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烈枭的忠诚：无悔追随

焦臭与血腥混杂的气味，浓得呛人。

烬月站在一片狼藉的广场中央，脚下是凝固的暗红。

溟渊就躺在那里，曾经盛满火焰与占有欲的眸子彻底熄灭，安静得像从未活过。

她胃里一阵翻搅，不是因为血，而是因为那张脸上残留的，最后看向她时的茫然。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走向那几个在地的青阳长老。

他们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初代神，什么力量，可笑至极。

黑曜石匕首再次举起，寒光冷冽。

手起刀落，几颗头颅滚落在尘埃里，沾上了灰烬。

“从今日起，凡间，再无活人献祭！”

她的声音不高，却穿透了火焰燃烧的噼啪声，清晰地传到每一个幸存者的耳中。

人群中，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她手段的畏惧，也有一些赤月族人眼中，无法掩饰的狂热崇拜。

这些目光交织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她感觉不到丝毫的轻松，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烈枭不知何时己来到她身后，像一座沉默的山。

他身上还带着厮杀后的血气，与她身上的味道奇异地融合。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她有些摇晃的身体。

他的手掌宽大而干燥，带着常年握持兵器的粗砺感，那份力量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竟让她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有了一瞬间的松懈。

烬月偏过头，能看到他坚毅的下颌线条，和他眼中毫不掩饰的认同。

他似乎觉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是拨乱反正。

这份全然的信任，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知道烈枭，他从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死在他手下的亡魂不计其数，他的世界简单首接，强者为尊，挡路者死。

可此刻，他周身那股令人胆寒的煞气，却在她面前收敛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纯粹的守护。

他扶着她，让她能站得更稳些。

她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的轮廓，坚硬如铁，充满了爆发力。

这和溟渊那种狂野霸道的力量不同，烈枭的力量更狂暴，更像一头伺机而动的黑豹，精准而致命。

混乱中，无人注意到，溟渊的尸身旁，空气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一道几乎透明的虚影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倏然消失在天际。

烬月微微蹙眉，是错觉吗？

还是这片土地，真的有什么凡人无法理解的存在？

烈枭察觉到她的异样，低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烬月摇摇头，压下心头那点怪异的感觉。她现在没空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她看着烈枭，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站在她这边，无条件地支持她的所有决定，哪怕这些决定意味着血流成河。

他就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她指向哪里，他就斩向哪里，从不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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