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铤而走险——出发

到了约定的日子，陈稻和王海龙提前到了火车站。

陈稻带着王海龙并不急着过去，而是远远地观望着火车站入口处，只见高个子早已到达，正伸长脖子东张西望，矮个子却没有到。

将近九点半，矮个子到了，四处张望，却并没有跟高个子打招呼。看来两人并不认识，陈稻放下心来。

陈稻和王海龙十点差五分走了过去。高矮两人见到便不约而同地迎了上去。陈稻分别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却并不多话，只说等等胡爷。

胡爷十点时并没有出现。将近十点半时，陈稻心里不免着急起来，该不会是胡爷随口说的吧？自已还当真了？大高在一旁嚷开了，说道：“我说这位小哥，时间过了耶，你说的胡爷人呢？该不会是逗着玩吧？耽误我倒票了，今天的饭钱没有着落了。”

陈稻无言以对，只是伸长脖子四处张望。

直到过了十点半，胡爷人影才在远处出现，后面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见到胡爷，陈稻心里笃定下来。

胡爷走过来并没有解释迟到的原因，只是招呼大家来到一处行人稀少的大树下。这里并没有凳子，大家只好站着。

胡爷率先开了口，说道：“大概情形王田兄弟应该跟各位交代清楚了？"扭头看了一眼陈稻。陈稻点了点头。胡爷继续说道：“大家先认识一下。我姓胡。"

陈稻接口道：“我姓王，王田”，用手指了指王海龙介绍道："这是我弟弟小龙。"王海龙朝大家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胡爷指着跟他一起来的年轻人介绍道：“这是我侄子，你们可以叫他小强。"小强朝大家拱了拱手。

接下来是高矮两人。

高个子自称姓高。不管真假，这个姓氏跟他的个子倒是贴切，"别人都叫我大高"。其实在外面他是要求人家叫他老高的，但当着一把年纪的胡爷他不好意思这么说。

矮个子拱拱手说道：“你们叫我长河就行。长短的长，河流的河”。估计他的名字里有个“长”字或者是“河”字。

胡爷和陈稻多了个心眼，估计大家报的全是假名，但这无关紧要，能称呼就行。

相互介绍完后，胡爷神态忽然严肃起来，缓缓扫视了各人一眼，说道：“我们这趟是出去做生意。做得好的话收成是不成问题的，只要不是花天酒地一掷千金，挣的钱足够花上三五年甚至十年八年的。"胡爷停顿了一下，见大高一脸激动向往的神色，而长河只是眼睛亮了一下，小龙则是无动于衷，胡爷心里便大概有了分数，继续说道：“但是，正所谓高收益意味着高风险。这次出门做生意是有很大风险的，搞不好甚至连命都得搭进去。我这不是危言耸听，大家一定要把我的话当真。所以，这次的生意大家一定要听我的安排，说东就往东，说西就往西，步调必须高度一致。我的话说完了，不愿意参加的现在退出还来得及。"胡爷住了口，静静地看着大家表态。过了好一会，却没人吭声。胡爷便继续说道：“既然没人退出，那就是都愿意去做这单生意了。富贵在天，生死由命。我们出发吧，分头行事，到了站在验票口外汇合。”说完，掏出一摞车票，每人发了一张，便招呼大家分头出发。

陈稻接过火车票看了看，火车是十一点半的，目的地是殷这个地方。胡爷当时对陈稻说十点会合，火车票却是十一点半的，虽然胡爷过了十点半才出现，但想必人早就到了，像自已一样远远地观察别人。

离开时陈稻注意到胡爷和那个叫小强的并没有扛着大包小包。装备肯定是准备了的，但不知道他们怎样把装备运过去？

胡爷和小强一起。陈稻和王海龙一起。大高本来想跟王海龙凑到一起，但王海龙却没有搭理他，只好过去跟长河套近乎。

王海龙见别人不在身旁，便轻声对陈稻说：“小强是个练家子，内功很深。"陈稻听了却并不吭声。

到点进站上了车，陈稻才发现大家的座位并不挨在一起，怪不得胡爷说到了站在验票口外汇合。陈稻想了想，大家分散来坐也好，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容易引起别人注意。一路平安无事最好，万一发生点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容易让人联想起六个男人个结伴同行。陈稻还想到，分开坐可以减少彼此之间的交流。毕竟是一锤子买卖，生意完人便散，各奔东西，讲那么多交情干什么？

一路无话。火车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殷。

众人按约定在验票口外汇合后，陈稻发现小强不在。胡爷说小强取装备去了。

等了十几分钟，小强才走了过来，肩上背着一个大大的帆布袋，感觉颇为吃力的样子。王海龙忙迎上去接过了帆布袋。王海龙扛了四年的水泥砖头，这些东西自然不在话下，并没有显得有多吃力。

大高却在一旁嚷开了：“我说小哥，这么大袋东西，看起来沉重得很。你这身子骨这么单薄，扛不扛得了？要不等我来？”伸手就要去拿帆布袋。王海龙却用一只手挡住他说不用。

长河站在一旁既不吭声也没动作。

胡爷在旁看了也不打话，招呼大家走出了车站。大家一声不吭地跟着，反正胡爷交待过一切行动要听指挥，谁知道这一走就将近半个小时，从城里走到了郊外。别人都罢了，大高却不满意了，大声说道：“我说胡爷，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就这么走着去做生意呀？”转头看了看仍在背着帆布袋的王海龙说道：“小哥，我来背会吧？这么长时间铁打的人也扛不住的。”王海龙却谢绝了，说没事。

胡爷看了大高一眼，回答说很快就到了。

胡爷说的很快又让大家走了有半个小时，从郊外走到了荒山野岭，最后终于在山边几间茅草屋前歇了脚。

茅草屋里出来一个老翁，看样子跟胡爷很是熟络。

老翁招呼大家吃了顿午餐，居然从一间茅草屋里开了辆面包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