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岁安

凌晨两点，S大女生宿舍。

林小凡和洛青鸾蹲在走廊拐角，一人抱着一桶泡面，嗦得正香。

还是得赚钱啊，天天和你这大小姐混，都混成啥样了。

林小凡感慨到

“哼，你不是有神仙笔吗，还需要什么凡人之物”洛青鸾不屑的回应。

两人嗦完面，林小凡举着手电筒，光束扫过布满灰尘的宿舍走廊，跟着“符寻”压低声音道："洛青鸾，你确定这里有东西？"

洛青鸾指尖夹着一张泛着微光的符纸，符纸正诡异地朝404室方向飘动："怨气指引，错不了。"

两人刚靠近404室，一阵细弱的抽泣声从门缝里飘出来。不是鬼哭狼嚎，而是......

"小孩的哭声？"林小凡皱眉。

推开门，手电筒的光圈里，一个穿着脏兮兮公主裙的小女孩正蜷缩在墙角。她约莫西五岁，怀里紧紧抱着一只缺耳朵的兔子玩偶，小脸上还挂着泪痕。

"小朋友，你怎么在这里？"洛青鸾蹲下身。

小女孩抬起泪眼，突然扑进洛青鸾怀里："姐姐救我！有坏人要抓岁安！"

余岁安，西岁半，余氏集团总裁的独生女。三天前在幼儿园门口被拐，人贩子准备将她卖往境外。

"那个叔叔说要把岁安装进箱子里，"小女孩比划着，"岁安偷偷跑出来，但是找不到路了......"

林小凡捏紧拳头："畜生！"

走廊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洛青鸾迅速熄灭手电，将岁安护在身后。门缝下，三道黑影正在逼近。

"分头找！那小丫头肯定在附近！"

"砰！"

404的门被猛地踹开。三个彪形大汉冲进来的瞬间，林小凡从门后闪出，拖把杆狠狠抡在为首者的膝盖上。

"啊！"

洛青鸾一个箭步上前，手刀精准劈在第二人的喉结。第三人刚掏出匕首，突然对上一双发亮的眼睛——

"坏蛋！"余岁安抓起桌上的玻璃罐砸过去。

"哗啦！"

趁着歹徒捂脸惨叫，洛青鸾一个过肩摔将他放倒。不到三分钟，三个人贩子被床单捆成了粽子。

岁安崇拜地拍手："姐姐好厉害！"

警察做完笔录后，两人带着小女孩回到住处。

林小凡看着坐在沙发上晃荡着小短腿的余岁安，陷入了沉思。

“所以……她以后就跟着我们了？”

洛青鸾淡定地喝了口咖啡：“嗯，她妈妈付了五百万委托费，要求我们照顾她三个月。”

“五百万？！”林小凡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等等，我们不是驱鬼事务所吗？怎么还带养孩子的？！”

余岁安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哥哥，我会很乖的。”

林小凡：“……”

行吧，驱鬼带娃两不误

看着拽着洛青鸾衣角不放的小女孩

当晚，余岁安正式入住——

"那是镇魂符不能撕！"

"姐姐这个叔叔为什么飘在天花板上？"

"林小凡！把你那些法器收好！"

深夜，洛青鸾发现岁安站在窗前自言自语。

"小红说外面有好多迷路的小朋友，"岁安转过头，"姐姐能帮帮他们吗？"

洛青鸾瞳孔骤缩——窗外空无一人。但因果笔在桌上剧烈震动，笔尖渗出朱砂般的血珠。

林小凡看着自动在黄纸上写下的"童灵"二字，突然明白：余岁安能看见那些被拐儿童的亡魂。

"看来，"洛青鸾揉了揉岁安的脑袋，"我们要忙一阵子了。"

半夜，林小凡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

他揉着眼睛推开卧室门，发现余岁安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面前摆着一排五颜六色的糖果。她的小手认真地数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小红一颗，小蓝一颗，小绿一颗……”

林小凡刚要开口，突然僵在原地——

糖果一颗一颗地消失了。

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捏起，凭空融化在空气里。

“岁安？”林小凡声音发紧，“你在……跟谁分糖果？”

小女孩转过头，眼睛亮晶晶的：“跟朋友们呀！”她指了指空荡荡的沙发，“小红说谢谢哥哥上次帮她找妈妈。”

林小凡的寒毛瞬间竖起。

沙发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可地毯上却诡异地凹陷出几个小小的坐痕，仿佛真的有“人”坐在那里。

洛青鸾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手里捏着一张显形符，低声道：“别动。”

符纸燃起幽蓝色的火焰，火光映照下——

三个半透明的小孩影子正坐在沙发上，冲他们咧嘴笑。

最左边的女孩扎着羊角辫，脖子上一道淤青；中间的小男孩缺了条胳膊；右边的孩子浑身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

林小凡倒吸一口凉气：“这……”

“是被害的孩子们。”洛青鸾声音沉了下来，“他们跟着岁安回来了。”

余岁安却一点不怕，反而开心地拍手：“哥哥姐姐也能看见啦？小红说想请你们帮忙呢！”

湿漉漉的小男孩飘到茶几上方，水滴在桌面聚成歪歪扭扭的字迹：

「码头 红色集装箱」

断臂的孩子用残缺的手指点在地图上，正好落在城东废弃港口的标记处。

羊角辫的小女孩突然飘到林小凡面前，冰凉的手指碰了碰他的眼皮。

——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阴暗的地下室……哭泣的孩子……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往一个女孩嘴里灌着什么……

“嘶！”林小凡猛地后退一步，冷汗涔涔，“他们在用小孩炼阴煞！”

洛青鸾一把抱起余岁安：“走，现在就去码头。”

岁安却挣扎着下地，跑回房间抱出她的小熊背包：“要带露比和糖果！小红说那里的哥哥姐姐很久没吃过糖了……”

背包里，五彩的糖果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废弃码头笼罩在咸腥的雾气里。

红色集装箱像口棺材斜插在岸边，铁皮上布满褐色的污渍。林小凡用匕首撬开锈蚀的门锁，一股腐臭扑面而来。

“操！”

集装箱内，二十多个铁笼子排成两列。每个笼子里都蜷缩着个孩子，最小的不过三西岁。他们手腕上拴着红绳，绳头连着中央一座青铜鼎，鼎里黏稠的黑液正咕嘟冒泡。

“活人祭炼……”洛青鸾脸色铁青，“他们在养鬼童！”

突然，所有孩子齐刷刷抬头。他们的眼睛——

没有瞳孔，只剩眼白。

余岁安却从林小凡身后钻出来，小手举着糖果袋子：“别怕，岁安带糖来啦！”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离得最近的小女孩呆滞的眼白渐渐浮现出黑瞳，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糖？”

“嗯！草莓味的！”岁安踮脚把糖果塞进铁笼。

像按下某个开关，孩子们腕上的红绳突然崩断！青铜鼎“咔嚓”裂开，黑液化作青烟消散。

“净灵体破了邪阵！”洛青鸾猛地转身，“小心！施术者肯定在附近——”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集装箱顶扑下！

青铜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黑衣人五指成爪首取岁安咽喉！

“砰！”

洛青鸾的符枪抢先开火，子弹穿透黑影却如同击中空气。黑衣人怪笑着散作黑雾，又在另一处凝聚。

“物理攻击无效！”林小凡甩出墨斗线，“岁安退后！”

余岁安却站在原地没动。她盯着黑衣人腰间晃动的玉佩，突然喊道：“王叔叔？”

黑衣人身形一滞。

“是妈妈公司的王叔叔！”岁安指着玉佩，“上次年会他送岁安气球，上面也有这个小兔子图案！”

洛青鸾瞳孔骤缩——玉佩上刻着余氏集团的logo。

“原来内鬼是你。”她冷笑，“借总裁助理的身份拐带孩子，再用余家的财力掩盖罪行。”

黑衣人终于开口，声音像砂纸摩擦：“净灵体的血……才是最好的祭品……”

他猛地扯下面具！

面具下根本不是人脸，而是一张由无数孩童面孔拼凑成的肉团！每张脸都在尖叫，最顶上那张赫然是——

“王总监？！”林小凡毛骨悚然，“你把自己和鬼童炼在一起了？！”

怪物扑来的瞬间，余岁安突然举起小熊玩偶。

“露比说——坏蛋要被打屁股！”

玩偶的眼睛迸发出刺目金光，光芒中浮现出十几个透明的小身影。羊角辫的小红、断臂的小蓝、湿漉漉的小绿……他们手拉手结成光网，将怪物牢牢缠住！

“就是现在！”洛青鸾咬破手指，在因果笔上抹过一道血痕。

林小凡接住抛来的笔，凌空写下：

「孽债孽偿，童灵归乡」

笔落惊雷！

所有笼门同时弹开，孩子们腕上浮现出红色丝线，丝线另一端连着怪物的身体。随着红线一根根崩断，怪物发出凄厉的嚎叫，肉块如蜡油般融化。

当最后一根红线断开，青铜鼎彻底粉碎。晨光穿透雾气时，码头只剩下一地灰烬，和二十多个熟睡的孩子。

余岁安蹲下身，把最后一颗糖放在灰烬上：“王叔叔，吃糖就不疼了。”

微风拂过，糖果化作晶莹的碎芒消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