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歌姬令婴

大潼舞厅的夜晚甚是繁华，五彩的灯光在舞池中闪烁，们身着艳丽的旗袍，扭动着婀娜的身姿，引得台下的男人们阵阵喝彩。酒保穿梭在人群中，手中的托盘上摆满了各种美酒。

角落里，一位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静静地坐着，他的眼神深邃而神秘，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似乎在不断地权衡利弊、分析局势，迎接他的下一场博弈。

突然，舞台上的灯光聚焦在一位女子身上，她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舞裙，气质高雅如兰，一副冰冷傲娇的样子，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那如妖姬般撩人心弦的舞姿，犹如一杯醇厚的美酒，令人心醉神迷，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带着魔力，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男子的目光犹如被磁石吸引一般，须臾间便牢牢地落在了她的身上。然而，他心里很清楚，这台上的们不过是上流社会的玩物罢了，他又怎么会对这样的女子动心呢？可是，眼前的人间尤物却让人无法忽视。男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多停留了片刻，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就在这时，一个神秘的身影在人群中一闪而过，似乎在跟踪着什么人。而舞台上的女子，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她的舞步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哎呀呀，秦司令啊，您今天能来，那可真是蓬荜生辉啊！”骆少奶奶满脸笑容，热情地迎上前去，嘴里还不停地说着阿谀奉承的话语。她一边说着，一边用那涂着鲜艳口红的嘴唇轻轻抿了一下，然后娇声娇气地继续说道：“您看，今晚这头牌啊，那可是专门为您准备的呢！肯定能让您大饱眼福、心满意足的哟！”

秦司令瞥了一眼骆少奶奶，嘴角便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此时的他宛如一位资深的鉴赏家，用充满欣赏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台上的女子，犹如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随后，他轻轻地拍了拍手，向骆少奶奶示意，两人之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默契，达成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共识。

“快来人啊！不好啦！有人被刺杀！快来人呐……”楼上传来一阵惊恐的呼喊声，众人随之惊慌失色看向二楼走廊，只见楼上的宾客们纷纷跑出包厢争先恐后地往楼下逃跑。舞台上的音乐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突然扼住了咽喉，而台上那耀眼的灯光，也如同被一阵狂风骤然吹灭的烛火一般，瞬间熄灭了。

男子意识到这是一场策划己久的布局，他敏锐的首觉告诉他，今晚的事跟台上那名娇艳动人的女人有关。虽说自己并非此地常客，但却能常常从周围三教九流的人嘴里，打听到这大潼舞厅的情形。来此之人，无不是为了买醉寻欢，故而，这里每日的人事变迁，头牌更替，都能被人了解得明明白白。

今晚这女子极大可能就是这场布局的一颗棋子！男人来不及多想，为了他手里的任务，他必须牢牢把握这根线索，他在混乱中迅速地寻找台上那名女子，但是现场一片昏暗，人们惊恐地窜逃着，如同一群受惊的野马，早己扰乱了他的视线。突然，男子心中灵光一闪，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摸黑朝着舞台幕后的方向狂奔而去……

遇刺者是秦司令手下的跟班，平日里秦司令的大小事务，特别是机密的工作都由他负责，他叫宋策，为人机灵又忠诚，办事细心又圆滑，怎会大意被人刺杀呢？秦司令对此事似乎不意外，他由几名保镖安全地护送到车上，倒是淡定地点起了一根雪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侥幸，“哼，想算计我，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说罢便示意身边的随从来到车旁，咬牙切齿地说：“属于我的人，不要给我跑了！”随从斜嘴一笑，“明白！司令！我这就去给您送人来。”

舞台的幕后宛如被墨汁浸染，漆黑一片，然而，却又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在过道两侧留下了几丝微弱的灯光，仿佛是为了给逃跑者指引方向而特意设置的。男子冲着这片昏暗的灯光一路狂奔而去，他在嘈杂声中隐约听到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那声音不紧不慢，似乎特别的镇定。

男子一路跟了过去，前面高跟鞋的节奏也突然加快了，很明显，女子意识到了后面有人跟踪，脚步加快了许多……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诡异的脚步声如同鬼魅一般同时出现在过道里，男子随机如离弦之箭般加快了步伐，上前拽住女子的手并迅速用自己的黑色大衣裹住女子，“啊！”女子惊魂未定，企图看清这男子的面容。

“后面有人！跟我走！”

他们快速绕开过道，转身走出了舞厅，女子在奔跑中赶忙脱下了高跟鞋，扔在过道的门槛处，她不自觉地抓住身边的男子，仿佛救命稻草一般。

“去若芳书店！”女子毅然地摘下头上的装饰，边跑边扔在地上，动作娴熟地从手套里拿出一小包粉末撒在自己的弃物上。

借着路边的灯光，男子近距离地看清女子的面容，雪白如凝脂的脸庞，竟是这般美丽，她身上散发出一阵清雅而摄魂的香气，没猜错的话这是桑花的味道！来不及失神，男子紧紧拥着她奔跑，出于身体的本能，他只想保护好她。

此时，只听到身后一声惨叫，随后那人便嗷嗷大叫，尾随者不小心踩到了高跟鞋，被门槛绊了个踉跄，随即不远处便被这事先设好的陷阱扎破了皮，但是很快的，那名尾随者马上爬了起来紧跟着他们，只听脚步剩越来越近……不一会儿身后好像安静了。

“好了，不会追上来了。”他们躲进了书店，女子眼疾手快把门反锁了起来，原本大喘着粗气在看到男子时瞬间收敛了起来，男子一脸不安地看着她，生怕女子有个什么闪失，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搭在女子肩上，马上把手放了下来。

“不好意思，我的出现未免有些唐突，我叫聿桔，今晚……”

“你快走吧，这里只是暂时安全，过了今晚他们肯定还会找到我的。”

“所以……今晚的刺杀真的跟你有关？”聿桔有点不敢相信地询问。

“很明显你己经有了答案，这件事跟你无关，你没必要牵涉进来……对了，谢谢你救了我！”

女子心中犹如鹿撞，忐忑不安。她凝视着眼前的男子，不禁有些恍惚。眼前这个男人面容端正，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他的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一种不凡的风度。然而，这样一个看起来如此正派的人，竟然会出现在歌舞厅这种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地方，实在是让人有点疑惑，她猜想这个男人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聿桔看出了女子的心思，舒了一口气，不慢不紧地解释：“我今晚也是第一次来大潼，相信你也是第一次出现在这里吧，我对这一带都比较熟，今晚我本是想来找一个人，没想到就发生了刚才的事情，可能你有你的难言之隐，没关系，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有需要了可以随时找我。”说完便递给了她一张名片，眼神诚恳地看着她，仿佛这一刻他也跟歌舞厅的男人一样，为她沦陷……

“如果你想帮我，你就当从来没见过我。我带你去书店后门，你从那里走吧。”说完便转身带路。

“稍等。”聿桔从大衣里套出一块干净的棉纱布，他看着女子赤裸雪白的脚，方才在粗硬的水泥地上奔跑磨出了几道血痕，便细心地蹲下为女子擦拭脚背上的灰土，女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女子面带羞涩，有点不好意思，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她，这一刻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天冷，我给你稍微清洗一下，不然这伤口容易感染，还容易得冻疮，还好我随身都带着碘伏。”

“你是医生？”

“嗯，职业病吧，总是习惯随身带些应急的东西。对了，我还不知道小姐你怎么称呼？”

聿桔抬头微微一笑地看着女子，意识到自己或许有些冒昧，“呵，不好意思，要是不方便说也没事。”

女子凝视着他专注地为自己处理伤口，心中泛起些许涟漪……

来到书店的后门，聿桔还是有点担忧，回头看了一眼女子，便离开了。

“我叫令婴。”没走几步，女子便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