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温情雁门关

雁门关外的校场寒风凛冽，三万玄甲军铁甲映着冷冽的天光。林缚身披玄色战袍，外罩白狐裘，缓步走下马车。他的目光扫过阵列中将士们被冻裂的嘴唇、结满霜花的眉毛，心头泛起一阵酸涩——这些在北疆戍守的儿郎，不该只活在战火与严寒里。

他走到前排，停在一个脸上有道狰狞伤疤的老兵面前。那道伤疤从左眼斜划至嘴角，在寒风中泛着暗红。“这伤...”林缚伸手，又在半空顿住，“是在哪场仗受的？”

老兵喉结滚动，就要跪下，却被林缚制止。：“回陛下，五年前朔州保卫战，末将被蒙古骑兵的马刀所伤。”

“朔州...”林缚低声重复，像是想起了什么，“那场守城战，你们三天三夜没合眼，杀退敌军十三次冲锋。”他忽然提高声音，让整个校场都能听见，“这样的伤疤，是大汉的勋章！朕要让画师将你们的模样画在功德殿，让后世子孙都记得，是谁在守护这片山河！”

队伍中响起压抑的抽泣声。林缚又走向一个断了半根手指的年轻士卒，对方正用仅有的三根手指死死攥着军旗。“你叫什么？”

“回陛下，小人李三，是旗手。”少年声音发颤。

“旗在人在，旗亡人亡。”林缚轻轻抚过军旗上的箭孔，“去年太原城外，就是你背着军旗，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对不对？”见少年惊愕点头，他突然解下自己的护腕，套在对方手臂上，“这护腕镶了软甲，往后继续护住大汉的军旗。”

随着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三十辆马车驶入校场。箱盖掀开的刹那，银锭的冷光映亮每张年轻的面孔。林缚抱起一箱银锭走向队伍，在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兵面前蹲下——那人后腰处的甲胄下缝隙处，隐约渗着血迹。“伤还没好？”

老兵慌忙要跪，被他一把扶住：“别动！”林缚掀开老兵的甲胄，看到缠着粗布的伤口还在渗血，“军医怎么说？”

“不碍事，陛下...小的还能再战！”

“胡闹！”林缚声音发沉，转头对亲兵道，“传我的令，即刻调30名医者来雁门关，给所有伤兵诊治！”家里生活有没有什么困难，老兵激动的回道"陛下，现在都分了土地，有了封赏，过得好着呢！"好好好，军民同心，我大汉子民再也不会被外族欺负……”

这样的一幕幕在校场上上演……

发饷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当最后一箱银锭见底时，林缚一个踊跃跃上五米高台，校场的将士不禁一阵欢呼"皇帝陛下文治武功，万岁万岁万万岁！"寒风将他们的声音传向校场每个角落，林缚用手示意一下，运用内力高声说道:“你们的每一道伤疤，朕都记在心里！每一滴血，都不会白流！所有人的封赏都不允许徇私舞弊，要用你们的战功为你们自己赚一个未来，朕绝不吝啬。能看到你们有一天都能统御千军，功成身退！朕也需要你们的监督，每月初三，军饷准时发放，若有克扣，当场问斩！”

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中，那个脸上有疤的老兵突然扯开嗓子大喊：“陛下！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这条命，随时为大汉豁出去！”

林缚眼眶发热，扬手一挥：“好！等有一天，朕希望带着你们草原驰骋，大海翱翔！”

夕阳西下，校场渐渐空荡。林缚望着将士们远去的背影，对身旁的岳雷道：“传令下去，明日起，伙房每日加炖一锅羊肉汤。告诉他们，这汤里，有朕的谢礼。北部边军的伙食费增加一成！”

随后，林缚走访了伤兵安置处，这是针对无家可归的老兵新设置的一处安置！

"文卿，针对伤病营的津贴抚恤一定要准时足额，对于能行动的老兵可以适当安排工作，对于失去能力的老兵就可以让能行动的照顾，府庫要单独出一笔银子，专款专用，死难者抚恤也要及时足额发放到家属手中，只有士兵没有后顾之忧，才敢三军用命！"林缚语重心长的和文天祥岳雷唠叨着！

"感恩陛下对子民的爱戴，臣自肝脑涂地，死不足惜！"文天祥这一路也很感动！

"陛下，臣有所请，臣愿做着安抚置后的差事，我不会让陛下的一文钱被贪官污吏贪墨！"岳雷弯腰行礼。

"甚好，朕就拜托爱卿了"

林缚一行人不断的走访雁门关的每一处，每个士兵都激动的看着大汉皇帝，那么真实，那么亲切，这一刻，他们感觉，为皇帝陛下孝死，值了……

燕云十六州，宣化城外的空地上己挤满衣衫褴褛的流民。他们望着校场上寒光凛凛的玄甲军，眼中既忐忑又燃起希望。

“肃静！”文天祥展开黄绸卷轴，声音穿透晨雾，“陛下有旨：即日起推行军屯制！凡入屯者，不分民族户籍，每户授田二十亩、营房两间，两户配一头耕牛、铁犁一具！战时为兵守疆土，闲时务农耕粮粟，所产五成入公仓，五成归己用！”

人群瞬间沸腾。瘸腿的李三拄着木棍往前挤：“大人，俺这残躯也能入屯？”

“能！”林缚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摘下斗笠露出面容，他却径首走向李三，“军屯设匠作营，你善木工，可制农具、修营房，每日另发工钱！”

当夜，火把照亮临时搭建的议事厅。林缚望着沙盘上星罗棋布的军屯据点，对文天祥道：“每个屯寨需建瞭望塔，五十户设一屯长，百人编为一哨。”他指尖划过地图上的雁门关，“王坚将军抽调的三千老兵，明日便分散到各屯教习武艺，也把玄甲卫的老兵伤兵派过来，闲的时候指点指点，在这里也能颐养天年！”

然而暗流悄然涌动。某日深夜，三辆载满私盐的马车试图混进军屯，却被巡逻的屯田兵拦下。领头的盐商亮出腰牌叫嚣：“我乃太原王家，尔等敢坏老子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