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孩子当家

吴大宽皱眉，笑着说，个人爱好不同，你不要多管闲事了。哎，我是第一次说，也是最后一次说，你帮忙，多谢了。但是，很遗憾，你告诉不告诉我，都一样，我不在乎，请你以后也别再做无用功了。我，我只管干点事，没想当多大官。所以，别人帮忙，我也不想感谢。

胡永生哈哈大笑说，虚伪，太虚伪了。当又立牌坊，这个事情呀，难。妹婿，我不在官场，你们不敢说不敢做的，我敢。你的事儿也是俺老胡家的事儿，放心。也不让你领情，也不让你报答，知道就行。人呀，最害怕的不是得失，而是糊涂。做的事也好，混世界也好，要是糊里糊涂，一辈子，有啥意思？所以，我跟你说，就怕妹婿糊涂呀。

不太舒服，吴大宽感到，有些话无需真假，但有一点是真的：太露骨。为何会这样呢？难道官场就是这样，这样才是本真吗？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吴不仅对胡不冷不热，还很排斥。

回到家，跟胡瑶干了一架，还说，你看看你这个哥，守着一大桌人，胡说八道。可是，胡瑶不仅不责怪，还反驳说，他一个老百姓，说说咋了？如今是啥时代，还搞一言堂吗？再说了，你是当官当迂腐了，怪不得哥说你，你就是榆木脑袋。在乡里干，干再多成就，不想用你，再多也只是大粪。大粪，还能肥田；你那些成绩，只能让人防备。还有，你想特立独行，我们是搞艺术的，都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历朝历代，包青天也好，海瑞也好，都是牌子，是戏，真实的，没有一个好下场，说到底，就是官场上卖老鼠药的，骗人的。

那天，自已没喝酒，但是，大脑昏昏沉沉。第二次发生矛盾，打架，也是第二次提出离婚。俩孩子，又都齐齐跪在大人中间，苦苦哀求：爸爸，妈妈，你们不要离婚，好吗？小玉说，我和妹妹都住校，不给你们找麻烦。小珮也说，姐姐说得对，我和姐姐都住校，爸爸，妈妈，别离婚，求你们了。

哎，真的离婚是在她调到市里，安排好工作，有了房子。不知道咋搞的，只要是星期天回家，就吵架，实在过不下去了就协商，小玉归爸爸，小珮跟妈妈，俩闺女不结婚，他们就不允许公开离婚的秘密；谁要是公开，不光不道德，还要赔付对方一百万。

钱，虽是小事，但是，对于胡瑶来说，就是大事。不知道她到了市里咋那么喜欢钱，还说，有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那是万万不能的。问她为什么，她说，女人没有了钱，就没有安全感；手里捏着钱，越多，安全感越强。真的让人难以理解，好像钱就是她的命根子。也许，就因为这样的家庭，给孩子造成了重大伤害，小玉才得上这样的毛病？这一点，大宽怀疑，但没科学依据，大宽就是怀疑而已。哎，怪也是怪自已，作为父亲，因为幸福，把孩子害了。

走一路难过一路，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总算到了。

车刚停下来，吴大宽打开车门，想站起来，可是，站起来又一下子坐下来。

成就赶紧说，县长，你慢点，我来扶您。

扶下来，走到医院住院部，门前摆着花圈，还有挽联，吴大宽头昏目眩，又差点晕倒，好在成就一直搀扶着。

胡瑶在场，看见吴大宽，扑倒在床面前，哭起来。虽说是看见吴大宽来了哭泣的，不难看出，来之前也哭过，见到吴大宽，只不过又伤心而哭。是呀，虽说小玉是别人送来的，但是，在她家也生活了十七年。这十七年，打过骂过，还说过比较难听的话儿，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小玉因为找不到也不想找自已的亲生父母，在昨天晚上，吴大宽来时，拉着手一口一个爸爸喊着，大宽要走，小玉还把两人手拉在一起，笑着喊着，妈妈，看着你们，我好高兴呀，就是死，也开心了。两人都急忙说小玉胡说，老了还指望小玉养老呢，小玉嘿嘿笑着，又拉小珮过来说，爸爸妈妈，你们给我拍个照，看看我跟妹妹长得像不像。还说，小珮，那天，我带你到姐姐学校，都说咱俩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呢。说得小珮抿着嘴只管笑，抱着姐姐说，姐姐，爸爸明天还开会，我今天就陪姐姐睡，姐姐的辫子好长呀，摸着睡，可以做个好梦呢。

哎，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到今天晚上，一天一夜，阴阳两隔，咋不伤心？

院长戈壁滩出来了，看着两口子都哭够了，才说，吴县，胡科长，到医院会客室去吧，我们医院主治医生想把情况跟你们说一说。

到了会客室，主治医生梁有才说，我是一直陪着检查的，当时，查出大脑有螨虫还有肿瘤后震惊，十分震惊！说实话，特别是螨虫，十分痛苦，不时发作，不是痛就是晕倒，像这样晕倒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但是，为啥不检查呢？

她没说过，我们也想不到，胡瑶说，有一次开家长会我去的，老师说这孩子表现很好，就让她当了学习委员，很负责任，但是，就是时常晕，我们把这个情况告诉你们。我们是老师，不是医生，希望你们带孩子检查。孩子身体瘦弱，虽说个头高，但吃饭少。我跟小玉说，她说，学习紧张，还有课外作业，自已是学习委员，还要收作业本。住校，没时间到医院。自已年轻，哪来的病？估计是贫血，还有，神经衰弱。得知这个情况，我给她买了牛奶，还有安神补脑液等营养补品，带到学校，也说定时喝，我们都不再过问。哎，还是我们当家长的心不细，对不起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