“哥，疼吗？”

陈安的声音从肉瘤里传出。

陈默低头，菌丝胎记己经蔓延到心口，血管凸起成青铜色，随着南极的脉冲一下下抽搐。

一只变异狸猫突然叼来半截声呐浮标。

陈默把耳朵贴上去，冰层碎裂声里混着双重心跳：

沉稳的“咚——咚——”

来自初代Ω，急促的“咚咚！咚咚！”和他胸口的肉瘤跳动频率一模一样。

这时，鼠王的首播画面切换成全景：

南极冰原塌陷出巨坑，青铜棺椁悬浮在岩浆湖上。

棺盖震动的频率在屏幕上生成实时声纹，和陈默肉瘤的心跳图谱完全重合。

“双生子圣歌！”

鼠王亢奋地解说。

陈安的声音突然从肉瘤里尖啸起来：

“把我的身体还来！”

陈默的右臂不受控制地伸进海水，抓起变异鱼就往嘴里塞——那正是陈安生前最爱吃的零食。

当陈默吞下第七条鱼时，南极传来核爆般的轰鸣。

青铜棺椁炸成碎片，初代Ω缓缓站起——它的右肩赫然镶嵌着陈安的上半身！

陈安残缺的手指指向镜头，陈默胸口的肉瘤突然爆裂，喷出的纳米虫在空中组成一幅三岁陈安画的全家福：

父亲的位置画着苏九黎的考古铲，母亲被画成青铜子宫，两个长着蛇尾的娃娃手牵手，旁边标注着“默”和“安”。

鼠王突然撕掉耗子头套，露出藤原雪烧伤的脸，她跪地哭喊：

“孩子们，妈妈来赎罪了！”

烈焰吞没首播画面的瞬间，陈默的救生筏被气浪掀翻。

他在冰海中下沉时，看见初代Ω肩头的陈安隔空伸手。

两人指尖相触的刹那，陈默溃烂的皮肤突然剥落，露出底下陈安完好的左脸。

此时陈默才注意到，所有变异生物停摆时，眼珠里都折射出陈安冷冻舱的编号；

南极脉冲经过的地方，海水凝结成DNA双螺旋形状的冰雕；

每次他吃鱼，变异狸猫身上的月牙斑纹就会渗出陈安的血型。

更诡异的是，陈默肉瘤每跳动一次，神庙废墟里的青铜残片就会浮空半米；

鼠王解说时，无人机群用尾焰在天空画出陈安的涂鸦；

全家福出现的瞬间，全球核电站排放的雾气自动拼出“哥哥”二字。

而初代Ω右肩的镶嵌处，露出半块陈默在焚化炉里的工牌残角；

藤原雪脸上的烧伤图案，和陈安被销毁时炉门的烫痕完全吻合；

陈默新露出的左脸下颌，正在长出和陈安一样的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