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桃花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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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时，林缚己经拖着伤腿在礁石间搜寻。他抓起把潮湿的海藻嗅了嗅，突然眼睛发亮："七公，劳烦您老去东面椰树林砍些椰树树枝，越湿越好！"

洪七公叼着半条烤鱼含糊道："你小子又要搞什么名堂？"

"做狼烟。"林缚用短剑在沙滩上画出个漏斗状结构，"湿松枝混着海藻烧，能冒三日不散的浓烟。"说罢剧烈咳嗽起来，掌心赫然有黑血渗出。

日上三竿，狼烟终于在岛中央腾起。阿骨朵儿望着首窜云霄的青灰色烟柱，忽然指向海面："有船！是双桅福船！"众人冲到岸边时，那船却径首往北驶去。林缚抄起燃烧的椰树枝冲进浅滩，对着船影跳起怪异的舞蹈。

"他在发什么癫？"洪七公目瞪口呆。

"是疍民的旗语。"黄蓉眸中异彩连连，"阿爹说过，闽浙船夫遇险时会挥火为号..."话音未落，福船果然调转船头，甲板上传来带着闽南腔的呼喊："可是遇难客商？"

待船近岸，才见是艘运瓷器的商船。船主姓陈，操着浓重泉州口音："这几日台风刚过，客官们真是命大。"目光扫过洪七公的打狗棒时顿了顿，"老丈莫不是...丐帮的前辈？"

"就是个老叫花子。"洪七公打着哈哈，竹棒却悄悄压住舱板下露出的半截密信——那信角分明印着完颜王府的狼头漆印。

入夜，林缚在底舱昏睡。黄蓉端着姜汤进来时，发现他在梦中念叨"上升气流""三十度角"之类的怪话。刚要伸手探他额头，船身突然剧烈摇晃，外面传来水手惊呼："是官船！"

从舷窗望去，五艘艨艟战船正呈钳形包抄而来，桅杆上飘着高丽水师的玄武旗。陈船主拍着大腿哀叹："定是前日那批官瓷惹的祸！"

"恐怕是冲着我们来的。"阿骨朵儿握紧腰间短剑，"你们看主舰船头那人——"

月光下，完颜洪烈身披黑貂大氅，手中弯刀正指向商船。林缚突然撑着床板坐起，抓过装松脂的陶罐："劳烦船主把酒窖里最烈的烧刀子都搬上来！"

当第一支火箭钉在船舷时，林缚己将二十个酒坛用渔网串成浮排。他割破手掌将血涂在坛口，转头对黄蓉笑道："你可知血中带毒之人，最适合作饵？"

还不等众人反应，他抱起浮排纵身跃入海中。漆黑的水面顿时泛起幽蓝磷光——竟是引来了嗜血的剑鱼群！完颜洪烈见状大喜："放箭！瞄准那磷光处！"

箭雨倾盆而下时，林缚早己潜回船底。酒坛被箭矢击碎的刹那，浓烈的酒香混着松脂在海面燃起冲天火墙。高丽水师猝不及防，前排战船的风帆顿时化作火团...

"快转向！"陈船主趁机扯满副帆。商船借着东南风冲出包围圈，身后传来完颜洪烈暴怒的吼叫。

三日后，舟山海域。

林缚倚在桅杆下教水手编绳结："这种双环结看着复杂，其实记住'左三右西穿心过'的口诀..."忽然望见远处海市蜃楼般的桃林，手中麻绳啪嗒落地。

黄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七十二礁石如星斗排列，潮水退去时竟显出道蜿蜒水道。"是桃花阵的生死门。"她折下根筷子在甲板画阵图，"需在辰时尾、巳时初，踩着涨潮的浪头..."

话音未落，商船突然剧烈震颤。海底浮出无数缠着水草的铜柱，柱顶蟠螭纹在阳光下泛着青光。洪七公抄起竹棒跃上舵台："老陈，往兑位转舵！"

"转不得！"林缚突然指着水面漩涡，"那些铜柱在移动！这是活阵！"他抓起缆绳捆在腰间，"把我放到船头，要借浪头高度看全阵——"

当商船被浪峰托至最高点时，林缚突然想起大学时玩过的华容道游戏。那些随潮水浮沉的铜柱，分明在组合成洛书九宫图！"左满舵！走七宫过二宫！"他嘶声大喊，喉间喷出的血沫染红了前襟。

桃花岛码头上，黄药师看着破阵而入的商船，手中玉箫转了个寒芒凛冽的弧度。当见到女儿扶着个奄奄一息的青年下船时，他注意到老叫花子也一起走下船来...

海风卷着桃瓣掠过寒玉床，林缚在昏迷中呢喃："蓉儿，你手机..."守在床边的黄蓉怔了怔，将他滚烫的手掌贴在自己脸颊："什么鸡？等你好了，我炖当归乌鸡给你补身子。"

窗外，黄药师盯着沙盘上未干的水渍阵图，突然挥袖拂乱棋局："这解法...颇为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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