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新来的学徒，和看不懂的剪法

第二天一早，小杰准时来了“托尼发型屋”。他穿得干干净净，头发也特意梳理过，虽然手艺一般，但看着挺精神。

“倪师傅早！”小杰站在门口，有点儿拘谨。

“早啊小杰！进来吧！”倪托尼笑着招呼他。

店门拉开，小杰第一次看到了“神剪”的全貌。不大的店面，收拾得井井有条，墙上贴着报纸报道，操作台上摆着闪闪发光的工具，还有那把看起来旧旧的剪刀。虽然空间不大，但感觉充满了活力。

开门后，客人很快就来了，队伍没一会儿就排到了外面。小杰被这阵仗惊住了，手脚都有点儿不知道往哪儿放。

“小杰，先扫地！”倪托尼一边忙活，一边指派任务，“看到地上的碎头发了吗？扫干净！再把椅子擦擦！”

小杰赶紧拿起扫帚和抹布，开始干活。他一边扫地，一边偷偷观察倪托尼。

倪托尼正给一个客人剪发，动作流畅，眼神专注。手里那把旧剪刀在他手里，仿佛活过来一样，轻巧地划过发丝。

小杰发现，倪托尼剪发的时候，不像他之前学过的师傅那样，一套流程走下来，倪托尼的剪法看着有点儿“随心所欲”，但又充满了节奏感。

最让小杰不解的是，倪托尼剪着剪着，有时候会停顿一下，闭一下眼，或者侧耳好像在听什么，然后手里的动作就会变个方向，或者下剪的深浅不一样。

“他在干啥？”小杰心里犯嘀咕，“难道在听头发的声音？报纸上说的不是瞎吹的？”

他壮着胆子，趁着换垃圾袋的时候，凑到倪托尼旁边看。倪托尼没说什么，只是专注于手里的活儿。小杰能感觉到，倪托尼身上那种专注的气场，特别吸引人。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叔来送包子，看到小杰了。

“哟！托尼，找着帮手啦！”王叔高兴地说，“小伙子看着挺精神的！”

“王叔好！”小杰赶紧打招呼。

“好好干啊小伙子！”王叔鼓励道。

趁着午饭的空当，倪托尼给小杰讲起理发。

“小杰，理发不光是技术活儿，更是跟人打交道。”倪托尼说，“每个人的头发都不一样，每个人的想法也不一样。你得学会观察，学会沟通。”

“光靠剪刀是不行的，”倪托尼顿了顿，看着小杰的眼睛，“你得用心去感受。感受头发的‘脾气’，感受顾客心里的‘想法’。”

“感受头发的脾气？”小杰有点儿懵，“头发还有脾气啊？”

“当然有！”倪托尼笑着说，“有的头发硬得像钢丝，有的软得像棉花，有的毛躁得不听话。你得找到跟它们‘相处’的方法。”

他把“听心”和“感受”这些词，巧妙地融入到对理发本质的讲解中。他没提神剪能“说话”，但他希望小杰能理解他这种独特的视角。

小杰听得一愣一愣的。这跟他在老家学的完全不一样！老家的师傅只教他怎么拿剪刀，怎么分区域，怎么剪齐。倪师傅说的这些，感觉更像是……更像是对待生命一样？

下午，倪托尼让小杰开始学习洗头。洗头看着简单，但水温、力度、按摩手法，都有讲究。倪托尼一边忙着，一边指导他。

“小杰，洗头也是跟顾客沟通的一种方式。”倪托尼说，“通过你的手，让顾客感受到你的用心，让他们放松，信任你。”

小杰认真地学着，他发现倪托尼的要求很高，连洗头的水温都要他仔细去感受顾客的反应来调整。

一天下来，小杰累得腰酸背痛，手也泡皱了。但他觉得学到了很多东西，那种全新的理发理念，让他脑洞大开。

他偷偷看了一眼操作台上那把旧剪刀。那把剪刀，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特别之处？倪师傅剪发时那种奇怪的动作，是不是真的在“听”什么？

下班后，倪托尼关上店门。

“小杰，今天怎么样？累不累？”倪托尼问。

“累，但学到了很多东西！”小杰认真地说，“倪师傅，您说的那些，我以前从来没听过。”

“慢慢来。”倪托尼拍了拍他的肩膀，“理发这行，学无止境。尤其是，得学会用心。”

送走小杰，倪托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

小杰身上有那种纯粹的学习劲儿，对理发的理解也有点儿特别的悟性。他似乎对神剪的存在并不完全排斥，反而带着好奇。

也许，他能慢慢地，引导小杰理解神剪的“语言”。也许，小杰能成为那个可以帮助他守护秘密的人。

这只是第一步。未来会怎么样，倪托尼还不知道。

但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不再是一个人战斗了。

“托尼发型屋”，有了新的血液，新的故事，正在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