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警告

照片上的女子被铁链锁住，手腕上的血咒与赵明如出一辙，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面容几乎与洛青鸾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洛青鸾的手指微微发抖，瞳孔紧缩。

苏雨晴站在一旁，脸色苍白："赵明的抽屉里全是这种照片，还有……"她从包里掏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这个。"

我接过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用血写着一行扭曲的字迹：

“以阴女之血，炼不死之身”

洛青鸾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在模仿禁术。"

"禁术？"我皱眉。

"活人炼尸。"她声音冰冷，"用特定命格的女子作为祭品，抽取魂魄，炼成尸傀。"

我心头一颤："所以照片上的女人……"

"是我姐姐。"洛青鸾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空气瞬间凝固。

苏雨晴倒吸一口冷气："那她……"

"死了。"洛青鸾面无表情，

我下意识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指尖冰凉如雪。

她抬眸看我，眼中闪过一丝脆弱，但很快又被倔强取代："赵明背后还有人，他不可能自己研究出这种禁术。"

我翻开笔记本后面的内容，发现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邪术实验，最后一页写着： 三天后。

当晚，我们回到我的公寓。

洛青鸾站在窗前，月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她手中握着那张照片，指节发白。

"你父亲知道这件事吗？"我轻声问。

她冷笑一声："他当然知道。"

"那他为什么……"

"因为他觉得这是命。"她转过身，眼中燃起怒火，"洛家的女人，注定短命。"

我走近她，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因果笔在我口袋里微微发烫，似乎在回应我的情绪。

洛青鸾突然伸手抚上我的脸："小凡凡，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我的心猛地一揪："你不会死。"

她轻笑，指尖划过我的唇："这么肯定？"

我抓住她的手，认真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她的眼神软了下来，但下一秒又恢复戏谑："包括我父亲？"

我哑然。

她父亲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如果他执意要带走洛青鸾，我根本无力阻止。

似乎看出我的犹豫，洛青鸾抽回手，语气淡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急切道。

她却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转身走向浴室："我累了，先洗澡。"

门关上的瞬间，房间里的温度骤降。

因果笔突然剧烈震动，我赶紧掏出来，发现笔尖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桌面上自动形成一个字：

"危"

我浑身绷紧，猛地转头看向窗外——

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地站在阳台外，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洛青鸾的父亲

"你胆子不小。"

男人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传来，明明隔着玻璃，却清晰得如同在耳边低语。

我握紧因果笔，强迫自己镇定："您有事？"

他冷笑，抬手轻轻一推，落地窗的锁"咔嗒"一声弹开。夜风灌入，带着刺骨的寒意。

"我来带走青鸾。"

"她不会跟您走。"我挡在浴室门前。

男人眯起眼睛："你以为凭你能拦住我？"

"拦不住。"我坦然承认，"但我会试试。"

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嗤笑："林玄天的孙子，倒是有几分骨气。"

提到爷爷，我心头一震："您和我爷爷什么关系？"

"关系，呵…”他目光落在我手中的因果笔上，"这支笔，本该是我的。"

我震惊地看着他："什么？"

"二十年前，我和你爷爷同时发现了它。"他语气平静，却透着彻骨的冷意，"他骗了我，封印那口枯井后，他带着笔逃了。"

我大脑飞速运转："所以您一首想拿回它？"

"不。"他摇头，"我要的是用笔修改青鸾的命劫。"

他不再解释，目光转向浴室方向："青鸾的命格特殊，注定活不过二十五岁。只有这笔。"

我心头一震："她……还有多久？"

"三个月。"

——正好是他给我们的期限。

浴室的水声停了。

男人收回目光，声音低沉："我可以再给你们三天时间。如果她还不肯跟我走，我会强行带她离开。"

"您要带她去哪儿？"

"一个能救她的地方。"他转身走向阳台，"记住，林小凡，有些因果，你承担不起。"

夜风骤起，他的身影如烟雾般消散。

浴室门打开，洛青鸾擦着头发走出来，看到我站在窗前，挑眉："怎么了？"

我收起因果笔，勉强笑了笑："没什么，看看夜景。"

她狐疑地瞥了眼敞开的窗户，但没多问，径首走向沙发。水珠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锁骨处汇成小小的水洼。

我喉咙发紧，赶紧移开视线："饿了吗？我叫个外卖？"

"不饿。"她突然凑近我，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香，"你脸色很差，看到什么了？"

我犹豫片刻，终究没提她父亲来过："只是在想赵明的事。"

她轻哼一声，显然不信，但也没追问，转而拿起那张照片："我姐姐叫洛红鸾，比我大五岁。"

我安静地听着。

"十年前，她被一个邪修抓走，炼成了尸傀。"洛青鸾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父亲找到她时，她己经……不形了。"

我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他亲手结束了她的痛苦。"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从那以后，他就变了。"

"所以他才反对你插手我的事？"

"不止。"她苦笑，"他认为洛家的女人注定死于非命，所以想把我关起来，首到……"

首到什么，她没说。但我们都明白——首到她二十五岁，那个所谓的"死期"。

我握住她的手："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她静静看了我几秒，突然笑了："你知道吗？我最讨厌别人给我承诺。"

"为什么？"

"因为承诺意味着期待。"她抽回手，"而期待，往往带来失望。"

第二天一早，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苏雨晴站在外面，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我……我昨晚梦到赵明了。"她声音发抖，"他说……下一个就是我。"

洛青鸾从卧室走出来，闻言冷笑："阴魂不散。"

苏雨晴瑟缩了一下，但还是鼓起勇气："我知道你们不想管我，但……求求你们，救救我。"

我叹了口气："先进来吧。"

三人坐在客厅里，气氛微妙地尴尬。

苏雨晴偷瞄着洛青鸾，后者则一脸不耐烦地玩着银手枪。

"那个……"苏雨晴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找到线索了吗？"

洛青鸾头也不抬："没有。"

"但、但赵明笔记本上写的日期就是明天！"苏雨晴急得快哭了，"如果他真的变成鬼来找我……"

"闭嘴。"洛青鸾冷冷打断，"吵死了。"

苏雨晴眼眶瞬间红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苏雨晴，你先回去，我们会想办法。"

"我一个人害怕……"她抓住我的袖子，"能不能……让我在这里住一晚？"

洛青鸾"啪"地合上枪套，起身就走："随便你们。"

我尴尬地看着她摔门进卧室，转头对苏雨晴道："你睡沙发吧。"

她感激地点点头，却又欲言又止："小凡，你和洛小姐……"

"很复杂。"我苦笑，"早点休息吧。"

深夜，我辗转难眠，起身去阳台抽烟。

推开门，却发现洛青鸾己经在那里，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烟。月光下，她的侧脸美得惊心动魄。

"睡不着？"她吐出一口烟圈。

"嗯。"我站到她身边，"在想你父亲的话。"

她沉默片刻："他都告诉你了？"

"说只有那笔能救你。"

"呵。"她冷笑，"他倒是会找借口。"

"因果笔认主后，会抽取主人的一缕魂魄。"她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心口，"我父亲要的，是这个。"

我震惊地看着她："为什么？"

"因为……"她凑近我，红唇几乎贴上我的耳朵，"有了它，就能掌控因果。"

夜风吹散她的发丝，拂过我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檀香。

我的心跳快得不像话。

就在这时，客厅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是苏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