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合作

羊肉店老板站在楼梯口，身上系着沾满油渍的围裙，那粗壮的手臂交叉抱于胸前，一手手掌微微抬起，摸着自已下巴的络腮胡子轻轻揉搓着观察着在场的所有人。

这味道，好大一股膻味，不是有烤羊肉的香味在场所有人都会呕吐了吧。所有人都皱着眉头嫌弃地看着他，只有一人满眼兴奋地看着自已，他对着此人道，“就是你要和俺做个大买卖是吧？”

李旭笑道，“鲁掌柜的果然不一样啊，瞧你这状态我就知道这生意妥了。”

鲁掌柜笑道，“呵呵，好说好说，只要有好买卖，都是好主顾。公子可是要鲜羊肉？一斤二十文钱，咱们的羊都是西北食草羊，肉质可好了，重的有一百七八，轻的也有不低于一百二三十斤。公子要整羊的话给您算三两银子两只。”

李旭道，“一千文铜钱一两白银，鲁掌柜这是给我折算了一半么？”

鲁掌柜笑呵呵道，“那不是，公子这烤羊肉实在香得很，现在全城都知道您这手艺，肯定是大买卖。俺也不赚多了，走个量，算是借个招牌呗。”

李旭笑道，“好，爽快！这是一千五百两银票，就先采一千头。”

鲁掌柜道，“这么多？怕是要些时日筹备。”

李旭道，“七天时间够么？”

“差不多。”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说罢取出一张五百银票，“这是定金七天后支付另外一千两。”

鲁掌柜收下银票，“好嘞，那公子到是送到这醉花香么？”

李旭回道，“不，送到诗词大会现场。老王，到时就麻烦你带几人去接收下货，提前一天在那里把羊肉准备好。”

老齐惊道，“殿下，您这是要在诗词大会上卖烤羊肉串？”

李旭道。“那不……那么多人，怎么着也得大赚一笔呢。”

琉璃也不可思议地走来问道，“你说你参加诗词大会，目的就是为了卖羊肉串？”

李旭回道，“我参加诗词大会呀。卖羊肉串的是老王和老刘他们。哦对了，老刘，老齐说你能说会道，到时就是你施展才华的时候了。”

刘琦很是兴奋回道，“我还在想这一路我有什么作用，原来是在这。殿下，你放心，卖不完拿我来问罪便是。”

老齐倒是满满自信，怎么着这群人也是自已帮组建的，他对老刘绝对有信心。

琉璃还是不敢相信，堂堂天朝九皇子到北周梁城就为了卖羊肉串，“你……你就为了来我们大周卖羊肉串？”

李旭骄傲道，“我本来就打算在你们北周和我们天朝做买卖，这只是小试牛刀，往后还有其他更大的买卖呢。”

琉璃还是不敢相信这小子的决议，“一个皇子还跑来做买卖……真是闻所未闻。”

李旭吩咐道，“老齐，鲁掌柜的也算是咱们重要的货源商，你怎么也得好好送送人家，别到时给我整些以次充好的羊肉。”

鲁掌柜的大笑道，“公子放心，本店做了好些年的买卖，还从未用过劣质羊肉！”

李旭点头道，“嗯，那就好。”

齐天民上前，“鲁掌柜，请把，齐某送送您。”

二人一前一后下了客栈。琉璃也准备离开，李旭见了，呼唤道，“公主慢走，在下就不送了。”

琉璃却不明白这九皇子葫芦里在卖什么药，看不透，这人的想法奇思独特，寻常人根本理解不到。兴许这种独到思维方式，造就了他是传说中的傻子吧？

琉璃回头道，“本公主等你……还有你的羊肉串。”

琉璃下楼，刚好遇到上楼的老齐，齐天民低头弯腰给离去的公主请安。然后快速上楼，凑到李旭耳边，“殿下，明日一早鲁掌柜邀您看看他们新进的羊子，问殿下您是否合适。若满意，之后诗词大会的羊肉就都按这标准了。”

“几时？”

齐天民道，“殿下，这种事老王去就行了嘛，殿下你何必。”

李旭表情严肃，虽然李旭年轻，但这不怒自威的感觉还真是遗传了陛下。李旭厉声道，“什么时辰？在哪？”

“卯时。城西北鹿巷口的茶水铺，鲁掌柜说那里离羊入城近，咱们看羊方便。”

李旭思考了片刻，“老齐，明日一早你陪我去。”

“哦，殿下。”

这里是比天朝更北的国度，卯时天还未亮，不过北周朝廷机制也是这个时刻点卯。因此有些散户已经出了早摊，比如这城西北鹿巷巷口卖羊肉汤面的老蔡。

他煮得一手好汤，有些出早摊或赶着卯时点卯打卡的办公差的人总会丢下几文钱喝上一口羊肉汤，暖暖得很舒服。有条件的更会加上几片羊肉或是来上一碗面条，那真是舒服到顶了。

八月初的清晨，不见太阳也有些凉意，虽不算冷，喝上一碗羊肉汤也不错。李旭和齐天民来到与鲁掌柜约定好的地方。为避免招摇过市，他二人没选择坐马车，反而是步行至此。御林卫的两名暗探也悄悄尾随他们，为避免被发现、再加上一大早街上没什么人，那两人隔得很远还是不难被发现。李旭笑笑却嗤之以鼻。

果然，鲁掌柜远远看到李旭忙伸手招呼，李旭看到立马和老齐赶过去。

鲁掌柜让老蔡赶紧端上来带羊肉的羊肉汤，“来，赶紧尝尝。”

李旭道，“这就是你说的新品羊肉？”

鲁掌柜笑道，“来嘛别客气，先尝尝再说。”

李旭低头小声道，“这里安全吗？”

鲁掌柜端起羊肉汤送到嘴边，小声道，“越是危险的地方反而越安全。这里地势空旷，他们为避免不被发现，只能远远的，谈话内容自然放心。”

李旭示意了卖羊肉汤的老蔡，鲁掌柜笑道，“此人你放心，他在此经营了几十年一家三口一直被欺负。后被我等处理，如今妻女过得很好，老蔡算咱们半个人。”

“半个人？”

“他就负责帮我盯个地方就行，有损北周利益的事他可不干，毕竟也是个有傲气的北周人。那他呢？”鲁掌柜示意齐天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