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家里你做主

走在前面的是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揉着惺忪的睡眼，正是何大清的宝贝儿子，何雨柱，也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傻柱”。

此刻的他，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皮肤白嫩，脸蛋圆乎乎的，看上去憨厚又可爱。

跟在他后面的是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扎着两个羊角辫，怯生生地抓着哥哥的衣角，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外面，这是小女儿何雨水。

何大清看着眼前这对粉雕玉琢般的儿女，心里那叫一个软乎。

尤其是看到傻柱那张嫩脸，他不由得想起了上辈子这小子到了中年那饱经风霜的样子。

“嘿，傻柱这小子，小时候长得还挺带劲儿，”何大清在心里嘀咕，“可惜啊，越大越糙，也忒显老了。等以后咱积分多了，高低得给这小子兑换个啥‘青春永驻’、‘美颜滤镜’之类的玩意儿，让他五十岁瞅着还跟二十小伙儿似的，气死院里那帮碎嘴的老娘们儿！嘿嘿！”

想到这儿，他自己都乐了。

“爹，你傻笑啥呢？”傻柱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地问。

“笑你呢，小懒虫！”何大清走过去，故意伸手在傻柱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快，洗手去！吃饭！”

他又弯腰，一把抱起还有些怕生的雨水：“闺女，饿不饿？爹给你做了好吃的！”

雨水搂着何大清的脖子，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油烟味和皂角味，还有那锅里飘来的肉香，小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小脸微红，点了点头。

“哈哈，饿了就好！走，吃饭！”

一家西口围坐在炕桌边。桌子很矮，大人得盘腿坐着，孩子坐小板凳正好。

桌上就两样东西：一大碗冒着热气的猪油白菜炒肉片，和一盆白米饭。虽然简单，但这年月，能吃上纯白米饭和带荤腥的菜，己经是顶好的伙食了。

何大清先给吕冰心盛了满满一碗饭，又仔细地从碗里挑出几块瘦肉和被油浸润得软烂的白菜叶，堆在她的饭上，堆得冒了尖。

“媳妇儿，你多吃点，看你瘦的，风一吹都能刮跑了。”何大清心疼地看着她。

吕冰心看着碗里的饭菜，又看看丈夫关切的眼神，心里暖洋洋的，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小口吃起来。

病了这么久，她的胃口一首不好，但这肉香和丈夫的心意，让她觉得今天的饭格外好吃。

何大清看她吃得香，心里高兴，又夹了一筷子浸满了肉汁的白菜叶，笑嘻嘻地送到吕冰心嘴边：“来，媳妇儿，张嘴，‘啊’——”

他故意把筷子凑得近了些，几乎要碰到她的唇瓣。

“哎呀你……”吕冰心脸一红，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随即又觉得丈夫难得这么“不正经”地逗自己，心里有点甜丝丝的，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但还是乖乖张嘴，把菜叶吃了进去。

“嘿嘿……”何大清得逞地笑了，心里美滋滋的。就是要这样！什么病气不病气的，老子百无禁忌！这辈子，就得把媳妇儿宠上天！

旁边的傻柱和雨水看着爹妈“腻歪”，两个小家伙似懂非懂，只是埋头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吃得小嘴油汪汪的。尤其是傻柱，筷子使得飞快，专挑碗里的肉片下手。

何大清看在眼里，也不说他，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能吃是福。他转头对傻柱说道：“傻柱，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往后，你得给我好好念书，听见没有？将来要考大学，给咱老何家争光！”

傻柱正叼着一块肥肉片嚼得正香，闻言愣了一下，抬起头，满嘴油光地看着他爹：“爹，你不是说……我要是考不上高中，就回家跟你学厨子，将来接你的班吗？”

这确实是何大清以前常说的话。上辈子他就是这么想的，觉得傻柱脑子不灵光，不是读书的料，不如早点学门手艺实在。可现在，他重生了，想法自然也变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何大清把筷子往桌上一顿，板起脸，“时代不一样了，傻小子！现在是新社会，讲究知识改变命运！当厨子是有口饭吃，但能有多大出息？你得读书！读大学！将来当干部，当工程师，那才叫有本事！”

他心里清楚得很，傻柱不是真傻，就是心思没放在学习上，加上自己以前的错误引导，才耽误了。这辈子，必须给他掰过来！

傻柱被他爹突然严肃起来的样子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可是爹……我这脑袋瓜子……它不转个儿啊，老师讲的我听不懂，不是那块料……”

他对自己确实没什么信心。在学校里，他成绩一首就是中不溜，跟“好学生”三个字完全不沾边。

“什么料不料的！”何大清眼睛一瞪，“你爹我说你是块料，你就是块料！听不懂就多听几遍！多问！实在不行，爹给你请先生！总之，大学必须得上！爹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得行！”

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旁边的吕冰心看着儿子委屈巴巴的样子，有些心疼了，轻轻拉了拉何大清的胳膊，柔声劝道：“大清，你也别把孩子逼得太。柱子这孩子，我看他不是不努力，可能真是……对念书不开窍。读不进书就算了，只要咱们柱子以后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地长大，不也挺好吗？”

在她看来，孩子的快乐和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那不行！”何大清立马反驳，但对着媳妇儿，语气却缓和了不少，“冰心，你这就叫‘慈母多败儿’！这小子就是欠管教！你看他那股机灵劲儿，都用到调皮捣蛋上去了！必须得严加看管，把他的心思拧到正道上来！这事儿没得商量！”

他态度坚决，但看着媳妇儿略带担忧的眼神，又赶紧补充道：“嘿嘿，媳妇儿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就是给他点压力，肯定不会把他逼死。再说了，有你男人我在，咱儿子以后肯定差不了！保管让他出人头地！”

吕冰心看着丈夫那既霸道又带着点讨好的样子，知道他也是为了孩子好，而且难得他现在这么有主心骨，心里也踏实。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调皮地朝何大清吐了吐舌头：“知道了知道了，听你的，严父大人。反正，家里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