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水落石出

第83章 水落石出

众人皆惊，是谁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往难民的水井里投放东西？难道是毒？

“大胆。”祁隽熙目光冷冷，“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头也不抬，只是嘴硬道：“我没有！我是冤枉的！”

祁隽熙道：“把头抬起来。”

那人依然不从，阿旻一把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祁隽熙盯着他看了半天，说出一个名字：“司马秀？”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方不停摇头否认：“我不是，你认错人了，我……”

“放肆！”祁隽熙怒喝一声，“当年你跟随汝阳王出征南疆，本王亲自助阵，与你同行征战过，难道本王还能看错？你额顶那道疤还是南疆战场上留下的呢，你敢否认？”

司马秀这才无言以对，面色苍白地耷拉着肩膀，不敢再狡辩。

“汝阳王？”沈玉颜抓住关键。

祁隽熙也想到了什么，面色复杂地点了点头：“他当年是汝阳王军中一员虎将，自从汝阳王和世子在战场上战死，还活着的旧部或被编入其他军队，或卸甲归田。他……早已隐姓埋名，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其实，他早就想到了一种可能，但是他实在不敢往那处想。

然而沈玉颜可不管这些，提起汝阳王府谁最恨她，最想置她于死地，那就只有那个人了。

“是昌平郡主指使你做的吗？”

“不是！”司马秀一口否认，“你这贱人，别陷害郡主！”

阿旻顺势给他一耳光：“你岂敢对王妃无礼？”

沈玉颜也不恼，只道：“那你往井水里放了什么？这个总能承认吧？”

司马秀咬紧牙关不出声响。

“不说也没关系。来人，去取些井水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要害这些可怜的难民。”

很快，就有人取来了井水，沈玉颜一番勘验，果然是百草霜。

祁隽熙也并不意外，他让人去散布沈玉颜的药包治百病，就是为了引蛇出洞，这蠢货才会故技重施，被阿旻抓了个正着。

“百草霜是引发疫病的源头。”祁隽熙抬眼看着他，“京城多少百姓因此受尽疫病之苦，你作恶多端，还不快交代谁是祸首！”

司马秀怔然，他没想到只是下了个百草霜，就引发了这么严重的疫病，他明明只是想借沈玉颜的药弄死两个人，让沈玉颜没有信誉而已。

“司马秀！你再不说实话，本王就将你送进刑部大牢，让陛下处置！”

“我没什么可说的，这是我自己的主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阿旻也骂道：“就凭你？也敢在京城放肆？谁不知道你是汝阳王府的旧人，你弄出疫病来害得陛下差点没挺过来，你以为汝阳王府就不会受你牵连吗？”

听了这话，司马秀这才慌乱起来。

“王爷！王爷！一切都是小人的错！跟汝阳王府没有关系啊！是小人一起糊涂，求你治小人死罪！小人愿意自己承担！”

祁隽熙直视他的眼睛，有些惋惜之意：“司马秀，你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入了行伍才有了一些军功，怎么忍心对同是苦命的难民下如此毒手？汝阳王和世子若还在世，想必对你也是失望至极。”

司马秀浑身发抖，悔痛不已。

“这是灭九族的大罪，本王给你个机会交代幕后主使，便不牵连你的家人。”

司马秀又是一怔，内心无比挣扎，最后眼睛一闭：“小人无话可说，但凭发落。”

阿旻皱眉：“你……”

“阿旻。”祁隽熙阻止了话头，“无需多言，将他押入刑部大牢，看紧他。”

司马秀被押送下去，祁隽熙深深叹了口气。

沈玉颜问：“王爷，就这么放过他了？”

“他把汝阳王府的荣誉看得比命还重要，我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他仍然早起不肯松口，只有一个原因。幕后主使，就是汝阳王府的人。”

沈玉颜也沉默下来，之前昌平求和，请他们去吃饭，她心中就隐隐有些不安，果然，求和是假，让他们放松警惕借机害人才是真。

如果不与昌平为敌，这些难民是不是就没有这无妄之灾了？

“我入宫去面圣吧。”

“王爷要把真相告知陛下吗？”

祁隽熙无奈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真是昌平主使，即便汝阳王府军功无数，也该给黎民百姓一个交代。”

沈玉颜明白祁隽熙的心情。

昌平无论如何还是他的表妹，大概做梦都不会想到，昌平恨沈玉颜已经到了癫狂的地步，将人命视如加害沈玉颜的手段。

人命大过天，这已经触犯了祁隽熙的底线。

祁隽熙又进了宫，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如实告知祁云致，祁云致又惊又怒，当即把案上的砚台砸得粉碎。

“这司马秀真是胆大包天！陷害皇族，坑害百姓，连朕都险些因此丢了性命！老七，朕把他交给你去审问，若敢不招，无论他曾经有什么军功，诛灭九族！”

“臣弟领旨。”

司马秀入了刑部大牢，还是什么都不说，除了承认自己在井里下了毒，其他的一概否认，刑部已经对他用了重刑，他还是嘴硬得很。

祁隽熙没有硬审他，而是独自一人去了一趟汝阳王府。

汝阳王府没人得知司马秀下了大牢，昌平听说祁隽熙来找她，喜不自胜。

“表哥！你怎么才来看我呀！”

祁隽熙平静地看着她，说道：“疫病蔓延，我来看看你和姨母情况如何。”

昌平轻嗔道：“我还以为你都不会关心我们了呢。”

“你们是我的亲人，我不会忘。”祁隽熙面色如常，“玉颜最新研制的药方效果很好，我给你们带了一些，你和姨母若有不适，记得服用。”

昌平微微一愣，面色有些紧张：“沈玉颜的医术能信吗？她……她曾经医死过人！”

“玉颜救了陛下，陛下如今已安然无恙，难道你连陛下也不信？”

“不是……”

“还是说你其实明白，刚开始死的那些难民，并不是因为医术而死，你只是需要这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