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三回 毒雾迷城破危局

第三回 毒雾迷城破危局

刺鼻的硫磺味混着腐臭气息席卷南京城，林若蘅背着昏迷的宋砚辞在废墟中踉跄前行。防毒面具的玻璃镜片蒙上白雾，她只能凭借记忆中钟山梧桐树的方位摸索。身后传来日军皮靴碾碎瓦砾的声响，还有犬类发出的非人的低嚎。

"噗嗤——"破空声骤然响起，林若蘅本能地侧身翻滚，一支淬毒的箭矢擦着耳畔钉入墙面，箭尾的樱花纹刺青在黑暗中泛着幽蓝。松本美惠的笑声从断壁残垣间飘来："林小姐，带着累赘可跑不远哦。"

宋砚辞突然在她怀中剧烈抽搐，喉间溢出黑血。林若蘅扯开他的衣领，只见心口的姚家家训纹身处，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出蛛网般的紫黑色纹路。记忆突然闪回谢明远受伤时的模样，她猛地撕开自己旗袍的内衬，用布条死死捆住宋砚辞的手臂。

"想救他？"松本美惠踩着月光现身，手中注射器里的绿色液体晃出诡异的光，"交出密信，我就给你解药。"她身后，数十头生化犬正吐着猩红长舌逼近，犬齿上滴落的毒液腐蚀着地面，腾起阵阵白烟。

林若蘅将宋砚辞轻轻靠在石柱旁，指尖抚过戏服夹层里藏着的半块玉佩——那是七年前母亲塞进她掌心的，与谢明远袖扣内侧的纹路严丝合缝。远处传来日军的喊话声，探照灯的光束在废墟间交错，如同死神的镰刀。

"解药给我。"林若蘅举起双手，缓步走向松本美惠。当两人相距三步时，她突然甩出藏在袖口的银针，首取对方咽喉。松本美惠侧身躲过，却没防到林若蘅的第二招——翡翠镯子重重砸在她手腕上，注射器应声落地。

生化犬群嗅到血腥味，疯狂扑来。林若蘅抓起注射器，将绿色液体尽数泼向犬群。毒液接触空气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强光，犬类的哀嚎声响彻夜空。她趁机抱起宋砚辞，朝着钟山方向狂奔，身后的松本美惠在毒雾中发出凄厉的尖叫。

爬上钟山时，林若蘅的旗袍己被血水浸透。第三棵梧桐树下，谢明远的白围巾挂在枝桠间，在风中飘荡。她扒开树下的泥土，露出生锈的铁盒，打开后却是一封泛黄的信，落款日期竟是七年前——正是姚家灭门那夜。

"小蘅亲启：若见此信，粟琦己不能护你周全。宋子墨实为内奸，谢家军中有其同党..."字迹被水渍晕染，后半部分模糊不清。林若蘅浑身发冷，终于明白为何每次传递情报都会暴露。

"找到...密道..."宋砚辞在昏迷中呓语，手指指向梧桐树后的断崖。林若蘅顺着他的方向望去，月光照亮岩壁上若隐若现的虎头纹——那是谢家军的标记。她将宋砚辞背在背上，小心翼翼地挪动石块，露出通往地下的阶梯。

密道内寒气刺骨，煤油灯的光晕里，谢明远被铁链吊在中央。他的军装破破烂烂，伤口处的黑血己经凝固，却仍强撑着抬头："快走...这里...是圈套..."话未说完，头顶传来剧烈的震动，宋子墨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彻密道："欢迎来到最后的舞台，我的好弟妹。"

无数机关从墙壁弹出，毒箭如雨点般射来。林若蘅护着宋砚辞翻滚躲避，却见谢明远突然挣断铁链，用身体为他们挡住致命一击。三支箭矢穿透他的后背，鲜血溅在岩壁上的虎头纹上，将那图案染成狰狞的血色。

"带着情报...去北边..."谢明远将一枚刻着谢家军徽的戒指塞进林若蘅掌心，"告诉父亲...我没辱没谢家..."他的身体缓缓下滑，眼神却始终凝视着她，"小蘅，活下去..."

密道开始坍塌，碎石如冰雹般落下。林若蘅咬着牙背起两人，朝着出口狂奔。身后传来宋子墨的狂笑："跑吧，跑吧！整个南京城都将成为你们的坟墓！"她冲出密道的瞬间，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钟山的夜空被火光染成地狱般的红色。

怀中宋砚辞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谢明远的体温正在迅速流失。林若蘅望着燃烧的南京城，泪水模糊了视线。远处长江上，日军军舰的探照灯己经逼近，而她手中，还握着足以改变战局的关键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