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铤而走险——厉兵秣马

至此，该陈稻做的事便做完了，才花了一天时间。估计胡爷那准备装备和探查古墓准确位置一天时间是做不完的。

对陈稻和王海龙来讲，下地摸金是一个全新的挑战，除了胡爷讲的风险之外，其他一概不知。这样下地，打的就是无准备之仗。在风险极高的地方打无准备之仗，无异于自掘坟墓。所以，离约定的出发时间还有四天，陈稻便想着该做点什么准备。

怎么准备？准备什么？陈稻连这些最基本的问题都无法回答。

请教人是没有可能的。这行当除了胡爷外谁都不认识，而且现在胡爷在哪都不知道。既然没人可以请教，那就请教书本吧。

第二天早上陈稻便乘公交车来到新华书店。本来想拉着王海龙一起来的，但他说干什么都好说，看书就算了，因为只要一看到书就头痛。

进了书店，陈稻有点抓瞎。书店肯定没有“盗墓”这个分类，这事又不能问书店工作人员，只能自已摸索着找。

首先应该是了解殷这个地方。胡爷说过墓地是在那一块。陈稻读书时看过历史类的书，大概有些了解，但细节却记得不是太牢，便专门到历史类书籍里翻找，按理解找了《汤誓》《盘庚》《高宗肜日》《西伯戡黎》和《微子》几本书，像上次那样蹲在角落里翻阅起来。

整整看了一天才把这些书快速浏览了一遍，陈稻大失所望，因为这些书主要是介绍殷商时期的历史事件和制度规定，跟盗墓、墓葬没有任何关系。看看天色已晚，书店也准备关门了，陈稻只好打道回府。

第二天陈稻又回到书店，在坐公交车路上陈稻就想好了，这次重点在考古类书籍中寻找，因为陈稻记得位于湖北随州擂鼓墩的乙墓就是由考古队在1978年开挖的。

仔细搜寻后，陈稻找到两本跟祭祀有关的书《商代周祭》《殷墟卜辞》，蹲在角落看了半天，却发现只是通过甲骨文研究商王的周祭制度、商王和配偶庙号等，偏重于学术研究的味道，感觉对下地摸金没有多大帮助。

再找下去，陈稻发现一本叫《商周墓葬研究》的书比较接近，便蹲在角落细细地阅读起来。

书中对商周时期的墓葬进行了综述，接着按墓道之有无及墓室规模将晚商、西周时期墓葬进行等级划分，对墓地制度、墓葬形制与结构、葬具、葬式与墓向、器用制度以及葬俗等诸方面对商周墓葬进行比较。最重要的是对古墓挖掘与保护进行了较为详细的介绍。书中提到，为做好保护，就必须了解古墓的内部结构。古墓内置木椁，椁外填充木炭及青膏泥，其上为夯土。椁内分东、中、北、西四室。东室置木棺，有青铜框架，外面彩绘门窗及守卫的神兽武士。中室放置随葬的礼乐器。北室放置兵器及车马器等。西室置殉葬人木棺。这一部分大有裨益。最后一部分是归纳总结商周墓葬制度的异同，对商周文化差异进行了比较。这部分又是学术研究的味道，陈稻觉得对下地摸金没什么帮助，便一目十行概览而过。

陈稻觉得这本书对下地摸金很有帮助，但很多细节仓促之间也记不下来，便干脆把书买了下来。

回到工地，陈稻吃过晚饭便通宵达旦地看起来，就像考试复习一样，有些地方用笔划了重点标志，有些地方还做了注释写了心得。

看完这本书，陈稻大脑里对墓室结构和下地摸金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无非就是下地、开棺、摸金这几个步骤。当然，就像胡爷说的，每一个步骤可能都存在风险，有些可能是巨大的风险。但这些风险书上没提，只能到时逢山开山，遇水搭桥，随机应变了。

第二天早上，陈稻把王海龙叫过来，想把书上说的内容捡要紧的给他普及一下，也好未雨绸缪。考虑到王海龙见到书就头痛的毛病，陈稻只能用最通俗的语言给他讲解，告诉王海龙我们这次去的地方叫殷，属于商朝时代。殷商距今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是中国第二个朝代，也是中国第一个有文字记载的王朝，由商汤建立。殷商国都频繁迁移，至盘庚迁殷后才稳定下来，分为“先商”“早商”“晚商”三个阶段。殷商历史遗存主要是遗址、墓葬、祭祀等。殷商墓葬分为王侯贵族墓、一般官吏墓、富商墓、平民墓等，其中王侯贵族墓最为豪华，也最为重要，我估计我们这次应该是去王侯贵族墓，因为只有这种墓地才有更为值钱的明器。接着把殷商墓葬的形制、规模、设置、陪葬品以及礼仪、宗教等等给王海龙简要介绍了一下，力求通俗易懂。

虽然简短，也讲了一个多小时。陈稻说的口干舌燥，王海龙却听得糊里糊涂。等陈稻说完，王海龙云里雾里的也搞不清楚，便对陈稻说：“大哥，这些东西我也整不明白。你知道就行，到时我跟着你就是了。”陈稻感觉到一个多小时都是对牛弹琴，徒呼奈何。

既然书听不进去，那能不能增加一点感性认识？博物馆里应该有古董，要不去哪里看看？陈稻便拉着王海龙说带他去一个好地方。王海龙也不问是去哪里，起身跟着就走。

到了省城博物馆，陈稻大失所望。博物馆展览的不是什么历史遗产、古玩器皿，而是近代史。自清朝鸦片战争八国联军，到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到五四运动、秋收起义、南昌起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到最后建国，英雄倍出，前赴后续，可歌可泣。

王海龙看了半天后问陈稻：“大哥，这就是好去处？”

陈稻张口结舌无以回答。

明天就是约定出发的日子。回到工地，陈稻吩咐王海龙回去收拾收拾，别带太多，随身必须物品就行。

王海龙离开后，陈稻拿出那个军用布包，把牙膏牙刷毛巾塞进去，想了想，把《商周墓葬研究》也塞了进去。才一天多时间，这本书只看了个大概，记得不是太牢，到时可能会需要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