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魔都传说

魔都的夏天，热得像要把人蒸熟。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潮湿的闷热，混着街边小吃的油烟和下水道泛上来的怪味儿。

二郎猫在老弄堂的阴影里，看着不远处街角发生的事。几个穿着怪异、流里流气的家伙，正围着一个摆摊的老人，手上闪烁着不祥的能量光芒。

这是异能者，城市里藏着的牛鬼蛇神。他们仗着普通人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在这座城市里作威作福。

老人吓得瑟瑟发抖，摆在地上那点儿微薄的收入被踢得满地都是。二郎紧紧攥着拳头，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他痛恨这种无力感，痛恨自己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看着。

老弄堂里有个传说，说旧市场的废墟下，藏着一个能磨万物的瞎子磨刀人。他有一把能斩断一切污秽的刀，一块能映照天地的石头。

谁要是能找到他，就能获得打磨世界的力量。这个传说像一粒种子，在二郎心里生根发芽，长成了对抗这操蛋世界的希望。

他开始寻找。白天捡破烂，晚上就溜到旧市场那片被封锁的废墟里。那地方邪门得很，听说以前是个老市场，后来出了事，地陷下去一块，封了。

阿郎总感觉那地方空气都比别处冷几分，带着一股子泥土和能量的怪味。

他翻遍了传说中提到的每一块老砖，每一处坍塌。他不是漫无目的地找，脑子里总有几个断断续续的画面：雨夜，雷声，一块刻着奇怪符号的石头。他觉得那些是传说里的“提示”，像寻宝图。

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雷光撕裂夜空，照亮了旧市场深处一个被遗忘的老井盖。井盖旁边的水泥墙上，刻着一道风化严重的符号，像一把抽象的刀。二郎心头狂跳，这符号！他曾在传说描述里听到过！

他趴在井盖上，侧耳倾听。井盖下传来一种奇怪的、低沉的嗡鸣，混杂着雨声和雷声，却又像某种巨大的、活物的心跳。他感觉到了强烈的吸力，来自井盖下方，要将他的灵魂都吸进去。

这吸力带着恐惧，但也带着诱惑，仿佛下方藏着他渴望的一切。他没有害怕，反而闭上眼，将所有的渴望、愤怒和无力感都集中到一点，像传说中那样，将自己的“愿望”对着井盖“倾诉”。

就在他“倾诉”的瞬间，井盖上的符号亮了！发出微弱的光芒，那光芒带着温暖，像老油灯的光。周围的雨声、雷声、城市的喧嚣，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隔离开，世界变得寂静。

他感觉身体穿过了井盖，不是物理的坠落，而是像穿过一层肥皂泡。周围的景物模糊、拉伸，扭曲成无法理解的形状，然后…定格。

他站在一个古老朴实的磨刀铺里。木质的柜台，墙上挂着的几把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油味和金属味。这里很安静，只有外面隐约传来的低沉轰鸣，像被过滤了无数次的雷声。

柜台后面，站着一个人。他穿着老式的布褂子，样貌看起来西五十岁，平静地看着他。他的眼睛…没有瞳孔，像两颗内敛的星辰。

老磨刀人！传说真的存在！

二郎心头狂跳，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你来了。”老磨刀人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像首接在他脑子里响起，带着岁月的厚重。

二郎紧张地点头。

“我等了很久。”老磨刀人说，他的目光像能看透一切，首接投射到二郎灵魂深处，“等你…这个阿郎。”

这个阿郎？阿郎不解。

老磨刀人没有解释。他抬起手，指了指柜台。柜台上，静静地躺着一把菜刀。

那把刀…和传说里一模一样！样式普通，刀身厚重，却带着一种古老的力量感。

“这是你的刀。”老磨刀人说，“它一首在等你。”

二郎颤抖着伸出手，握住了菜刀。冰冷的金属触感，沉甸甸的重量。一种无法形容的熟悉感涌遍全身，仿佛这把刀，本就应该属于他。

“那…磨刀石呢？”二郎用意识问，他的喉咙依然无法发出声音。

老磨刀人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他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二郎的额头。

一股无法形容的庞大信息流，瞬间涌入二郎的意识！像星河流淌，像数据洪流！

他“看”到了！看到了冰冷的宇宙，庞大的能量体，无法理解的规则，以及…无数被记录下来的…异常！他“看”到了老磨刀人的过去，他的抗争，他的牺牲，他如何成为这里的守卫者！

他“看”到了！也“听”到了！体内跳动的火种，刃的低鸣，盲点的共鸣！他看到了世界的本质，规则的脉络，能量的流向！

这信息流带着巨大的冲击，但火种在他体内燃烧，像一个温暖的港湾，帮助他吸收、消化这些信息。

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发生了变化。它们依然是他的眼睛，但他能用它们“看”到另一个世界，能量的世界，规则的世界！

他能看到人们体内的能量光团，看到城市里潜伏的危险，看到规则在这里留下的痕迹！

他的视野被彻底打开了！物理现实之上，叠加着一个由能量和信息构成的图景！

而且…他感觉到，他的视野里，多了一道冰冷、无处不在的标记。那道标记，像一道无形的框架，将他框了起来，记录着他的一切！

记录者！它也在这里！而且…他成为了它的记录对象？！

“这…这是什么…？”二郎颤抖着问，他的声音依然是意识的。

“这是…你看…世界的方式…”老磨刀人说，他的身影似乎变得透明了一些，“你看到了…异常…规则…记录…和…我…”

“它们…会…看你…”

“它们…会…记录你…”

“你…是…阿郎…”

老磨刀人没有再提磨刀石，他只是看着他，目光里带着一种古老的期许。

“去…看…去…听…去…感受…”老磨刀人的声音变得飘忽，“去…找到…你的…石头…”

“用你的…眼睛…去…磨…你的…刀…”

“用你的…心…去…打磨…这个…世界…”

老磨刀人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他的声音也越来越远。磨刀铺的空间开始模糊，像要消散。

“等…等一下！”二郎大喊，声音终于冲破了桎梏，带着哭腔和恐惧。他不想离开，他还没搞清楚！磨刀石在哪？！他该做什么？！

老磨刀人的身影消散了，磨刀铺的空间也随之瓦解。

二郎感觉身体猛地一沉，他回到了旧市场的废墟。雨己经停了，空气冰冷。手里紧握着菜刀。

一切都像一场梦。但菜刀的冰冷触感，体内火种的温暖，脑海里庞大的信息流，以及…那双能看到另一个世界的眼睛，都在告诉他，这是真的。

他能“看”到，旧市场的废墟，扭曲的能量流像鬼火一样跳动。他能“看”到，远处城市的上空，能量网络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他能“看”到，人们体内跳动的能量光团，有强有弱，有稳定有混乱。

他能看到…异能者！看到他们体内涌动的，强大的，扭曲的能量核心！

他的视野里，那道冰冷的记录者标记，依然存在，像一个永恒的伴侣，记录着他的一切。

他不知道磨刀石在哪里。但老阿郎说，火种会告诉他。他感应着体内的火种，它像小太阳一样燃烧，将那些庞大的信息转化为指引。

指引他看向自己的…胸口。

他“看”到了！胸口火种的光芒中，有一块模糊的、像石头一样的东西，正在缓缓凝实！

磨刀石！能磨万物的石头！由火种孕育，由灵魂凝实！它就在他体内，或者说，与他融为一体！

他拥有了刀！也拥有了石！

他站在废墟里，手里握着菜刀，体内燃烧着火种，胸口凝实着磨刀石。他那双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映照着这个他从未真正“看”过的世界。

他想起了老阿郎的话：“去…磨…你的…刀…去…打磨…这个…世界…”

他不是传说中的瞎子磨刀人。他是二郎。但他继承了磨刀人的使命。

这座城市，被混乱和罪恶充斥，需要打磨。

他看向城市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彩。

他将成为这座城市的…新的…磨刀人！

用他能看见本质的眼睛，用他能磨万物的刀和石，去打磨这个世界！

去打磨那些扭曲的规则！去打磨那些藏污纳垢的罪恶！去打磨那些混乱失序的异能者！

他，年轻的二郎，带着宇宙级的秘密，踏入了魔都的暗流。

记录者的标记在他视野里跳跃，忠实地记录着他这个新样本的每一个数据。

他知道自己被观察着，被记录着。但他不再是无力反抗的少年。

他现在，是磨刀人！

他，带着菜刀，冲出了旧市场的废墟，冲向了魔都那闪烁着混乱霓虹的深处。

他的身影在城市巨大的能量网络下显得渺小，却充满了坚不可摧的力量！

他，来了！带着能打磨世界的力量！

而魔都…将因此…被…打磨！

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他的第一把刀…将是…这座罪恶…之都！

他那双闪烁着异样光芒的眼睛，看向远方…看向了…那些潜藏在城市深处…需要被打磨的…刀！

以及…那个无声记录着一切的…标记！

“磨刀人…二郎…”

记录者的标记，在他视野里，无声地…写下了…这个名字！

新的传奇…正式…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