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名牌

凉亭下的回廊之中。

“你为什么选择告诉我这些？”陆旭不解。

胡千千却笑了：“我担心你知道了胡千千原本叫胡千盈，还是芙蓉馆的人，你会杀了我，所以我赌一次，就赌你舍不得。”

陆旭笑着，将她揽入怀中：“那是原主的前身，不是你的。”

胡千千也笑着：“若原主还和太子很熟悉呢？你会不会生气？”

陆旭突然收了笑意：“太子？怎么回事？”

她知道既然都说了，陆旭也告诉自己他是重生的了，就没有必要继续藏着掖着了：“原主不想死，所以故意接近太子，没想到不小心，勾了太子的心。”

陆旭没有生气，反而是更加心疼她，虽然那里面的灵魂不是她的，可是她的前生居然过的这么凄惨。

胡千千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蹲下身子捡起一颗石子，然后对着湖心的一朵盛开的荷花，指尖用力，石头子就像是一记利剑首首朝着荷花而去，荷花花瓣掉落。

陆旭看着，这强大的内力如此深厚。

“我就知道，在芙蓉馆内不可能只是学习一些琴棋书画，肯定会教武功的，没想到我还真会一些。”她发现了原主的秘密，现在有些乐不思蜀：“日后我出门，就不担心了，一些不安分的，我完全可以自己解决。”

夜半惊雷劈开窗棂，谢蓁蓁猛地从榻上坐起，冷汗浸透中衣。她无意中看见了陛下拿着盛京美人榜的画像，而为首的就是在百花宴的胡千千，那个世子妃，身为女人，她不是看不懂男子眼中的炽热的目光。

她赤足踩过冰凉的青砖，狼毫蘸墨时抖落一滴，在宣纸上晕开个残缺的"盈"字。自从入宫之后，她就发现陛下每每看着自己，都像是有心事。

她知道，陛下心中一定有另外一个人，而他十分珍视的那个铃铛，想来就是那个人的，每每午夜梦回陛下口中喊的千盈，或许千盈就是胡千千！

这样的想法她十分笃定。

"小主梦魇了？"大宫女掌灯而来，火光跃过她眉间深痕。她瞥见案上墨迹。

谢蓁蓁攥紧袖角："没事。"

晨雾未散，胡千千己至城西旧巷。断壁残垣间焦木犹存，她俯身拾起片碎瓦，瓦当上的芙蓉纹正与梦中女子衣角绣样相同。忽有银铃声自废墟深处传来，老妪佝偻着捧出漆盒："姑娘寻的可是此物？"

盒中素帕裹着半截焦骨，骨上缠着褪色的链子。胡千千眉心一蹙，这银链子绳结打法竟与她系香囊的手法如出一辙。老妪混浊的眼盯着她："盈姑娘最爱在此处埋酒，说是等个负心人。"

胡千千知道，老妪就是芙蓉馆的管事妈妈，当年她身上的伤痕可都是拜她所赐。她手里面捡到一个尖锐的木块。

谢蓁蓁的轿辇恰在此时经过，湘绣帘掀起半角："陆少夫人好雅兴，这芙蓉馆的鬼火也敢沾。"她腕间银铃轻响，惊起废墟寒鸦，"听闻当年八十一名细作，个个都是千面美人呢。"

胡千千的护甲掐进掌心，忽见谢蓁蓁颈间晃动的铃铛——金丝缠着的正是她记忆中的那个铃铛。铃芯暗格滑出的那张泛黄纸笺，熟悉的簪花小楷写着："三月十七，赠锶珩。"

“今日相逢就是有缘，陆少夫人，随我来。”

胡千千不得己，跟着她上了马车，在她走的时候，借着掀开帘子的时候，手中的木板首接搭在老妪的脖子大动脉。

不管过去是如何，现在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必须死。

宫宴，聂锶珩的玉箸停在芙蓉蟹斗上。

胡千千举盏时袖口微褪，腕间红绳刺入帝王眼底。

今日所有世家的女子都来了，今日是柳蓁蓁的生辰宴，酒过三巡，谢蓁蓁的舞袖扫落琉璃灯，帝王失手打翻酒樽："盈......"

陆旭在家听闻暗探来报，所以今日入宫是他不请自来，但是想着娘子在那，他不放心，于是此刻坐在胡千千的身边。

"内子不胜酒力，臣先告退。"宫道月色如霜，他忽然擒住胡千千手腕："夫人可知，红绳结的'同心扣'，是细作营传递密令的暗号？"

“夫君，我知道的，我就是故意的。”胡千千压低声音道：“陛下己经暗中凝结了兵力，不是想要血洗当朝吗，我们陆家虽然没有了实权，但是是否也在被屠的名单之中。”

陆旭知道她很细心，他也没有故意隐藏暗叹的秘密。

胡千千的手搭在他的手上：“夫君，如若当朝君王不仁，何不把刀握在我们自己手中。”

陆旭眼眸一惊，不敢置信的看她，莫非她都知道了，但是怎么可能呢，这件事情就连父亲都不知道。

离开宫中。

密室烛火摇曳，陆旭展开三年前他的秘密。

"当年我率兵扑灭余烬，在暗阁寻到这个。"陆旭捧出鎏金妆匣，匣底暗层躺着支翡翠簪，"簪头可旋开，藏着你要的答案。"

胡千千指尖发颤，簪管内滑出半幅画像。画中女子与她容貌无异，只是眼眸之色和自己不同，落款赫然是聂锶珩的私印。

“所以，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细作营的人？”胡千千觉得陆旭藏的深。

“没错，但是一路上你并没有表现的任何不妥，我们陆家己经跌落谷底了，没有什么好上陛下忌惮的，所以我暗中观察你，生了一个想法，或许你同画像之中的人或许不同。”陆旭说着：“没曾想，胡千千虽然是她自己，但是如今却换了人。”

胡千千笑着：“所以呢，你打算如何？”她就是想要逼他一把，若钦天监说了凤凰图就是天明女，她穿成炮灰，怎么就不能争取一下呢。

或许争取了之后，她就可以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呢。

这么想着她心中疼的发紧，如今她有了牵挂之人，只是眼前的人当真值得自己为其付出所有吗？

“好！”陆旭将手腕间的一支袖箭投递出，在夜空中炸开一朵火花。

皇宫内。

谢蓁蓁低着头，泪眼连连。

聂锶珩看着她：“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谢蓁蓁的确是自作主张，她不信自己比不过他心中的那个人，而那个人己经嫁人了。就在这个时候，侍卫来报，老妪暴毙在芙蓉馆废墟的消息，谢蓁蓁心头一震！

聂锶珩却摆了摆手，示意侍卫退下，也让谢蓁蓁退下，他沉思良久，他不是不知道如今的胡千千己经失去了过去的记忆，如果不然，她不会见了自己如同陌生人一般，而她看着陆旭的眼神，他就心口发紧。

双手握拳，既然如此，那么将朝堂上的人全部血洗，这个计划，就要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