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北周大理寺

李旭说道，“齐天民，你见过了。这老齐虽是我新晋人员，但算心腹，绝对可信。”

齐天民反驳道，“殿下，齐某啥时候成你的人了？我可是中书院云大人的属下。”

李旭道，“那职务不适合你，有危险，俸禄又少。”

鲁掌柜问道，“云梦泽？”

齐天民奇道，“你知道我们家云大人？”

鲁掌柜冷笑道，“云梦泽、谭公、项元德，天下皆知天朝中书院督察史么，为何我不能知？”

李旭笑道，“鲁大人你就别开老齐玩笑了，知道你身份的天下也没几个。”

鲁掌柜笑道，“没想到张院长把这个也告诉你，看来是打算让我回朝了。”

李旭点头道，“这么多年了，是该回家了。”

齐天民插嘴道，“殿下，属下愚昧，您这情况……”示意李旭解释一下。

李旭道，“嗯，老齐，这事你不知也正常，这是中书院最大的秘密之一。中书院督察史不是三位，是有四位，严格上讲，你眼前这位才是第一位督察史，是比你云大人级别还高的鲁归离鲁大人。”

这消息可把齐天民炸裂了，这人是中书院督察史？

鲁归离说道，“中书院是在十五六年前成立的督察史，那个时候我是第一个督察史。”

齐天民看到眼前之人，算了算，回道，“鲁大人勇猛，不到二十就入选督察史，真是年轻有为。”

鲁归离露出生气又滑稽尴尬的表情，“齐大人，本人今年才二十四。”

“啥？二十四？”

“你真二十四？”

李旭和齐天民同时发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鲁归离立马食指放在他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小声一点。远处监视的御林卫的暗探离得太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看到他们激动样子，还以为这鲁掌柜又给他们惊人的高品质羊或更低价的羊肉而兴奋呢。

李旭和齐天民也不曾想这二十四的鲁大人，看上去真的太老气了，这样子看上去足有三十多岁，还是三十大好几的。那这么算下来，九岁、十岁鲁归离就是督察史了。

鲁归离道，“你们不要这样看我，当年的我也是美男子，在这北周行事确实不太方便，才增肥这么多。不信你们可以问谭公，他可是和我一起入的督察史，我的事他最清楚。”

他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李旭连忙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相信你。多谢你半路派人通知我们，可惜茶水铺的伙计了。”

鲁归离回道，“死得不冤……”

齐天民道，“鲁大人，这可是咱天朝的同僚呢。”

鲁归离叹气道，“我苦心经营十数载的鲁福记肉坊，下游还有一些产业，除了盐、茶被北周官办掌控，像油等这些我鲁某人都有参与。”

老齐道，“鲁大人才人呢。”

鲁归离苦笑道，“若是没天朝支撑早支持不下去了，无非就是从多个渠道掌握北周情况。在我前几年回天朝复命时，除肉铺，多个其他铺子被北周查获。后来发现便是茶水铺那伙计出卖了线报，好在这样肉铺是我一手经办，和其他不相关，这才保留下来。这也导致我好几年不敢离开这里。”

李旭道，“在两边都没利用价值时便是他的死期，所以御林卫的许龙飞才下手那么狠。”

鲁归离道，“此人害死许多人，就这样死不足惜。好在在他死前完美完成鲁某交代的任务，也算为殿下与鲁某接头有了联系。”

李旭苦笑道，“鲁大人还真是胆大，若是计不成，那伙计手里的信息被许龙飞截获，那鲁大人岂不是更危险了。”

李旭伸出手掌，里面一个小纸块，这是当时茶水铺的伙计趁着李旭去找琉璃公主时交给钱瑞、并之后钱瑞在马车里交给李旭的东西。

纸上赫然写着，“鲁福记肉坊”。一看到这名字李旭便猜到此店应该是中书院督察史鲁归离开的联络点，而且这行事风格，明目张胆，不计后果的作风，与这送信手段如出一辙。

到了醉花香从掌管处确定了鲁福记肉坊，才有了这一出，李旭让齐天民试着接触鲁福记肉坊。最终确认，才有昨日在醉花香二楼约见鲁大人。可惜当时琉璃公主在，只得让齐天民送鲁大人离开，重新约见了地方。

李旭和鲁归离年纪相差不大，此番操作也算心照不宣。对鲁归离的大胆操作也是佩服至极，以自已名字开店做招牌，也查起来自会误导，大部分人都会以为会用别名作掩护。谁能想到这是他本名，而且像自已来北周和他接触，也不用大费周章，只一个提示便可轻松找到。

就像这一次，这么早约见在这羊肉汤铺，还堂而皇之就在这大庭广众下洽谈如此重要之事。可见鲁归离真是摸透了这些人的心理，真是一个胆大心细之人，和他这臃肿肥胖的体格，活泼外向的性格真的严重不符。不过李旭越看越顺眼，又觉得这种性格的行事行为和他这体型也有些相适配。

李旭收拾好心情，趁着这滚烫的羊肉汤，问道，“鲁大人约我在这，定是有什么原因吧？”

鲁归离笑道，“殿下好嗅觉……你看街对面那户人家。”

李旭和齐天民转头望去，只见那也没什么特别，更像一户大户人家的宅子罢了。这一切可都被远处监视的人看在眼里。

李旭问道，“这有什么特别？”

鲁归离低声道，“老蔡在这里替我当眼线还恩情，也就是帮我看着这里。每天重要人物的进出时间等……”

“重要人物？一个普通宅子还能出现重要人物？”

鲁归离道，“是很难得，但一年也会有几次。像吕宋，怀王，许龙飞……都会进出这里。”

“什么？”李旭惊叹道，“一个小小民宅如此大人物会进出于此？”

鲁归离道，“来得最频繁的可是许龙飞，几乎每个月都会来一次。其次是怀王，每个季度会来一次。最后是吕宋一年也就来一两次不多。”

李旭问道，“鲁大人，你就别卖官子了，这是哪？”

鲁归离认真说道，“此处乃北周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