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皇室颜面

第84章 皇室颜面

昌平心里一跳，慌张地看了祁隽熙一眼，发现祁隽熙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她连忙强装镇定，道：“表哥，你……什么意思啊？沈玉颜的医术本就是不入流，我怀疑一下也很正常吧。”

拒不承认，这也在祁隽熙的预料之中。

他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说：“也罢。这几天我正处理难民井水投毒的案子，没空与你争论。”

“井水投毒？”昌平心里愈发慌乱，“表，表哥，你之前不是抓住贩卖百草霜的人了吗？怎么，变成井水投毒了。”

“济世堂的人不过是助纣为虐，可往井水里投毒的才是罪魁祸首。”祁隽熙仍然看着她，“我最近抓到一个名叫司马秀的人，昌平，你认识吗？”

司马秀被抓住了？！

昌平惊得瞪大了眼睛，明明嘱咐了他许多次，让他小心行事，居然被祁隽熙抓住了！

难道，祁隽熙知道什么了，所以上门来问话？

“我……我不认识啊。”昌平强行镇定，“表哥，我怎么可能跟那种贼人认识？你抓住他了，他有没有交代什么？”

“你是说他的幕后指使之人？”祁隽熙意味深长，“我正在问。”

昌平大松一口气，随即道：“这种小贼恐怕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直接杀了便是。表哥，这外面可真乱，我好怕，你要保护我哦。”

祁隽熙长叹一声，闭了闭眼睛。

本想给她一个主动交代的机会，没想到她居然毫不自知，还把责任全都推到司马秀头上，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实在让祁隽熙有些失望。

祁隽熙喝了最后一口茶，没再多说什么，返回刑部大牢时，阿旻立刻来报。

“王爷，你不在的时候，司马秀的妻子来了，她在刑部大门口喊冤，我们已经把她控制住了。”

“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说司马秀并非主使，求王爷从轻发落。”

祁隽熙沉声：“进去问问。”

很快，司马秀的妻子林氏就被带了上来，她样貌疯疯癫癫，跪在祁隽熙脚边泣不成声。

“王爷，我夫君是冤枉的，他是替人做事，并非主谋，求王爷明查！”

“你既然说他替为人做事，那么可有证据？”

林氏点了点头：“妾身有那人给我夫君写的亲笔信，那人便是……”

“慢着。”祁隽熙突然打断她，“将司马秀带上来，无论如何，总得听他亲口承认。”

随后，司马秀就被带了上来，押跪在祁隽熙面前。

司马秀见了林氏，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先放低姿态：“王爷，此事全是小人一人的主意，跟贱内无关，还请王爷不要冤枉她！”

祁隽熙没有理会她，只对林氏点了一下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林氏毫不犹豫道：“王爷，指使他的人正是汝阳王府的昌平郡主！”

果然如此，祁隽熙毫不意外。

司马秀一愣，却暴跳如雷：“贱人！你胡说什么！你敢污蔑郡主！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我没有污蔑她！我有她写给你的亲笔信！”林氏哭喊道，“你明知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为何还要替她去做？如今你锒铛入狱，以为我和儿子就能逃过一劫吗？”

“你住口！”

司马秀仍然怒不可遏，冲过来要对林氏下手，被阿旻一脚踢开，人仰马翻。

“你……你为何污蔑郡主？汝阳王府待我不薄，若没有王爷和世子在战场相救，岂有我苟活至今？你要害我于不义吗？你这贱人！”

“你要还恩，就把我们母子和九族的命都搭进去吗？”林氏啼哭不止。

祁隽熙看了半天，问：“林氏，你可敢将刚才的话，连同亲笔信，随本王一起呈到陛下面前。若能将功补过，本王保你全族性命。”

看见事情有转机，林氏赶紧点头：“妾身愿意！”

司马秀仍在旁边骂骂咧咧不肯罢休，祁隽熙让人把他带了下去。

事已至此，祁隽熙让林氏写了陈情书又画了押，领着她入宫见祁云致。

林氏将自己知道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又呈上陈情书和亲笔信，气得祁云致大发雷霆。

“昌平居然做出这般胆大妄为之事，亏得朕平时对她宠爱有加！”

祁隽熙道：“皇兄，当务之急是将昌平捉拿归案，给受难百姓一个说法。”

“慢着。”祁云致抬手，“老七，你想过没有，捉拿昌平容易，可要如何处置她呢？”

“按大周律法，她谋害皇族，坑害百姓，间接导致京城疫病蔓延，死伤惨重。如此罪孽，株连九族死不足惜，可你别忘了，咱们可都在九族之列。”

祁隽熙皱起眉头，沉默不语。

昌平做的事，就是皇室内部的丑闻，因争风吃醋而让天下百姓遭殃，轻则言官弹劾，重则民心不稳。

祁云致继续道：“朕知道你要给沈玉颜出气，要给百姓一个交代，但是，此事的罪魁祸首绝不能是皇族，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皇兄，臣弟明白你的意思。”祁隽熙微微低头，“但是，惩奸除恶，是公理和天道。臣弟即便不是为沈玉颜，也要为因疫病死去的百姓讨个说法。”

祁云致啧了一声，面色严肃：“你还是没明白朕的意思。昌平的事只能秘密解决，不可大肆宣扬，不然你让皇室的脸面往哪里放？”

“在皇兄眼里，难道皇室的颜面比百姓更加重要？”

“老七！”

祁云致拍案而起，有些怒意。

祁隽熙面无惧色，与他对视。

“你不要跟朕胡搅蛮缠讲这些，民心的稳定是众望所归，有时候就是必须牺牲一部分人，如果你不明白这些，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祁隽熙叹了一声：“若皇兄早说这个，不让臣弟查案，或许今日就不会有如此争执了。”

“你！”

“太后驾到！”

兄弟俩的争吵戛然而止，见太后形色匆忙，祁云致迎了上去。

“母后！”

“我听说了昌平的事，是不是真的？”

祁云致不悦道：“是谁这么不懂事，拿这种事惊动您。”

太后面如死灰：“这么说……是真的了？昌平，她当真做了如此罪大恶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