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盟友的困境

寒香院的晨露还未散去，小顺子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才人小主！不好了！谢姑姑被内务府的人带走了！"

晚宁手中的梳子啪地掉在地上："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半个时辰前。"小顺子喘着粗气，"说是...说是偷了华妃娘娘的翡翠镯子。"

晚宁的手指掐进掌心。谢姑姑偷东西？这分明是报复！三天前谢姑姑帮她传递了关键证据，一定是被华妃的人发现了。

"备轿，我要去内务府。"

内务府的刑房阴冷潮湿，谢姑姑被绑在刑架上，脸色惨白。见晚宁进来，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才人小主...不该来的..."

"住手！"晚宁喝止了正在用刑的太监，"谢姑姑是贤妃娘娘身边的人，你们怎敢私自用刑？"

掌事太监皮笑肉不笑："才人小主，人赃俱获，谢姑姑自己都认了。"

晚宁看向谢姑姑，后者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认罪？这是被逼的！

"我要见华妃娘娘。"

"华妃娘娘身子不适，不见客。"太监阴阳怪气，"不过...娘娘说了，若才人小主愿意用那块翡翠碎片交换，或许可以从轻发落。"

晚宁心头一震。原来如此！华妃是冲着那块翡翠碎片来的——那是证明她谋反的关键证据。

"翡翠碎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太监冷笑："那就别怪奴才们继续审了。"他挥手，两个壮硕的太监又举起了鞭子。

"住手！"晚宁挡在谢姑姑面前，"我要见皇上！"

"皇上今早出城狩猎去了，三日后才回。"太监得意地说，"才人小主，您还是好好想想吧。"

晚宁咬牙。华妃这是算准了时机，要趁皇帝不在对她赶尽杀绝！

回到寒香院，晚宁立刻派小顺子去打探消息。傍晚时分，小顺子带回一个更坏的消息：谢姑姑被转移到了慎刑司，那里是华妃的势力范围。

"才人小主..."小顺子欲言又止，"慎刑司的刘公公说...说谢姑姑熬不过今晚..."

晚宁的手微微发抖。她取出藏在妆奁暗格中的翡翠碎片，在烛光下泛着冷光。这是贤妃用命换来的证据，若交出去，就再也没法证明华妃的罪行了。

"备轿，我要去见淑妃。"

凝香阁内，淑妃正在修剪一盆兰草。听完晚宁的讲述，她放下剪刀："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能让谢姑姑因我而死。"晚宁声音嘶哑，"但若交出证据..."

淑妃轻叹："华妃这是逼你二选一。救谢姑姑，就失去证据；保住证据，就牺牲谢姑姑。"

晚宁握紧拳头："难道没有第三条路？"

淑妃沉思片刻："或许...我们可以来个将计就计。"

"娘娘的意思是？"

淑妃从多宝阁取出一块相似的翡翠："这是我从西域得来的，与华妃的翡翠有七分像。你拿这个去交换谢姑姑。"

晚宁接过翡翠："华妃会识破的。"

"所以要快。"淑妃压低声音，"趁她还没仔细查验，先把谢姑姑救出来。等皇帝回宫，你再揭发华妃私设刑堂、逼供宫人的罪状。"

晚宁犹豫："这太冒险了..."

"冒险？"淑妃冷笑，"你以为华妃会给你安全的选择？"

离开凝香阁，晚宁绕道去了贤妃的旧居。殿内空荡荡的，只有几个老宫女在收拾遗物。晚宁借口来取贤妃留给她的东西，悄悄溜进了内室。

床头暗格中，她找到了贤妃留下的一本小册子——上面记录着华妃这些年来的种种恶行。晚宁快速翻阅，突然停在一页上：华妃曾在慎刑司私设刑具，折磨死过好几个宫女。

"原来如此..."晚宁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子时将至，晚宁独自来到慎刑司。刘公公早己等候多时："才人小主想通了？"

晚宁亮出翡翠碎片："我要先见谢姑姑。"

谢姑姑被带出来时己奄奄一息。晚宁强忍泪水，将"翡翠碎片"递给刘公公："人我可以带走了吧？"

刘公公仔细检查翡翠，满意地点头："华妃娘娘仁慈，允了。"

回到寒香院，太医为谢姑姑诊治。晚宁守在床边，听着谢姑姑微弱的呼吸声，心中翻江倒海。淑妃的计策能成功吗？华妃发现翡翠是假的会怎样？

天蒙蒙亮时，谢姑姑醒了过来："小主...不该救老奴..."

"姑姑为我涉险，我岂能坐视不理？"晚宁握住她的手。

谢姑姑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染血的帕子："慎刑司...地下刑室...有华妃的...秘密..."

晚宁展开帕子，上面歪歪扭扭画着慎刑司的布局图，某个位置被重重圈了出来。

"这是..."

"证据..."谢姑姑气若游丝，"华妃害死的人...都在那里..."

晚宁心头一震。这才是谢姑姑拼死要带给她的东西！

"姑姑放心，我一定会让华妃付出代价。"

谢姑姑摇摇头："小主...小心...皇帝..."

话未说完，外面突然传来嘈杂声。小顺子慌张跑进来："才人小主！华妃娘娘派人来搜宫了！说您偷了她的翡翠！"

晚宁迅速将帕子藏入袖中。华妃发现翡翠是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