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揍死你个王八蛋！

这小女儿情态，看得何大清心里又是一荡。他生怕因为教育孩子的事跟媳妇儿闹不愉快，毕竟冰心身体不好，不能让她多思多虑。

他连忙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哄道：“还是我媳妇儿明事理。放心，以后家里事，大事我做主，小事……小事都听你的！”

吕冰心被他逗得脸颊发烫，轻轻推了他一下：“快吃饭吧你，没个正经。”

气氛又缓和下来。

吕冰心想了想，又开口道：“大清，有个事儿……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啥事？你说。”何大清给她夹了块肉。

“就是……以后，咱能不能别老喊柱子‘傻柱’、‘傻柱’的？”吕冰心有些迟疑地说，“孩子大了，该懂事了，老这么叫，多难听啊，我怕他在外面被人笑话……”

她一首觉得这个外号不好听，有点伤孩子自尊。

何大清闻言，却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哎呀，这有啥？小名儿嘛，叫着亲切！你听听，‘傻柱’，多顺口，多响亮！再说了，咱院里那些孩子，哪个没个外号？什么‘棒梗’、‘铁蛋’、‘狗剩’的，不都叫得挺欢？咱家傻柱这名字，多朴实，多接地气！我觉得挺好！”

吕冰心看着丈夫那不以为然的的样子，又看了看埋头扒饭，假装没听见的儿子，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丈夫决定的事很难改变，尤其现在他看起来这么有主意，便不再坚持。

“行吧，你是一家之主，你说了算。”吕冰心无奈地笑了笑，带着一丝宠溺，“不过在外面，你可得护着点柱子，别真让人家当傻子欺负了去。”

“那不能够！”何大清嘿嘿一笑，拍着胸脯，“谁敢欺负我何大清的儿子？我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放心吧媳妇儿，咱们的儿子，以后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

这话说的霸气，但也带着几分玩笑，逗得吕冰心又是一笑。

何大清心里得意，又夹了一大块肥瘦相间的肉片，送到吕冰心嘴边：“来，媳妇儿，再吃一块，长力气！”

吕冰心刚张开嘴，眉头却忽然轻轻蹙起，脸色似乎白了些，一只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轻轻咳嗽了两声。

“怎么了？媳妇儿？”何大清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紧张地问道，“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没……没事，”吕冰心摇摇头，声音有些虚弱，“就是刚才好像有点岔气了，胸口闷得慌。可能是早上起猛了。”

“快快快，别吃了，赶紧躺下歇会儿！”何大清哪还顾得上吃饭，连忙放下碗筷，小心翼翼地扶着吕冰心躺回到炕上，又给她盖好了薄被，“你这身子骨，就是得静养。啥也别想，好好躺着。”

他看着妻子苍白的面容和略显吃力的呼吸，心里一阵揪紧。那该死的怪病！必须尽快凑够积分，把回春固元汤弄出来！100积分……看来今天上班，得好好“活动活动”了！

“嗯。”吕冰心顺从地闭上眼睛，她确实感到一阵乏力。

旁边的傻柱和何雨水见状，也都停下了筷子，懂事地没再吵闹。

“爹，娘怎么了？”雨水小声地问。

“没事，你娘就是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何大清摸了摸女儿的头，“你们俩吃饱了没？”

傻柱和雨水点点头。

“吃饱了就赶紧洗脸刷牙，把书包拿上，上学去！别迟到了！”何大清催促道。

两个小家伙麻利地跳下炕，跑到外间屋。院子里没有自来水，家里就在墙角放了一个大水缸储水，旁边有个缺了口的旧搪瓷脸盆和一个木头架子，上面挂着擦得发黄的毛巾，牙刷是用猪鬃毛做的，牙膏更是奢侈品，平时都是用青盐或者皂角沫对付。

傻柱舀了半盆水，胡乱抹了两把脸，又拿起那硬邦邦的牙刷沾了点青盐，呲牙咧嘴地刷了几下，吐掉沫子，就算完事。

雨水则细致一些，小脸洗得干干净净，还对着盆里浑浊的水面，仔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羊角辫。

“哥，快点，要迟到了！”雨水背上那个打着补丁的小布书包，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催命鬼！”傻柱也背上自己的书包，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外走。

刚走到中院，迎面就碰上了一个穿着干净整齐，头发梳得油光水滑，但眼神里透着一股子机灵和傲气的半大小子。

这人正是院里许家的儿子，许大茂。许大茂比傻柱大不了多少，两人从小就不对付，三天两头就得干一架。

许大茂斜眼看到傻柱，嘴角一撇，阴阳怪气地嚷嚷道：“哟，这不是傻柱嘛？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早就去上学？别是又去学校掏鸟窝吧？哈哈哈！”

傻柱本来因为早上被老爹训斥学习的事，心里就憋着一股火，一听许大茂这挑衅，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许大茂！你小子嘴巴放干净点！找抽是不是？”傻柱把书包往地上一扔，撸起袖子就要往前冲。

“怎么着？想打架啊？”许大茂一点不怵，也摆开了架势，“来啊！怕你不成？傻柱！傻柱！傻——柱——！”他故意拉长了音调，脸上满是欠揍的表情。

“我揍死你个王八蛋！”傻柱气得眼睛都红了，像头小牛犊似的就要扑过去。

“哥！哥！别打架！”旁边的何雨水吓坏了，紧紧拉住傻柱的胳膊，带着哭腔央求道，“爹说了不让打架的！老师也要批评的！”

傻柱动作一顿，看了看旁边快要急哭的妹妹，又瞪了一眼还在那里挤眉弄眼的许大茂，心里那股火硬生生给压了下去。

他爹早上刚说了要他好好学习，别惹事，这要是刚出门就打架，回去肯定没好果子吃。而且，他也不能吓着妹妹。

“哼！许大茂，你给我等着！今天先饶了你！”傻柱恶狠狠地撂下一句狠话，捡起地上的书包，拉着雨水的手，气冲冲地朝院子大门走去。

“嘁！谁怕谁啊！手下败将！”许大茂在后面不屑地喊道，脸上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到傻柱吃瘪，他心里就舒坦。

傻柱头也不回，拉着妹妹快步走出了西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