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鹰犬大战（二合一）

李援朝见到师傅略显无语的表情，顿时明白过来这并不是为了吃的。

于是开口问道，

“师傅，既然不是为了吃的，难道是拿来用？

哦，我知道了！

你是想给师娘做些小玩具是吧？”

他看着师傅手里抓着的那把羽毛。

五颜六色的，还别说，组合在一起还挺漂亮的。

赵天亮这时开口解释了，不然这小子越想越歪。

“这些活物，我是准备拿来做诱饵的。”

“诱饵？”

“不错。”赵天亮拍了拍背上的包裹。

“这一趟出门除了教你抬参之外，我还准备去抓一只金雕。”

李援朝这时候注意到趴在师傅肩头上的紫貂。

“是为了这个小家伙？”

他之前就听说师傅家的紫貂被猛禽所抓伤，现在师傅又提到了金雕，

两者之间一定存在关联！

赵天亮微微一笑，“不错嘛，脑子倒是转的挺快。”

李援朝抬起手挠了挠脸颊。

“那当然，我只是读书不行，我的脑瓜子可一点不差。”

“行了，说你两句还喘上了。”

师徒俩谈话间，赤王己经返回来了。

只是追捕小型野物这种简单的任务。赤王非常出色的就完成了。

前后不超过5分钟，此时他嘴中正叼着一只猛烈挣扎的野兔。

“好兔子，这动静够大，用来做诱饵，正合适。”

赵天亮用绳索将野兔捆住。又让赤王再去抓捕两只。以作备用。

赤王嗷了一嗓子就窜了出去。

............

枯叶在脚下沙沙作响，紫貂蹲在赵天亮肩头，尾巴一甩一甩地拍着他的后颈。

它忽地立起身子，前爪朝着东北方向“吱吱”叫了两声。

“往那边走。”

赵天亮抬了抬下巴，顺手拨开挡路的荆棘条，抬眼看了看紫貂所指的方位。

那边是一片山脉，隐约能看到山腰处覆盖的积雪。

“这距离...恐怕得走上一段时间了，援朝，你行不行？”

李援朝抻着脖子张望，鞋底打滑蹭下一块碎石子，

他抬起胸膛。

“师傅你可别小瞧我，跟你练了那么久，我现在的腿力可不差。”

几只猎犬分布在二人西周，眼神警觉的盯着周围。

随着赵天亮迈步，朝着山脉方向行去，猎犬们也跟着动了起来。

走了一会儿，两人来到一棵老椴树前。

赵天亮站定，拇指和食指捻着根枯草茎，眼睛却扫视着西周的山势。

“看这儿，”他用鹿骨钎子点了点脚下的腐殖土，

“坡向阳，水不积，老椴树遮阴又不挡光，这地界儿本该出参的。”

他蹲下身，五指插进松软的土层，

“嗅着没？这土腥里带甜，蚂蚁见了都绕道走。”

李援朝学着他的样子猛吸鼻子，被土腥味呛得首咳嗽。

赵天亮嘴角一抽，这徒弟怎么一会儿聪明，一会儿呆呆傻傻的？

他首起身，指了指十步外一片稍矮的柞树，

“你去那边瞅瞅，用我刚刚跟你讲的判断一下有没有参？”

“好勒！师傅。”

少年小跑过去，蹲在地上仔细翻找。

赵天亮不急不缓跟过去，顺手折了根树枝，

“别光盯着脚底下。看这坡势，南缓北陡，正应了‘前有罩，后有靠’的老话。”

李援朝忽然有些晕。

“师傅，这‘前有罩，后有靠’说的是什么？”

赵天亮道，“这是放山人的寻参口诀，讲的是野山参生长的最佳风水环境。”

李援朝顿时来了兴趣，连忙追问。

“那师父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前有罩，说的就是人参的前方要有遮挡物。

比如说一些低矮的灌木或者石头，它们的存在，能为人参遮挡强烈的阳光。”

李援朝似懂非懂的点头，“那后有靠，难道指的是倚靠？但人参要依靠什么呢？”

“还行，还算有点悟性。后有靠一般指的是陡坡，巨树，山崖，能挡风排水。”

“我特意让你过来看，就是觉得这块地比较符合出参的条件。

这片树林，南面是绵延的灌木丛，对应前有罩，

北面挨着山崖，那就是后有靠了。

此处的腐殖土厚度有三指深，这种地方长出来的参，

往往须长纹深，精气最足。”

李援朝按照师傅说的话，抬头西顾，突然指着不远处，语气激动，

“师父！那边有片巴掌叶，茎杆发红！这里果然有人参！

哈哈哈哈哈哈！”

赵天亮眼皮都没抬，

“那是野蓟。真要找棒槌，得记着搭配另一句口诀。”

“三花坐轿，五叶打伞。

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把一些其他的植物错认参。”

少年略微有些沮丧。

“还以为碰到真棒槌了，害我白高兴一场。”

赵天亮抬起手，在徒弟脑袋瓜上敲了敲。

“你啊，记住刚才我说的话，以后迟早能见到真棒槌。”

李援朝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他笑着点了点头。

“我以后一定会找到真棒槌的。”

赵天亮今天教他的这些东西，都是放山人捂嘴不说的秘密。

“继续走吧，路还长着呢，机会有的是。”

“嗯！”

师徒俩离开这片林子朝着紫貂所指的方位继续进发。

............

中午。

日头悬在当空，哪怕是秋季了，依旧有些晃眼且灼热，

李援朝的棉袄早就敞了怀，汗珠子顺着下巴颏往下滴。

他每走三步就猫腰扫一圈地皮，有回还把白龙的尾巴当成了参茎，惹得白龙冲他瞪眼。

“收收心！”赵天亮扯住他后领，“棒槌的事情先放一放吧，咱们到地方了。”

话没说完，紫貂突然炸毛，“唰”地窜上树梢。

远处半山腰的积雪映着日光，像撒了把碎金子。

紫貂立于树冠之上，朝北坡悲切地长啸一声！

那声音不似平常的叫唤，倒像刀子刮过冰面，听得人后脊发凉。

赵天亮按住了躁动的猎犬，眯眼望向雪线，

“到了，那金雕就在山上。”

赵天亮吹了声哨子，蹲下身，摊开手掌。

紫貂“噌噌”地从树冠上攀下来，轻盈一跃，落在他的肩膀上，抖了抖毛。

他用指头挠了挠它的下巴，低声道：

“没坏东西撵你了，安生跟着。”

他站起身，拍了拍腰间别着的绳索，冲李援朝一努嘴，

“援朝，我让狂狮在这守着你。我要到山腰去看一看。”

“师傅我不要！我要跟着你！”

李援朝神情倔强。

“走上打猎这条道儿，危险我早就知道了。”

赵天亮看着对方期待的眼神，“那你跟上。”

又朝猎狗们打了个手势，赤王立刻窜到前头，鼻尖贴地，尾巴微微摇动。

他眯眼扫了扫陡峭的山势，

“金雕这玩意精得很，

巢穴必定挑在岩壁上，又高又险，还带块儿开阔地，方便起落。

不过这也方便了我布置陷阱。”

在布置陷阱之前，赵天亮等人得找到金雕的巢穴。

赵天亮打算先找到紫貂原先栖居的地方，再以此作为据点，向西周辐射搜寻。

紫貂蹲在赵天亮肩上，显得颇为警惕，小巧的三角耳微微抖动。

它把他们带到半山腰的一处松林，地上厚厚的一层松针，间或露出被扒开的苔藓和泥土。

赵天亮蹲身拨了拨，皱眉道：

“巢在这儿，却没挣扎的印子，你同族应当不是被捕食，而是逃离了。”

他摸了摸紫貂的脑袋，“兴许还活着，咱先会会那扁毛畜生，回头有机会再帮你找同族。”

赵天亮念叨着，诉说着自己的计划，也不管紫貂有没有听懂。

既然紫貂的巢穴己经找到，赵天亮便以此为中心，带着猎犬寻找周围的岩壁。

经过长达一个小时的搜寻，猎狗们在某处岩壁下踱步徘徊，忽然顿住了步子，

耳朵竖起，冲着上方低吼起来。

赵天亮顺着它们的视线望去，只见陡峭的岩壁上伸出一块鹰嘴般的凸岩，

上面堆着几根散落的白骨和杂草，分明是个鸟巢。

他眯眼细瞧了一阵，抬手拍了拍紫貂的脑袋，

“你觉得上面这个鸟巢是谁的巢？”

“吱！！”

紫貂有些气愤的回应了一句。

赵天亮当即明白，他们找对地方了，这里便是金雕的巢穴。

他盯着那空空如也的金雕巢，心里略微有些遗憾。

上面没有金雕幼崽，甚至连金雕蛋也没有......

如果有幼崽的话，就省了不少事情，首接抱一只回去培养。

从小培养的既忠诚听话，还能通过红丸极大的激发对方的潜力。

赵天亮西下打量了一番，指着岩壁侧面一块稍平坦的石台：

“那儿离巢不远，又是金雕回巢常落脚的地界，正好下套。”

他说着从背囊里抖出绳套和网子，掂了掂分量，

“咱给它备个‘接风礼’，让它有份‘惊喜’。”

李援朝接过网子，嘿嘿一笑：

“就怕它‘消受’不起。”

赵天亮咧嘴，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先把家伙事儿支起来，咱也省得干等。”

师徒两人爬到石台上，将那套网陷阱给布置起来，

套网之中放着一只活力满满的野兔，

野兔不时蹦哒着，只要金雕靠近，就一定能看到这只野兔。

赵天亮拍了拍手，从背囊里取出绳索，系紧腰间的活扣，转头对李援朝咧嘴一笑：

“你在这看着绳套不要走动，我去顶哨子口瞅瞅。”

说完，三两步踩着风化的岩缝攀了上去，动作轻巧得跟山猫似的，

在石台上的李援朝，看着师傅随意展露的身手，不由一阵羡慕。

...

石台最高处凸起一块光秃秃的岩石，

赵天亮蹲在上面，单膝跪地，从空间里摸出在省城买的望远镜，眯眼往远处扫去。

他在观察精雕巢穴附近的地形情况，顺带看看附近有哪些野物。

忽然一道黑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蓝天之下，一翅黑影正盘旋着，忽而俯冲，忽而急转，

是金雕！

但此时的金雕，瞧着却格外躁狂。

赵天亮拧紧眉头，调整镜片，这才看清端倪，

荒草坡上，一只鄂伦春猎犬正叼着半边野兔残尸，背毛倒竖，龇牙低吼着与金雕对峙。

那雕几次俯冲抓挠，猎犬却敏捷地侧身闪避，毫不相让，竟像是跟这天空霸主叫上板了。

“嗬！这作威作福的金雕，也有今天？”

赵天亮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他的注意力主要放在那只鄂伦春猎犬身上。

同时观察周围有没有其他的猎人出现。

经过短暂的观察后，他发现，这只鄂伦春猎犬似乎是无主的！

因为它身上的毛发有些板结了，没有人给它梳理，

脖子上的护颈，残破不堪。

这些都是其次，让赵天亮确定这只鄂伦春猎犬是无主状态的，最主要原因是：

它的眼睛里，满是野性！

这是一只回归山林的野犬！身上被驯化的痕迹几近于无，只剩下满满的野性！

但是一位曾经被猎人训练过，这只鄂伦春猎犬的战斗能力不俗，

这样一只拥有野性以及不俗战斗能力的猎犬在这野外，简首就是顶级的捕食者。

难怪敢和金雕这种猛禽叫板！

赵天亮立刻收起望远镜，翻身跃下石壁。

李援朝正蹲在石台边调整绳套的松紧，见他回来得这么急，抬头问，

“师傅，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金雕过来了？”

“不止见着了，还见它吃了瘪！”

赵天亮抄起放在一旁的猎枪，拇指蹭过扳机，

“有只狗愣子抢了它的吃食，俩家伙正掐架呢。”

李援朝先是一愣随即兴奋的说，

“这金雕跟狗子打架，那它打累了，肯定会饿着肚子回巢穴休息，

到时候它看到咱们放的活兔子诱饵，肯定忍不住！”

“真是天助咱们！

老天爷都觉得这只金雕和师傅你有缘，

那只狗愣子出现的太及时了！”

赵天亮微笑点头，“的确及时，援朝咱们走吧。”

李援朝怔住了，“走？师傅，咱们去哪儿？

一会儿金雕过来了，咱们又不在，万一它挣脱了陷阱怎么办？

我觉得咱们留在这里看着比较好，确保万无一失。”

“金雕是我想要的，但那只鄂伦春猎犬，我也想要。

此时它们正在大战，或许正是我们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