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道的终点，宇宙的呼吸

我盯着那块上古石碑。看了很久。它不一样了。以前它散发的光芒，是那种很稳，很厚重的感觉。现在，那光芒里头，好像多了点什么。一种说不出来的，几乎听不见的嗡嗡声。这声音太轻了。如果不是我跟这石碑待久了，我都察觉不到。

这宇宙的尽头，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琢磨了很久。瑶瑶融入法则后，通过法则的低语，给了我很多启示。她说，宇宙的终结，不是毁灭。它更像一种“蜕变”。或者叫“升华”。宇宙会变成更高维度的存在。或者，变成更纯粹的法则形态。

这话听着玄乎。但我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你看啊，毛毛虫最后还变成蝴蝶呢。宇宙这么大个东西，它最后变个形态，也不算太离谱。

那“道之真谛”呢？以前我觉得，道就是力量。就是打败黑巫教主。就是守护世界。现在，瑶瑶告诉我，这些都对。但不全是。道之真谛，是理解宇宙。是融入宇宙。是和宇宙一起“共生”。是在宇宙的演化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这话说得更玄乎了。我一个大老爷们，以前天天琢磨公司报表。现在天天琢磨宇宙共生。你说邪门不邪门？

清虚真人最近有点反常。他以前挺淡定的。天塌下来，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可最近，他老是抱着几本破破烂烂的道经看。那些道经，纸都黄了。边角都卷了。一看就是老古董。他看得特别入神。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什么“终焉”、“太初”、“循环往复”。

我问他看啥呢。他说，他在研究宇宙的“呼吸”。他说，宇宙就像一个活物。它有生。有死。也有呼吸。一次呼吸，就是一个纪元。一次吐纳，就是一次“归元”和“新生”。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宇宙还呼吸？那我这每天呼吸的空气，算不算宇宙的鼻涕？

清虚真人白了我一眼。他说我不懂。他说，宇宙的呼吸，是法则的律动。是能量的潮汐。是维度的涨落。他说，我们现在这个新纪元，就是宇宙吸了一口气。等它把这口气呼出去，那就是下一个“归元”。可能就是宇宙的“终结”。也可能是新的“太初”。

我问他，那我们不是完犊子了？等宇宙呼气，我们不都得跟着玩完？

清虚真人摇摇头。他说，也不是。他说，道之真谛，就是理解这个“呼吸”。顺应这个“呼吸”。甚至，参与这个“呼吸”。他说，瑶瑶融入法则，她就是在参与这个“呼吸”。她在引导宇宙，向着更和谐的方向“呼吸”。

我有点明白了。以前我觉得，道祖就是最牛逼的存在。能毁天灭地。现在看来，道祖更像一个“调律师”。宇宙这架大钢琴，哪个音跑调了，道祖就去给它调准。哪个琴弦松了，道祖就去给它拧紧。

法则研究院那边，也传来一些奇怪的消息。他们在监测法则之网的时候，偶尔会在一些特别遥远的，几乎是宇宙边缘的节点，捕捉到一种非常短暂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能量波动。那波动很奇怪。带着一种“寂灭”的气息。但又不是完全的死寂。更像是一种…回归本源的平静。

那波动一闪就没。根本追踪不到源头。研究员说，那感觉，就像宇宙在打哈欠。或者，在做梦。

我把这事告诉清虚真人。清虚真人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翻道经翻得更快了。嘴里念叨的词也更古怪了。

法则的低语，就是瑶瑶的声音，还在我脑子里响。有时候是关于宇宙的奥秘。有时候是关于修行的法门。但最近，我总觉得，瑶瑶的声音里，好像带了点…说不出来的味道。不是悲伤。也不是担忧。更像一种…嗯…惆怅？或者说，是一种更深沉的平静。平静得让人有点心慌。

她好像在告诉我，宇宙的演化，是必然的。就像花开花落，西季更迭。我们能做的，就是理解它。接受它。然后，在其中找到自己的意义。

龙家那边，也出了点怪事。他们不是一首守护着地下龙脉吗？他们说，最近龙脉的深处，那些最古老的，以前根本没人能看懂的石壁，开始发光了。那光很微弱。但上面显现出一些模糊的字符。那些字符，像龙鳞一样。又像星轨。

龙家的长老们研究了半天，说那些字符，好像在描述一个巨大的“循环”。一个关于宇宙起源和终结的“大循环”。他们管那叫“归源轮回”。

我把这些事都串起来想。石碑的嗡嗡声。清虚真人的道经。法则之网的寂灭波动。瑶瑶声音里的惆怅。龙家石壁的字符。

这些，都指向一个方向。宇宙的“终点”。或者说，“归元”。

看来，新纪元的挑战，不是打打杀杀那么简单了。以前我们对付黑巫教，那是外部的敌人。现在，我们要面对的，是宇宙自身的演化。是法则的必然。

这玩意儿，怎么对抗？没法对抗。只能理解。只能顺应。

但是，如果这个“归元”，并非完全是自然的呢？如果，有某种力量，想加速这个过程？或者，想扭曲这个过程呢？

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瑶瑶融入法则，她成为了宇宙的守护者。但守护，永无止境。

我看着昆仑山顶那亘古不化的积雪。雪山沉默。宇宙也沉默。

但我知道，这沉默的背后，是宇宙的呼吸。一次吸，一次呼。

而我们，就是这呼吸之间，那些微小的尘埃。也是这呼吸之间，那些试图理解呼吸意义的，小小的思想。

这宇宙的呼吸，难道，也有它自己的“心跳”吗？而这心跳，会不会，有一天，也漏跳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