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 章 阴谋在实力面前

南洋的暴雨倾盆而下，苏门答腊丛林中弥漫着腐叶与硝烟的气息。岳雷身披重甲，望着前方叛军据守的竹寨，雨水顺着头盔缝隙灌入脖颈。张顺的水师战船在近海游弋，重炮的轰鸣震得地面发颤，却始终无法突破叛军依托地形构筑的暗堡。

"将军！汉军援军到了！"斥候的呐喊穿透雨幕。五万步军踏着泥泞的道路疾行而来，前排士兵手持的火把在雨帘中明明灭灭，宛如一条赤色长龙。岳雷握紧长枪，大喝一声："随我冲！"

汉军的火器营率先发难，虎蹲炮的轰鸣撕开夜幕。叛军的回回炮还未装填完毕，便被密集的铅弹轰成碎片。岳雷身先士卒，长枪挑飞一名叛军头目，鲜血混着雨水溅上他的面甲。三日后，当最后一处叛军据点插上汉军旗帜时，丛林中横尸遍野，柔佛王的头颅被高悬在战船桅杆之上。

与此同时，雁门关外的气氛却诡谲得令人窒息。十万蒙古铁骑在百里外扎营，战马的嘶鸣与战鼓的轰鸣日夜不绝，却始终按兵不动。韩崇武站在城墙之上，望着远处草原上升起的炊烟，眉头紧锁。斥候每隔一个时辰便送来情报，却始终摸不透忽必烈的意图。

"将军，高丽使臣求见。"亲卫的通报打断了他的思绪。高丽国主的密信上字迹潦草，称有三万精兵己秘密集结，愿与汉军里应外合，夹击蒙古后方。韩崇武冷笑一声，将密信投入火盆："高丽人向来首鼠两端，传令下去，加强戒备，谨防诈降！"

而在长白山脚下，一场无声的较量正在展开。阿萨辛派的死士与蒙古怯薛军混杂在江湖人士中，试图寻找高句丽宝藏的入口。他们时而自相残杀，时而联手对抗蒙军的巡逻队。深夜里，长白山的山谷中回荡着刀剑相击的铮鸣，月光下，暗红的布条与蒙古的狼旗在血雨中翻飞。

当岳雷在南洋大获全胜的捷报传至中原时，雁门关外的蒙古大军却突然拔营而去，只留下满地狼藉的营寨。韩崇武望着远去的烟尘，心中的疑惑更甚——忽必烈究竟在谋划什么？

晨曦初露，金銮殿内，满朝文武鱼贯而入。林缚端坐在蟠龙宝座上，望着阶下神色拘谨的官员，忽然想起昨日与蓉儿闲谈时的笑言——"若能把上朝时间挪到巳时，朕能多睡两个时辰"。此刻望着大臣们青黑的眼圈，他心中暗笑，是时候兑现这个"懒政"念头了。

"诸位卿家，"林缚抬手止住山呼万岁的声浪，"朕昨夜反复思量，现行朝仪弊端颇多。寅时上朝，官员们披星戴月赶路，到了朝堂困意未消，如何能畅所欲言？"他的目光扫过揉着太阳穴的礼部尚书，"即日起，早朝改至巳时，逢单日大朝，双日各部尚书轮值奏事。"

殿中响起一阵骚动。御史大夫王岩出列，笏板叩地："陛下！祖宗成法，寅时听政乃是天道，贸然更改......"

"若祖宗成法皆是金科玉律，"林缚打断他的话，展开一卷《汉魏朝仪考》，"那为何汉武大帝曾设'日中朝会'？本朝初立时，唐朝皇帝亦有'未时议政'的先例。"他的手指划过书页，"治国之道，贵在因时制宜。"

见无人再谏，林缚继续道："此外，冗长的奏对需精简。以后奏事限三炷香之内，若说不清楚，便写成条陈呈递。"他扬了扬手中的竹简，"就像谢尚书昨夜呈的宝钞推行十策，简明扼要，一目了然。"

谢枋得急忙出列："陛下过奖。臣建议再设'午间议政堂'，各部堂官可在此交换政务，许多跨部门事务便能当场决断，无需事事惊动陛下。"

"此计甚妙！"林缚抚掌大笑，"如此一来，朕也能腾出精力，琢磨些'闲事'。"他突然命人抬上一个古怪的铜制仪器——表盘上刻着十二地支，中央指针正缓缓转动，"这是工部新制的'时辰钟'，往后朝会、议事皆以此计时，迟到者......"

殿内气氛顿时轻松起来。趁着众人笑意未散，林缚话锋一转："说到律法，王尚书，《职官律》修订得如何？"

刑部尚书王福展开新律："回陛下，新增'怠政罪'与'推诿罪'，凡在天策府体系内办事拖沓者，轻则罚俸，重则削职。另外，臣建议设立'政务流程碑'，将各官署办事步骤刻于石碑，百姓若遇刁难，可首接击鼓鸣冤。"

"好！即刻推行。"林缚望向工部尚书虞集，"玻璃工坊筹备得怎样了？朕听说己经能烧制出透明琉璃？"

虞集激动地展开一卷图纸："陛下圣明！工匠们己攻克关键技艺，如今烧制的玻璃器皿成本仅为琉璃的十分之一。臣建议先在皇家工坊量产，待工艺成熟后，再推广到民间。"他呈上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瓶，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光晕。

"甚好。"林缚把玩着玻璃瓶，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北美洲那边传回消息，当地部族对道教的很感兴趣。传朕旨意，让龙虎山道士即刻启程，既传教义，也把我们汉族文化扎根进去，刀兵相见，不如文化入侵，到时候西海之内皆为朕大汉子民。"

朝会结束时，巳时的阳光正透过殿顶的蟠龙藻井洒落。官员们手持新颁布的朝仪改革令走出大殿，议论声此起彼伏。而在皇帝的御案上，一份《天策府官员考核细则》的草案正在等待朱批——这一次，林缚不仅要改变上朝的时间，更要重塑整个帝国的运转节奏。

林缚突然感觉好心累，国家越来越大，要管的事情越来越多，自己本来也不算勤快人，真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思，但是权利又是一枚毒药，让人欲罢不能，想了想，也没个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