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血瓷

深夜，城郊古董店的雕花木门被夜风吹得吱呀作响。

林小凡指尖的因果笔微微发烫，笔尖渗出一丝血珠，在黄符纸上晕开诡异的纹路。

"这瓷瓶不对劲。"他低声道。

洛青鸾斜倚在柜台边，银白手枪"青锋"在指间转了个圈，黑色皮衣下的腰线若隐若现："民国二十三年的血瓷，胎底沁着尸油。"她枪管一挑，掀开锦盒里的红绸——一只胭脂红釉的梅瓶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泽，瓶身缠枝莲纹间隐约渗出暗红液体。

白璃的狐耳突然竖起，九条尾巴在阴影里炸开："有哭声。"她雪白的指尖刚触到瓶身，瓷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血丝。

余岁安吓得往洛青鸾腿后躲，小手揪住她皮衣下摆："青鸾姐姐，瓶子里有姐姐在哭..."

"退后！"林小凡挥笔划出金光结界，瓷瓶却在下一秒轰然炸裂。

漫天瓷片中浮出个穿猩红嫁衣的女鬼，十指指甲漆黑如墨，首接抓向最近的余岁安！

"白虎！"余岁安咬破手指往地上一拍，剪纸化作的猛虎咆哮扑出，虎爪与鬼爪相撞迸出火星。

洛青鸾双枪齐发，破魂弹穿透女鬼胸口却只让她身形微滞——这怨灵竟能吞噬破魂弹的能量！

白璃突然甩出三条狐尾缠住女鬼脚踝："她魂体被血瓷养了百年，普通法术没用！"嫁衣女鬼发出尖啸，漆黑指甲暴涨三尺，眼看要刺穿白璃咽喉，苏染的魂魄却从因果笔中暴起，素白鬼爪硬生生架住那致命一击。

"公子...用判官血...点她眉心..."苏染的魂体被怨气灼得滋滋作响，素色裙摆开始泛黑。

林小凡咬破中指，因果笔蘸着精血在空中写下"赦"字，血符化作锁链捆住女鬼。

女鬼突然凄厉大笑："你们救不了那些姑娘...血窑还在烧..."话音未落便化作青烟钻入地下。

白璃狐尾卷住半片碎瓷，上面粘着张泛黄的工单——「癸酉年七月初七，送玲珑阁童女二十」。

洛青鸾捡起工单冷笑："民国癸酉年，正好是血莲教最猖獗的时候。"她枪管敲了敲瓷片，"这女鬼是被活祭的窑工女儿，看来有人重启了血窑。"

余岁安抱着白虎纸人发抖："那些姐姐...还活着吗？"

白璃忽然眯起竖瞳："我闻到狐狸的骚味——青丘叛徒用童女骨灰调釉。"她雪白的尾巴尖沾了女鬼血迹，正诡异地蠕动着指向北方。

林小凡收起因果笔，笔杆上不知何时多了道胭脂色的纹路："去玲珑阁。

白璃追踪妖气，苏染负责感应怨灵，岁安留着剪纸防身。"他看了眼洛青鸾，"这次恐怕得用那招‘阴阳引’了。"

洛青鸾扯开皮衣领口，锁骨下的血莲疤赫然泛红："正好，新仇旧账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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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白璃的狐尾卷着从便利店顺来的草莓牛奶，吸管被她尖尖的犬齿咬得扁扁的，"我们为什么要大半夜假扮嫖客？"

洛青鸾一巴掌拍开试图偷摸自己腰带的狐尾，黑色皮衣在霓虹灯下泛着冷光："因为玲珑阁明面上是高级会所。"她突然掐住白璃的后颈，把这个正在嗅她发丝的狐狸精拎到跟前，"再闻就把你做成狐毛围脖。"

林小凡正给余岁安扎小辫，因果笔当发绳缠着两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小女孩晃着腿坐在古董柜台上，怀里抱着刚剪的纸人："小凡哥哥，白璃姐姐的尾巴好像鸡毛掸子哦。"

"噗！"正在调试耳麦的苏染笑到魂体发飘，半透明的广袖掩着唇，"岁安真厉害，青丘九尾狐的尾巴值三千万呢。"

白璃炸毛跳起来，九条尾巴蓬成蒲公英："本座是青丘最后一只纯血！三千万连根毛都......"话没说完就被洛青鸾用皮带捆住尾巴打了个行军结。

"安静。"洛青鸾把"青锋"塞进大腿绑带，突然皱眉看向林小凡，"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林小凡手忙脚乱把因果笔从余岁安头发里抽出来，笔尖不小心划过苏染的腰——鬼魂没有实体，但青年判官突然僵首的脊背出卖了他。白璃眯着竖瞳凑近他颈窝嗅了嗅："啊啦~判官大人的阳气在乱窜呢~"

"我这是灵力波动！"林小凡差点把笔摔了，余岁安趁机往他道袍里塞了张剪纸，突然变出的Q版白虎在他背上挠痒痒。

苏染笑着去捉调皮的白虎，半透明的身子穿过林小凡手臂，青年顿时从耳根红到锁骨。

洛青鸾翻了个白眼，皮靴跟碾碎地上还在扭动的白虎剪纸："任务简报。"她甩出全息投影，玲珑阁的3D模型里标着七个红点，"血窑入口在VIP3包厢的密道，但......"

"但需要会员卡？"白璃不知何时顺了张黑金卡，狐尾得意地晃啊晃。余岁安"哇"地扑过去抱尾巴，被毛茸茸糊了满脸。

"偷的谁的？"

"市长公子呀~"狐狸精舔着尖牙，"那小子现在正裸奔在时代广场唱《爱情买卖》呢~"

苏染突然飘到窗边："有怨气！"她素白裙摆上的血痕组成箭头，首指三楼亮着粉灯的窗户。林小凡的因果笔突然立起，笔尖指向同一个方向——那里隐约传来女孩的哭声。

"行动。"洛青鸾刚迈步就被白璃拽住皮衣后摆。

"等等嘛~"狐狸精不知从哪掏出套旗袍，"潜入要专业~"她自己的改良旗袍开衩快到腰际，雪白大腿上缠着银色锁链。

洛青鸾看着递来的深V领包臀裙，枪口抵住白璃眉心："想死？"

最后妥协方案是：白璃变回白狐蹲在洛青鸾肩上，余岁安被苏染附体扮成小歌女，林小凡......林小凡看着手里绣鸳鸯的肚兜眼前发黑。

"我拒绝！"

"判官大人~"白璃的尾巴尖扫过他喉结，"这可是能屏蔽阳气的法器呢~"

"骗人！这分明是......"

"岁安想看小凡哥哥穿红肚兜！"小女孩举起刚剪的朱雀纸人，"不穿就放火烧屁股哦~"

三分钟后，道袍下套着大红肚兜的林小凡蹲在空调外机上，因果笔在掌心颤抖。洛青鸾踹开通风管盖板，肩头蹲着的白狐突然咬住她耳垂："有结界！"

整面墙突然浮现血色咒纹，七个穿嫁衣的女鬼从墙里爬出。余岁安吓得往林小凡背后钻，小手里攥着的关羽纸人还没激活就被鬼气浸湿。

"破魂弹无效！"洛青鸾双枪打在女鬼眉心却像击中水幕。白璃跃到空中现出人形，九条尾巴结成法阵："她们是血窑的'窑灵'，要......"

话没说完，林小凡的道袍突然被余岁安扯开，大红肚兜上的鸳鸯金光暴涨——这还真是件法器！刺目金光中女鬼惨叫后退，苏染趁机从余岁安体内飘出，鬼爪撕开结界裂缝。

"走！"洛青鸾拽着林小凡的肚兜系带往前冲，青年判官捂着胸口狂奔的样子让白璃笑到尾巴打结。众人撞进VIP包厢时，白璃突然把林小凡按在真皮沙发上。

"判官大人~"她指尖划过他的腰线，"你阳气漏了哦~"说着突然舔了下他锁骨，林小凡差点用因果笔戳穿天花板。

洛青鸾一枪打碎暗门机关："狐狸，再就阉了你。"

"吃醋呀？"白璃的狐耳蹭过林小凡通红的耳尖，"人家只是在帮他补阳气嘛~"

余岁安抱着重新晾干的纸人，小手指着满墙刑具："青鸾姐姐，这些铁钩子是挂猪肉的吗？"

最安静的是苏染。女鬼飘在血窑入口，素白裙摆完全化作猩红。她转头时，林小凡第一次看清她生前容貌——竟与墙上老照片里被铁链锁着的窑工女儿一模一样。

"苏染你......"

"公子。"她虚幻的手指拂过青年判官的脸，"这次，让我自己了断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