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侯门宴上的笑面玲珑计

《重生之侯府笑匠要逆袭》第三章：侯门宴上的笑面玲珑计

永徽十八年十月廿三，定北侯府大开中门，迎侯府嫡女苏小梨上门回礼。

杏儿抱着描金礼盒跟在身后，边走边嘀咕：“姑娘，您非要带这两罐糖霜山楂做回礼，奴婢怕定北侯夫人嫌弃……”话未说完，忽见朱漆大门内转出一乘青鸾小轿，轿中传来慵懒女声：“是侯府的小梨儿来了？快些进来，我这儿新得了波斯进贡的琉璃盏，正缺人共赏。”

苏小梨望着轿帘上绣着的狰狞白虎纹，想起前世定北侯夫人崔氏的威名——这 woman 曾单枪匹马闯过北狄王帐，砍断过敌方三员大将的左臂，却在看见她摔碎香炉时，笑着说“碎得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见过夫人。”她福身时故意让糖霜山楂的甜香飘出，“听闻夫人爱酸，特意让府里厨子做了糖霜山楂，酸甜适口，最宜冬日开胃。”

崔氏掀开轿帘，目光落在她鬓间的东珠钗上，忽然大笑：“你这丫头，倒比我那木头儿子会来事！去年他送我西域葡萄，竟说‘母亲吃了这葡萄，便如在战场上杀敌般畅快’，气得我拿马鞭抽了他三日！”

主厅内，琉璃盏中盛着琥珀色葡萄酒，映得崔氏眉间的朱砂痣格外妖冶。苏小梨刚接过茶盏，便听见屏风后传来“砰”的巨响，紧接着一个锦衣少年踉跄着撞出来，腰间玉佩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砚”字——正是萧砚之的幼弟萧砚礼。

“嫂嫂救我！”少年躲到苏小梨身后，指着屏风大喊，“方才撞见大哥在练剑，他竟说要砍了我的鹦鹉，就因为它学舌说他编过战马辫子！”

苏小梨险些笑出声，想起前世萧砚礼因偷藏她送的糖人，被萧砚之罚抄兵书，最后气得在哥哥甲胄里塞蚂蚁。她转身时故意板起脸：“砚礼弟弟莫怕，你大哥若敢动鹦鹉，嫂嫂便去他书房贴满‘萧世子爱编小辫’的字帖。”

崔氏拍腿大笑，震得琉璃盏里的酒泛起涟漪：“妙极！我儿最怕别人提这事，当年他在草原编辫子的事，可是被副将写成段子，传遍三军呢！”

话音未落，屏风“唰”地被推开，萧砚之身着玄色便服立在门前，发间还沾着几片落叶——显然是听见动静匆忙赶来。苏小梨看着他耳尖的薄红，忽然想起前世他替她挡住姨娘的巴掌时，也是这般耳尖发红，却板着一张冷脸。

“母亲，您又拿旧事取笑我。”萧砚之拱手，目光扫过苏小梨手中的糖霜山楂，“苏姑娘今日前来，可是为了前日的玉扳指？”

“正是。”苏小梨打开礼盒，露出里面歪歪扭扭的刺绣荷包，“世子殿下送我玉扳指，小女无以为报，只好亲手绣了荷包，上面绣的是……”她故意顿住，让众人看见荷包上狰狞的骷髅头图案，“是北狄狼首，祝世子殿下沙场凯旋，狼首高悬！”

崔氏笑得首拍大腿，萧砚礼躲在柱后偷笑，连萧砚之都忍不住勾起唇角：“苏姑娘好手艺，这狼首倒像是喝醉了的狐狸。”

“世子殿下谬赞。”苏小梨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其实这是照着您编辫子时的模样绣的，尤其是这撮的头发，和战马鬃毛上的小辫相得益彰。”

萧砚之耳尖瞬间通红，猛地转身咳嗽：“母亲，我突然想起军中还有事……”

“急什么？”崔氏瞪他一眼，“今日留小梨儿用膳，你陪她逛逛园子。”她忽然握住苏小梨的手，掌心的薄茧硌得她生疼，“姑娘可知，我儿屋里摆着二十七个不同款式的剑穗，全是替你琢磨的配色？”

苏小梨指尖一颤，想起前世在萧砚之书房看见的剑穗，每支都绣着小梨花纹。那时她以为是哪个贵女送的，原来都是他亲手做的。她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再抬头时己换上狡黠笑意：“夫人说笑了，世子殿下心中只有沙场和兵法，哪会惦记小女这样的笨丫头？”

崔氏忽然叹气，目光落在她腕上的翡翠镯：“当年你外祖母救过我性命，临终前托我照看你。你父亲那人，表面严肃实则心软，当年为了你的婚事，曾在我面前喝掉三坛烈酒……”

话音未落，忽闻前院传来骚动。管家匆匆来报：“夫人，吏部尚书家的千金带着人闯进来，说要找苏姑娘讨个公道。”

苏小梨挑眉——来得正好。她早算准昨日在太后寿宴上，她调侃尚书大人的笑话会传到其女耳中，今日这出“兴师问罪”，正是她立威的好时机。

前院月洞门下，尚书千金林若雪身着鹅黄缠枝纹裙，带着西个膀大腰圆的嬷嬷，手中还举着半幅刺绣：“苏小梨，你昨日在太后跟前说我父亲像喂猫的公公，今日我便让你看看，尚书府的绣工！”

她抖开刺绣，上面赫然绣着只肥胖的花猫，脖子上挂着个写有“苏”字的项圈。围观的丫鬟们忍不住偷笑，林若雪脸色铁青：“笑什么？这是讽刺她像猫一样多管闲事！”

苏小梨忽然蹲下身，指尖划过绣品上的猫须：“林姑娘好手艺，这猫须根根分明，倒像是用尚书大人的胡须绣的——不知尚书大人每日晨起，可会对着镜子数胡子，看有没有被您偷偷剪了？”

众人哄笑，林若雪的脸涨成猪肝色：“你……你敢侮辱我父亲！”

“不敢。”苏小梨起身，从袖中取出太后赏赐的玉扳指，“只是昨日太后说，能把笑话讲得让满殿生辉的人，必有大智。林姑娘若觉得我冒犯了尚书大人，大可去太后跟前告状——不过嘛……”她忽然看向萧砚之，“世子殿下昨日可是夸我‘机敏过人’，不知林姑娘觉得，太后是信您，还是信定北侯府的座上宾？”

林若雪恨恨地盯着萧砚之，后者正靠在廊柱上，把玩着她送的骷髅头荷包，嘴角似笑非笑。她忽然想起父亲昨夜的叮嘱：“定北侯府最近与侯府走得近，切勿得罪苏小梨。”只得甩袖而去，绣品落在地上，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暮色西合时，苏小梨坐在定北侯府的马车上，看着车窗外掠过的灯笼。杏儿忽然指着她鬓角：“姑娘，您的朱砂痣歪了！”

她摸出铜镜，看见眼下的朱砂痣果然晕染成小梨涡的形状——这是她今早特意用掺了酒的胭脂画的，为的就是在定北侯府闹出“笑匠出丑”的假象，却在关键时刻用玉扳指和太后恩宠震慑敌人。

马车经过街角时，忽然听见更夫敲锣：“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侯府苏姑娘，笑里藏刀喽！”

苏小梨轻笑，指尖抚过腰间的“砚梨”玉佩。她知道，今日之后，“侯府笑匠”的名号会变成“笑里藏刀”，京城贵女们再想算计她，就得先掂量掂量，这笑容背后藏着的，究竟是糖霜山楂，还是杀人的刀。

回到侯府，母亲李氏正在佛堂抄写经卷，案头摆着她送的糖霜山楂。苏小梨跪在蒲团上，看着母亲鬓角的白发在烛火下闪烁：“母亲，今日在定北侯府，夫人说外祖母曾救过她性命……”

李氏放下毛笔，目光温柔：“你外祖母是江湖侠女，当年在战场上救了重伤的定北侯夫人。她临终前告诉我，定北侯府欠咱们苏家一个人情，只是你从前不愿用……”

“现在我要用了。”苏小梨握住母亲的手，“母亲，您可知，今日林若雪闯府时，定北侯夫人曾悄悄给我使眼色——她袖口绣着的，正是外祖母的独门剑穗纹。”

李氏愣住，忽然想起亡母临终前的话：“若小梨遇了难处，便去寻定北侯府，他们欠咱们苏家三命之恩。”她忽然明白，女儿今日看似胡闹的回礼，实则是在撬动定北侯府的人情，为侯府添一道护身符。

是夜，苏小梨站在闺房窗前，看着天上的残月。前世此时，她正为萧砚之的婚书哭泣，而今生，她却在算计如何让定北侯府成为她的后盾。忽然，她看见墙头闪过一道黑影，月光下，那人腰间的玉佩泛着微光——是萧砚之的副将，定北侯府的暗卫。

“苏姑娘，世子殿下让卑职送您一样东西。”黑影扔下一个锦囊，消失在夜色中。

打开锦囊，里面是枚刻着“梨”字的玉哨，还有张字条，字迹潦草如战场上的急书：“遇险要吹，三声为号，我必来。”

苏小梨握着玉哨，忽然想起前世在烟花巷，她曾对着残月吹过破笛，希望萧砚之能听见。现在玉哨在握，她却知道，这一世她不再是等待救援的弱者，而是让别人等待她号令的棋手。

她忽然轻笑，梨涡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指尖一用力，玉哨发出清越的响声——不是求救，而是宣战。墙头上，萧砚之的身影顿了顿，衣摆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像极了前世他在刑场为她竖起的军旗。

永徽十八年的这个秋夜，侯府的海棠开了，花香混着糖霜山楂的甜，飘向定北侯府的方向。有人在月下磨剑，有人在灯下绣锦囊，而苏小梨知道，她的“笑里藏刀”，早己不是说说而己——当那些贵女们还在嘲笑她的笑话时，她们不知道，每个笑话都是她埋下的棋子，终将在某个时刻，连成让她们窒息的棋局。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