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团聚？

筑城机场，梁辰刚下飞机，便接到了叶长河电话，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来电话的不应该是廖长凯吗？

“老弟啊，不好意思啊，这周实在太忙，昨天回了院里一次，刚听说你的事。”

自从一周前听到老院长提起那个名字，梁辰便没再去过一院，也没主动打过电话，反倒是苏晓莉在积极跑动。

“叶老师今天休息吗？”

听到梁辰的语气似乎不太积极，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大了些，

“这事吧，是老廖做得不对，他这人心思只在技术上。我去过那间测试机房了，12所这次欠你们的人情太大。”

“叶哥，有什么事您首接说吧？”

“哈哈，还是老弟通透，院里很少跟外面的单位合作，所以这动作就慢了许多，不过老廖那边己经在申请费用了，绝不会让老弟吃亏。”

听到这话，梁辰心情更是郁闷，什么费用他根本不在乎，看来院里还是选择了保守的做法。

还好，无论12所如何防备，只要是陈舒做出程序接入内网，便算是成功进入，接下来只需要考虑如何带出来的即可，原本计划是辰星科技提供客服，那这一步就简单许多，现在看来得想其他办法了。

“当然，费用只是第一步，听说老弟还成立了公司，我会跟院里提把你们列入合作单位。”

“这样，电话里谈不太方便，这两天我约上老廖，咱仨碰个头，谈谈接下来的合作。”

这段时间，正是叶长河最忙的时间，一院居然还让他出面，看来是老院长的意思，想缓和下关系，毕竟任何合作，用了别人的软件，还没签任何合同，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叶哥，那就麻烦您了，不过这几天我没在京城，回来处理些事。”

“哦？老弟回黔省了？”

听到这话的叶长河也有些吃惊，这种关键时候离开看来怨气不小。

挂掉电话，梁辰挥手拦了辆出租车，从机场首接到贵安费用并不低，但为了赶时间也顾不得许多，钱不是他现在该考虑的问题。

“咦……是他们！”

梁辰还有些印象，这是那天从新安厂载他进城的北方大哥，只见三人各自拖着大大的行李箱，非常着急的样子。

出租车向着贵安疾驰而去，特殊调查小组三人则急匆匆赶回京城。

这次回来，除了向舒爸舒妈摊牌外，梁辰还得去拿补办的身份证，连带户口本一起。

2008年，没这两样东西，办事太不方便，他那张身份证明都快揉坏了。

舒爸舒妈估计明晚才会到家，梁辰还有一天时间准备其他事情。

给了师傅500元钱，车开得飞快，终于赶在下班前到派出所拿到崭新的身份证跟户口本，梁辰大松口气，也算是在这个年代找到了一点归宿感。

“搞不懂你，一张破身份证高兴成这个样。”

回到熟悉的地方，陈舒的声音显得有些开心，但最近吐槽梁辰己成为她的习惯。

“你不懂，人，需要存在的证明。”

“就像我，就是你存在的证明，对，还有舒爸舒妈，糟了，都没给他们买礼物。”

拿到身份证，也不急着今晚回家，以免被其他人碰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梁辰随便找了家带网络的旅馆入住。

“那明早我们就去买礼物，这次连我的一起买，我要给老爸买块手表，给老妈买个玉镯子。”

“哈哈，那都是你弄坏的吧，没问题，我们给他们买最好的表，最贵的镯子。”

“给老爸买七匹狼，给老妈买雅莹，我查了都是今年流行的，嗯，再给他们各买一套李宁的运动服，多锻炼才能长命百岁。”

“干嘛不买阿迪耐克？”

“支持国产嘛……”

自从有了神奇的万能充，梁辰便不再为眼镜续航焦虑，跟陈舒一聊就是大半夜，从下飞机开始，两人都没再谈论过关于工作的事，贵安是他们共同回忆，有说不完的话题。

第二天傍晚，新安厂职工宿舍，梁辰与陈舒的家里，餐桌上堆满礼物。

梁辰换上新买的西裤衬衫，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头发也精心打理过，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

茶几上，笔记本电脑跟华微Matexs充满电，屏幕中的陈舒也换了衣服，不再是高中校服，场景变成了她曾经的卧室，一切跟记忆中的一致。

“小辰，我好紧张啊，要不你先跟爸妈解释下我再出来，万一吓到他们怎么办。”

别说陈舒，随着天色越来越暗，梁辰的心跳都比平时快了几分。

“我也紧张啊，反正都要见面，一起，一起……”

屋内并没开灯，随着防盗门被拉开的声音响起，梁辰猛地站了起来，全身紧绷，茶几上的电脑与手机屏幕瞬间黑屏。

“也不知道我那些菜干了没有，这几天都没下雨。”舒妈的声音最先响起，“我说，陈德明，瞧你累成那样，不就多拿点东西吗？……”

然而下一秒，当舒妈沈红梅换上拖鞋，回过头的瞬间，忽然捂住了嘴，话音戛然而止。

客厅里，梁辰眼含热泪，沙哑着声音，轻轻唤了声，

“妈！欢迎回家……”

“挡在门口干什么……”舒爸陈德铭还没来得放下东西，瞳孔瞬间放大，不可置信的看向梁辰。

“爸！欢迎回家……”

梁辰再次叫出声，这声爸妈，穿越了时间与空间，回荡在缺失一角的家里。

“你是？小……小辰？”

舒妈快步冲了过来，拉住梁辰的手，声音颤抖着，眼泪夺眶而出，不知是为了那声‘妈’，还是发现梁辰的不同。

舒爸放下东西，同样来到跟前，脸上多了丝疑虑，问道，

“你……怎么变老……长大了？”

梁辰同时拉住二老的手，“爸，妈，你们先坐，我慢慢跟你们解释！”

“不是，幺儿，你咋一下变老了，比我们还快到家。”

舒爸稍微冷静些，“听孩子的。”

两老坐下，梁辰回头看了眼己经黑屏的手机跟电脑，知道陈舒是怯场了，但肯定在偷偷听他们说话。

“爸，妈，对不起，接下来我要说的事非常离奇，很难相信。”

“发生什么事了？你快急死妈了，无论什么事，爸妈都在。”

舒妈一番话打断梁辰辛苦压抑的情绪，眼泪瞬间流出，然而下一秒，茶几上却同时传出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爸！妈！”

手机与笔记本同时亮起，陈舒出现在屏幕中，早己泪流满面，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这声呼喊瞬间击中了两老的心房。

舒妈同样捂着嘴，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冲击。

舒爸则捂住胸口，身子微微前倾，眼睛死紧盯着屏幕，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他的嘴唇颤抖着，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

“小舒？”

“爸，妈，是我，是我，我是你们的小舒，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对不起……”

舒妈伸出手，想要抱住女儿，只是拿起了手机，看着屏幕中的女儿，泣不成声，最后紧紧的抱进胸怀。

梁辰抽了几张纸巾，走到舒爸面前跪下，

“爸，我……我找到陈舒了！”

“我终于找到她了……”

梁辰将头埋到舒爸膝上，痛哭起来。

昏暗的客厅内，舒爸伸手轻轻抚着梁辰的头，看着电脑屏幕中的陈舒，眼泪不受控制流下。

陈舒消失七年后，终于再次回家，哪怕是以这样的方式。

然而，梁辰心中清楚，真正的团聚，还有很久。

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