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医馆开张

第88章 医馆开张

与其说没有办法，不如说祁云致确实要一意孤行下去，为了他吞并北疆小国的野心，他要培养自己的势力和棋子，而现在打算休养生息的祁隽熙，已经与他背道而驰了。

“当初本王提议选人和亲，是为了彰显和平与大周威严，可皇兄显然不是这么想。”祁隽熙重新拾起书，“他要把昌平打造成钉子钉入西凉国内部，将来里应外合，一举歼灭西凉及旧部。”

阿旻想了想，叹道：“当时陛下让二殿下跟王爷学什么兵法，还要派二殿下前往北骑军，属下就觉得陛下的用意不简单。王爷，您和陛下是亲兄弟，自然不能说什么，可是北骑军跟了您那么久，弟兄们怎么可能没有顾虑。”

“说到底，北骑军不是本王的私人军队，他要做什么，本王于情于理都不能置喙。”

见祁隽熙这样的反应，阿旻更加着急：“王爷，陛下曾经允诺您与您共治江山，可是自从您回京养病，很多军情大事，陛下却总是一意孤行。难道亲兄弟，也得落个鸟尽弓藏的下场吗？”

祁隽熙微微皱了皱眉，抬眼看他：“阿旻，你逾矩了。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便罢了，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当心你的脑袋。”

“我……属下明白。”

阿旻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了嘴，自己生闷气。

祁隽熙略一思忖，吩咐道：“皇兄既然除了司马秀，那他的妻子也免不了，你去准备一下，用两具死囚的尸首换他妻子和儿子。我答应过她赦免她死罪，把她一家送出京城，让他们不要再回来。”

“属下这就去办。”

安排好了眼下的事情，祁隽熙重重地叹了口气。

或许阿旻说的是对的，祁云致确实在慢慢回收权力，飞鸟尽良弓藏，谁让他这把弓不好用了呢？

祁云致先是皇帝，而后才是他的兄长，他早该想到的。

朝堂上的事情顺利进行，祁云致心情确实不错，只是前朝进行顺利，后宫却不怎么如意，听说了昌平的事的皇后对祁云致的决定很不满，已经拒绝侍寝好几天了。

他只好每天带着些皇后喜欢的小礼物过来哄一哄，结果吃完晚膳，皇后还是自身体不适为由委婉赶人。

“淑娴，朕已经跟你解释过很多次了，你总得以大局为重，体谅体谅朕的辛苦吧。”

皇后也不看他，只道：“陛下的辛苦臣妾已经足够体谅了，只是没想到最辛苦的还是算计人心，臣妾做不到无动于衷，真怕哪天也被陛下算计进去。”

“你说的是什么话？”祁云致不满道，“咱们是夫妻，是一体的，朕算计谁都不会算计你。”

见皇后沉默不语，他又放轻了语气：“再说，朕也是为了保住昌平的命，若朕不这么做，朝臣们怎肯罢休。”

皇后背对着祁云致坐着，哀怨道：“臣妾不懂前朝复杂，只知道明明有更好的办法处理昌平的事，陛下却用了最绝情的办法。保住昌平的命可以按母后说的把她接进宫里管教，甚至关进大牢！”

“若她没了可以利用的价值，朕早就赐她一死了。”祁云致冷漠地说道。

皇后心里一惊，转身看着祁云致。大概是他们夫妻和睦，祁云致又从来不曾在她面前发过脾气，她差点忘了眼前这个男人不仅是她的丈夫，还是一国之君。

“淑娴，你别这样看着朕。”

祁云致弯下腰轻轻搂住皇后的肩膀，无奈地轻叹一声：“朕继位以来，边疆战事不是靠着汝阳王，就是靠着镇北王，朕有时候真怕抓不住这皇位，收不了人心。”

“但是，朕还有手段。朕要历练祁淮，让他接替镇北王的北骑大军，还要让昌平做朕在西凉的眼线，一举拿下北疆。将来，朕不再需要靠任何人，也不再惧怕任何人，那时候，朕才能高枕无忧，做个有血有肉的一国之君。”

皇后的心里很复杂，她一边伤心于自己对眼前发生的事无能为力，又一边心疼自己的丈夫。

“陛下……”

“淑娴，别人的说法朕都可以不在乎，但是朕不想骗你。朕，要这天下大权，为了守护朕拥有的一切。”

皇后终究还是不忍心，半推半就地跟祁云致和好了。

前朝后宫皆是一片祥和，祁云致顺势就定了跟西凉和亲的日子，还为昌平准备了丰厚的嫁妆。

昌平被禁足在王府里，整日以泪洗面，出嫁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见祁隽熙一面，可惜一直都没见过他。

祁隽熙跟祁云致告了病假，带着沈玉颜干脆躲到城东即将开张的医馆，没人知道他在这里，也就没人带着前朝琐事公务来烦他。

“玉颜，医馆的装潢也接近尾声了，你可想好医馆叫什么名字了？”

沈玉颜忙着核对药材，还真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此刻被祁隽熙提醒，才猛然想起，忙道：“王爷，我学识有限，不如您来帮我想一个。”

祁隽熙唔了一下，也没拒绝，问：“你为了什么开医馆？”

“自然是为了治病救人啊。”

“你心中一定有比治病救人更远一些的梦想，你再想想看，你的抱负与期待。”

沈玉颜真的认真思索起来，如果治病救人，那为什么当初祁云致想让她入宫做太医她没有答应呢？那简直是名利双收的事业啊！

“我……我其实想救那些没钱没权的平民百姓罢了，天子贵族身边不缺良医，可我觉得他们一定缺，我想做那样的人。”

祁隽熙望着她轻轻点头，略一思索，道：“那不如，就叫万民堂如何？”

治万民，救万民。

沈玉颜眼睛都亮了。

入冬后，京城迅速降温，疫病的阴影慢慢散去，百姓们也出入自由起来了。

万民堂就在一片萧瑟中开了张，不过由于她在京城已经打出了名声，开张的当天还是有不少人来祝贺，难民们凑了点钱买了些东西送过来，就连祁云致也派宫里的太监送了些小玩意儿表示表示。

而开业当天，沈玉颜就做出决定，免了所有人的诊金，若是难民区来的，还可以免去药钱，瞬时间，万民堂就挤满了前来看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