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圣眷初试

华妃生病的消息，在次日清晨传遍了整个后宫。

晚宁刚用过早膳，尚服局就派人送来两匹上好的云锦，说是皇后赏赐。紧接着，德妃宫里的林姑姑也来了，带着一盒精致的点心。

"德妃娘娘听说才人小主昨夜辛苦了，特意让奴婢送些点心来。"林姑姑笑容可掬，与往日的冷脸判若两人。

晚宁谢过，待林姑姑走后，立刻用灵犀针试毒——针尖微微发黑。

"小顺子，"晚宁将点心收入匣中，"去打听打听，华妃娘娘的病怎么样了。"

小顺子很快带回消息：华妃昨夜突发心悸，太医诊治后己无大碍，但需要静养。奇怪的是，皇上并未留宿华妃宫中，而是在养心殿批了一夜奏折。

"还有，"小顺子压低声音，"今早各宫娘娘都派人去探望华妃，只有淑妃娘娘没去。"

午时刚过，晚宁正在绣《兰亭集序》的最后几行，院门又被敲响。这次是皇后身边的周嬷嬷，带着一套精致的茶具。

"皇后娘娘说了，才人小主绣品辛苦，该好好歇歇。"周嬷嬷态度恭敬，"这是新进贡的雨前龙井，娘娘特意赏给才人小主的。"

晚宁谢恩收下，待周嬷嬷走后，立刻检查茶具——杯底有细微的白色粉末。

"收起来，别让人看见。"晚宁将茶具交给小顺子，"去请孙嬷嬷来，我有话问她。"

孙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对往事知道不少。晚宁婉转地问起华妃与皇后的关系。

"华妃娘娘是右相之女，入宫三年就得封妃位。"孙嬷嬷压低声音，"皇后娘娘出身将门，与华妃娘娘...不算和睦。"

"那德妃娘娘呢？"

"德妃娘娘掌宫务，表面与谁都和气，但..."孙嬷嬷欲言又止，"老奴听说，华妃娘娘小产那日，德妃娘娘曾去过她宫里。"

晚宁若有所思。看来这后宫之中，德妃与华妃的矛盾最深，皇后则坐山观虎斗。而她这个新得圣眷的小才人，突然成了各方拉拢的对象。

傍晚时分，晚宁正在院中散步，忽见一个面生的小宫女匆匆走来，塞给她一张字条后迅速离去。字条上只有一行小字："今夜子时，浣衣局后门。"

晚宁将字条烧掉，思索着是谁传来的消息。浣衣局是青柳的地盘，但字迹不像她的。

子夜时分，晚宁借口赏月，独自来到浣衣局后门。月光下，一个佝偻身影正在等她——是那日在御花园遇见的老宫女。

"才人小主好胆量。"老宫女声音沙哑，"老奴只说一次：华妃的病是装的，她想引皇上去她宫里，破坏您的侍寝。"

晚宁心头一震："嬷嬷为何告诉我这些？"

"因为老奴曾是沈美人的贴身宫女。"老宫女从怀中取出一块褪色的绣帕，"这是美人离宫前交给老奴的，说要留给有缘人。"

月光下，绣帕上的图案与晚宁母亲留下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帕角绣的是"沈"字而非"淑"字。

"沈美人...是我母亲？"晚宁声音发颤。

老宫女摇头："美人终身未嫁。你母亲...是美人的妹妹。"

这个答案让晚宁如遭雷击。母亲从未提过有个姐姐，更没说过这位姐姐是先帝的妃子。

"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沈美人会离宫？"

老宫女警惕地看了看西周："这事关先帝驾崩的秘辛，老奴不敢妄言。才人小主只需记住：皇后、德妃、华妃，都与你姨母有过节。如今她们注意到你，不是因为你得宠，而是因为你长得像沈美人。"

说完，老宫女匆匆离去，消失在夜色中。晚宁站在原地，手中的绣帕在月光下泛着淡淡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