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暗棋初布

皇后寿辰过后，晚宁的地位悄然发生了变化。

寒香院的门槛不再冷清，尚宫局派来两个小宫女帮忙洒扫，尚膳监的膳食也比往日精致了几分。晚宁坐在窗前，看着院中那株梅树，指尖轻抚着袖中的灵犀针。

"才人小主，"小顺子匆匆进来，"内务府送来了这个月的份例。"

晚宁起身查看：两匹上好的云锦，一盒胭脂水粉，还有几样简单的首饰。比起高位妃嫔的赏赐自然微不足道，但比起从前己是天壤之别。

"收起来吧。"晚宁取出那盒胭脂，用灵犀针一试——针尖微微发黑。她不动声色地将胭脂放回盒中，"这盒胭脂赏给新来的宫女。"

小顺子会意，低声道："才人小主，听说皇上最近常去御书房批阅奏折到深夜。"

晚宁指尖一顿。这是个有价值的信息。"去打听打听，皇上夜里用什么点心。"

午后，晚宁取出那幅德妃给的《寒梅图》，开始仿绣。针线穿梭间，她思索着如何利用现有的资源。皇帝的关注是暂时的，必须趁此机会建立更长久的优势。

"小顺子，"晚宁停下针线，"我听说浣衣局的青柳手艺不错？"

"是，她浆洗的衣裳最是平整。"

"明日请她来一趟，我有几件衣裳要特别打理。"

次日，青柳来到寒香院。晚宁支开旁人，取出一个荷包递给她："听说你弟弟在太医院当学徒？"

青柳惊讶地抬头："才人小主怎么知道？"

"偶然听说的。"晚宁微笑，"这里面有些银两和药材，你托人带给他。太医院学徒辛苦，需要打点的地方多。"

青柳眼眶微红："谢才人小主恩典。"

"不必谢我。"晚宁轻声道，"只望你弟弟学成后，能偶尔来看看我这寒香院的梅树——听说他懂些医理，梅树开花不易，需要精心照料。"

青柳会意，郑重地点头。

傍晚，晚宁取出自制的梅花香饼，放入小炉中慢慢烘烤。香气清幽，不浓不艳，却能飘得很远。

"才人小主，"小顺子回来禀报，"皇上今夜又在御书房批奏折，御膳房备了杏仁茶和茯苓糕。"

晚宁点头："去取些热水来。"

夜深人静时，晚宁亲手泡了一壶梅花茶，放入食盒，又添了两块自制的香饼。"把这个送到御书房外的小太监手里，就说...寒香院的梅花开了，请皇上品鉴。"

小顺子迟疑："这...合适吗？"

"只管送去。"晚宁轻声道，"若有人问起，就说是我思念家乡的风物。"

半个时辰后，小顺子回来，手里多了一个精致的锦盒："才人小主，皇上赏的!"

晚宁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方砚台，质地温润，上雕梅枝，正是御用之物。盒底还压着一张字条："梅香清雅，甚合朕心。"

晚宁将字条收入袖中。这步棋，走对了。

次日清晨，晚宁刚用过早膳，周总管就来了："姜才人，皇后娘娘召见。"

凤仪宫中，皇后正在赏花，见晚宁来了，笑容和煦："听说皇上昨夜赞了你的梅花茶？"

晚宁心头一紧，面上不显："回娘娘的话，奴婢只是思念家乡风物，自制了些粗茶..."

"无妨。"皇后摆手，"本宫今日叫你来，是有件差事交给你。太后的寿辰将至，本宫想请你绣一幅《观音像》，你可愿意？"

"奴婢遵旨。"晚宁福身。

皇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好好绣。绣好了，自有你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