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斩草除根——证人

凌晨三点多，唐历宏不是打电话，而是坐着面包车亲自回到了公司，上到二楼敲了敲陈稻房门，门却“吱呀”一声滑开了。

陈稻从来不锁门，今天晚上更是睡不着，随着门响，凭借夜视异能转头看到唐历宏，便挣扎着坐了起来，口里问道：“抓到了？”

唐历宏却没有这种异能，猛听到陈稻的声音吓了一跳，循声音看过去却是漆黑一团，想是自已刚从亮光的地方到黑暗处视力难以适应，便小声回答道：“全抓到了。”

陈稻打开床头开关，灯应开关“卡塔”一声亮了。陈稻对唐历宏说道：“好，你过来扶我起来，我们连夜解决这帮恶人先告状的事。”

唐历宏扶起陈稻，帮助他穿上外衣，搀扶着他出门下楼上了面包车。

路上，唐历宏把抓人的过程眉飞色舞地跟陈稻说了一遍。原来，唐历宏首先租了两辆面包车，让两个机灵点的保安人员打扮成混混模样，到医院对那伙人说老大正在喝酒论功行赏，让他俩来接他们回去受赏。老大还专门安排了两辆面包车，现在就在医院门口。听说老大这次特别高兴，每人至少都有一万块钱赏金，其他兄弟都羡慕不已，恨不得断手断脚的是自已。那伙混混一听有那么多的赏金兴奋不已，大声嚷道这伤受得值。一个混混探头从窗户看下去，果然见到有两辆面包车，便招呼众人相互搀扶着出门上了面包车。

唐历宏很为自已的智慧而高兴，兵不血刃就把歹徒全都抓了起来，实在是高明。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陈总这段时间，聪明才智也学了点。

陈稻也很是赞赏，问道：“那两个保安人员就扮得这么像？能骗过那伙混混？”

唐历宏笑笑说道：“不用扮，他们以前就是混混。”

陈稻不禁哑言失笑。

说话间，面包车开到了一处建筑工地。这个工地到处黑灯瞎火，也没人看管，估计是个烂尾工地。也不知道唐历宏是怎样找到这样一处烂尾工地的，但对做这种事却是再适合不过了。

唐历宏一手搀扶着陈稻，一手打着手电，两人慢慢走了进去。陈稻有点奇怪地问唐历宏：＂你外围就没有安排个人警戒？＂唐历宏回答道：＂那肯定安排了的。＂毕竟是侦察兵出身。

走进一楼，陈稻在黑暗中双目如炬，见到左边最里的位置捆绑着一堆人，全都蹲在地上，嘴里塞着布团，无怪乎会显得这么安静。这群人周边站着公司的保安人员，都打着手电，警惕地监视着。

陈稻走近前去，扫视了一圈这些社会渣滓，想到餐厅被烧死的员工，想到至今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的保安人员，想到深陷囹圄的王海龙，想到自已腹部的刀伤，想到烧毁的店铺和餐厅大楼，想到一片狼藉的“大家乐”，心里恨得直咬牙。

陈稻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冷冰冰地说道：“你们这些人是死有余辜，居然还敢恶人先告状。我现在问你们一个问题，想好了就好好回答，否则，你们怎么对我们的，我们就怎么对你们。”

陈稻停了一下，一字一句地问道：“是谁让你们去诬告王海龙蓄意伤害的？哪个想好了就点一下头。”

那群混混全都耷拉着脑袋，没一个有反应的。

陈稻也懒得跟他们废话，指着靠的最近的一个混混沉声对唐历宏说：“卸了他的胳膊。”

唐历宏二话不说，走向前去朝着那个混混的左手臂一脚踹过去。只听“咔嚓”一声，想是不是关节给卸了，而是手臂的骨头断了。那个混混嘴里塞着布团根本叫不出声，只是“呜呜呜”了一会便没了动静，想是昏死了过去。

陈稻又说道：“我再问一遍，是谁让你们去诬告的？”

那群混混还是没有反应。

陈稻对唐历宏说道：“再断一个。”

唐历宏如法炮制，又一个混混昏死过去。

陈稻问到第三次时，一个混混拼命点了点头。陈稻示意唐历宏把他嘴里的布团拿出来。刚拿出布团，那个混混恶狠狠地骂道：“你们不得好死！等老子出去把你们全都杀掉······”话没说完，唐历宏早已用脚踹了过去。这次可不是断只手那么简单，唐历宏下了死手，把他手臂大腿骨全踹断了。踹一脚，那个混混便惨呼一声，踹到第四脚时，惨呼声都没了，直接昏死过去了。

陈稻火上添油地威慑说：“有种，你这辈子走不了路拿不了刀了吧？就是把你放了出去，估计都会被别人砍死，而你却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就是不被砍死，你这种废人你们老大还会要吗？还不如养条狗！”

陈稻说到这，扫视了一眼那些混混，发现好几个在瑟瑟发抖，心中便有了计较。

陈稻指着那几个浑身发抖的混混对四周保安人员说：“把那几个混混提过来。”

一共六个混混被提了出来，陈稻还没问话，有两个便不由自主的拼命点头。陈稻并不理会他们，对唐历宏和保安人员恶狠狠地说：“把剩下的全都废了，让他们这辈子都不能再为非作歹害人。”

那些保安人员全都与混混经历过几次的打斗，早已恨得咬牙切齿的，看到前面两个被踹得断手断脚时心里连呼痛快，再听到陈稻的吩咐那里还会手下容情？只听得“呜呜呜”“咔嚓咔嚓”声响成一片，很多混混见势不妙拼命点头却根本没用。一会工夫，那群混混全都昏死过去。看得被提出来的混混恐惧地张大眼睛，浑身发抖。

把那群混混处理完之后，陈稻吩咐保安人员给被提出来的六个混混松绑，拿出嘴里的布团。

陈稻冷冷地看着这六个混混，沉声说道：“我问一句你们答一句。”

那六个混混点头如鸡啄米，嘴里连声道“是是是”。

接下来的问话就很简单了，有问必答，没问都像倒竹筒似的乱说一气。

原来是“菜刀帮”老大派人到医院告诉他们这样做的，说是来工厂区游玩被人打伤，凶手就是王海龙。这样，他们就不用被抓起来了。老大派来的人并不是对所有人说的，只是对他们的小头目说的。小头目就是刚才那个顶撞的人，手脚都被踹断了。这是第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答了等于没答，因为答案对陈稻毫无意义。

第二个问题是，他们是不是愿意去派出所做证说出实情？实情就是他们这些混混故意到工厂区寻衅滋事，还打伤了两个工人，王海龙是见义勇为。那六个混混点头如捣蒜，连声说“愿意，愿意”。

陈稻冷笑一声说道：“先别忙着点头，我得把丑话说到前头。”那些混混吃惊地看着陈稻。陈稻继续说道：“你们去派出所作证那就是推翻了原来的诬告，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是要被判刑的。当然，也不会判得太重。还有，你们打伤了我们两个保安人员，有一个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这可是重罪，也是要判刑的，而且不会太轻。不过，你们可以说是你们那个小头目打的。他是主犯，你们最多就是从犯。他负主要责任，重判。你们负次要责任，要判也是轻判。你们可想好了？还愿意去派出所做证吗？”

六个混混全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做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