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立场

沈覆卿看着裴霁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心中却在思索着另一件事。

他突然意识到，裴霁似乎对他和裴春庭与周金元的合作了如指掌，就好像他亲耳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般。

想到这里，沈覆卿不免有些诧异。

“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沈覆卿微微歪着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看向裴霁问道。

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紧张，仿佛只是在闲聊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殿下太相信你的狗了。” 裴霁冷笑一声，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

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继续说道，“即便他的武功独步天下，最多也只能察觉到极轻微的气息，可是，我用的是死物。”

他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沈覆卿的耳中。

沈覆卿微微皱眉，心中对裴霁所说的 “死物” 充满了疑惑。

他静静地看着裴霁，等待着他的解释。

裴霁似乎很享受沈覆卿此刻的疑惑，他顿了顿，才缓缓开口：“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机关扩。”

他的声音刻意拖长，仿佛在卖关子。

“死物不会呼吸，自然也就不会被人察觉。”

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抬起手，做了一个神秘的手势。

沈覆卿听到 “机关扩” 三个字，心中微微一震。

他从未想过裴霁竟然还精通机关之术。

看起来，裴春庭也不知道。

裴霁看着沈覆卿惊讶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满足感。

“我的机关扩，是和天下最有名的机关先生学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我从来没有显露过，所以殿下不知道我还有这种本事。”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沈覆卿点了点头，心中却又涌起了新的疑惑。

裴霁会的，没道理裴春庭不知道。

他怎么会对如此精妙的机关全无防备呢？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裴霁，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裴霁似乎早就料到沈覆卿会有此疑问，他哼笑一声，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殿下，虽然他说他与我是同一个人，但是，如果他真的就是另一个我，这个世界怎么会允许两个我存在呢？”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又带着一丝释然。

沈覆卿听到这句话，心中微微一动。

他突然意识到，裴霁和裴春庭之间的关系，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如同我不了解裴春庭一样，裴春庭也失去了一部分与我相关的记忆。”

裴霁继续说道，他的目光缓缓地移向窗外，仿佛在看着什么。

“如此，才算公平。”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眼底却一闪而过决绝的杀意。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西风在角落里挣扎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沈覆卿和裴霁，两人都沉浸在自已的思绪中。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过了许久，沈覆卿才缓缓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裴霁，如果我坚持要和周金元合作，你会如何？”

他的声音不高，但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却格外清晰。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裴霁，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松动的迹象。

裴霁听到沈覆卿的话，微微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迎上沈覆卿的视线。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决绝，嘴唇微微抿起，像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随后，他一字一句地说：“殿下，我并不想管你和谁合作，也不在乎你们要一起做什么，只除了蛊毒。”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寒霜。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的情绪平复下来。

“殿下，蛊毒带来的危害太大，而且不可控。” 他缓缓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沉痛，“一旦泛滥，多少人家会妻离子散。”

他微微闭上眼睛，仿佛那些因蛊毒而家破人亡的惨状就在眼前。

他曾在书中看过关于蛊毒泛滥的史实，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凄惨程度甚至能和一场大灾相提并论。

沈覆卿知道裴霁是个道德感很高的人，他也一直愿意保护他那偶尔会带来麻烦的天真。

但是，真正到了触及利益的时候，裴霁的天真，就成了需要被放弃的东西。

只是，他不会嘲讽这难得的白。

裴霁紧紧握着剑柄的手没有丝毫放松，他与沈覆卿对视着，气氛剑拔弩张。

“裴霁，我已经说过了，蛊毒不会在大齐境内扩散。”

“那外邦呢？异族呢？他们就不是百姓？” 裴霁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愤怒与失望，他向前踏出一步，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拔高。

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何沈覆卿能如此轻易地将外邦百姓的生死置之度外。

在他心中，生命本就没有国界之分，每一个人都值得被尊重和保护。

沈覆卿的眼神微微一凛，他没想到裴霁会将话题扯到外邦。

短暂的沉默后，他挺直了脊背，坚定地开口：“裴霁，我是大齐的王。”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心底发出。

他的眼底再也找不见一丝动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上位者的决绝。

“我只需要在保证大齐百姓的安全下，尽可能地为大齐创造利益，如果在过程中伤害了其他国家的百姓，我甚至不会为此感到抱歉。”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冷漠，仿佛那些外邦百姓的生死与他毫无关系。

闻言，裴霁愣了愣，待回过神来，他几乎要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殿下，难道外邦百姓不是百姓？”

“他们是百姓，但是他们的生命，自有他们国家的掌权者去保护。”

话音落地，又是一阵死寂一般的沉默。

沈覆卿知道裴霁无法接受，他也没想让他接受。

他只需要保证，裴霁在他与周金元铺设蛊毒生意的前期，不会阻碍。

想要做到这一点，就要让他的心乱起来。

“小裴大人，你别忘了，你是大齐的祭酒，你受着大齐百姓的称赞，就该为他们谋取最大的利益，蛊毒不是稀罕物，如果不能抢占先机，一旦被外族掌控，他们会和我做出一样的选择，与其到那个时候，眼睁睁看着大齐百姓陷入水深火热，倒不如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