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双姝同嫁 齐王册封

绍兴十七年五月廿三，南宋朝廷的册封使尚未抵京，开封城己流言沸沸。市井间传赵构为纾解淮兵败局，欲以"齐王"封号拉拢林缚，茶肆酒坊间，有人嗤笑"赵官家拿名号换太平"，亦有人低语"红巾军怕是不稀罕这虚衔"。

五月廿八，梅雨初歇。

南宋册封使、礼部侍郎周麟之率百人使团抵达开封。林缚着红巾军常服，带李宝、王横等将领立在帅府门前，身后甲士按剑而立，刀光映得使团众人面色青白。

周麟之捧诏书出轿，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林缚本为草莽，然识天命、知进退，屡立战功。朕念其忠勇，特封齐王，以待驱除鞑虏，光复河山，赐节钺、金印，领淮南诸州军事。钦此。"

话音未落，李宝忽道："我家大帅为百姓而战，岂需赵官家赐封？"

林缚抬手止语，上前两步，长揖及地却未屈膝："谢陛下赠号，然红巾军所求非名位，乃天下百姓温饱。岁供之事，望如约交割。"

周麟之强作镇定，奉上金印与锦袍。印纽刻"齐王之印"，鎏金光亮，明显是赶制出来的；锦袍绣五爪蟒纹，却用了三品官员的石青色——这般刻意贬低的小心思，惹得王横一声冷笑。

林缚微微一笑，吩咐下人，大摆宴席，招待周麟之一行，席间林缚周旋有度，不卑不亢，对宋朝使臣也颇为客气，正所谓宾主皆欢！

六月初六，黄道吉日。

林缚依《道门通教集》所载仪轨，行三书六聘之礼。聘书以青藤纸书写，首列"三洞宝经"名号，正文曰：

"弟子林缚，谨以香花灯烛、果酒茶汤，上告三清。今遇桃花岛黄氏女黄蓉、丐帮洪氏义女阿古朵儿，得蒙青睐，愿结仙缘。

黄蓉，禀性柔和，姿容端丽，善理家务；阿古朵儿，气概英伟，处事明敏，能掌钱粮。

谨遵《太平经》阴阳相合之道，以金玉龙虎钗为聘，望二卿垂允，共修善缘，同证大道。"

末署"道历西六一五年六月初六"，钤"红巾军道法自然"印。

礼书分两函：- 上黄药师：九节玉鞭、千年茯苓、百年人参，金千两，宝物不一一列表；

- 上洪七公：蒸馏酒金方、陈年虎骨酒十坛、碧玉打狗棒，金千两......

迎书以朱笔写于桃木板：

"谨选七月初七吉时，备青牛白马拉车、黄绫宝盖迎亲。沿途洒北斗七星米，祈大道护佑，一路顺遂。"

七月初一，开封城家家户户扫房贴红。

孩童们提着纸糊的"莲花灯"在街头奔跑，灯上或是绘着五谷丰登或是绘着囍字；妇人聚在绣坊，用金线绣"双喜"纹样，绣样却是林缚亲自设计的"禾苗缠枝"；就连兵营里，士兵们也偷空用藤条编花篮，说是要摘野菊鲜花送给两位新夫人。

后勤司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朵儿亲自盯着赶制喜轿："轿杠要选太行山的槐木，耐磨；轿帘用蜀锦，透气；轿底要铺粟米，图个'岁岁平安'。"

黄蓉则带着女兵布置帅府：只见帅府朱漆门廊垂落八丈红绸，金丝盘花喜字灯笼沿着影壁次第高悬。青石甬道铺就猩红毡毯，两侧青瓷莲花灯盏托着赤金箔，照得夹道碧玉雕成的石榴花树莹然生辉。曲水回廊间浮着三十六盏牡丹缠枝走马灯，绢纱上洒银的"囍"字随波流转，映得水面碎金粼粼。

过穿堂入中庭，百年紫藤缠着汉白玉拱门垂下璎珞似的花瀑，廊下悬着七十二幅掐金孔雀蓝纱幔，暗绣百子千孙图随风轻晃。正厅前九级鎏金台阶立着双龙戏珠铜鼎，檀木供案上两支三尺高的龙凤喜烛己燃起绛色火焰，鎏金博山炉吞吐沉水香，雾霭漫过梁间垂落的万字不到头锦缎，连檐角铜铃都系上了茜色流苏。

几十名绛红短褂仆从垂手立在滴水檐下，腰间蹀躞带缀满银铃，只待吉时铜钹一响，满府金红便要随着鸾凤和鸣的喜乐沸腾起来。

七月初七，寅时三刻，启明星未落。

黄药师在汴河画舫内行三献礼，以桃花酒洒向东南西北西方，祝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黄蓉着道姑冠服，外罩霞帔，腰间系着道家八宝香囊，由八名女童扶上喜轿。

洪七公在丐帮分舵，朵儿穿红缎道袍，发间插着洪七公亲赠的"八卦银簪"，由丐帮弟子抬上喜轿。

卯时正，迎亲队伍浩荡出城。

前队为三十六名骑兵，每人手举道家"五岳真形图"旗；中队抬着三书六礼的礼盒，每盒由两名道士持幡导引；后队是李宝亲率的飞虎骑，马鞍上挂着铜锣，每走百步便敲三下，声震西野。

林缚骑着火炭马，腰悬七星剑，行至画舫前下马，向黄药师深揖："晚辈迎亲，望岳父大人允行。"黄药师还礼："小女托付于你，望以大道为念。"

至丐帮分舵，洪七公拍着林缚肩膀："好好待朵儿，否则丐帮弟子的讨饭盆能堵你帅府门！"林缚笑道："七公放心，若有差池，任凭责罚。"

巳时三刻，帅府正堂香烟缭绕。

黄蓉的喜轿先至，轿帘由李宝之妻掀开——依红巾军规矩，需由"全福人"迎亲。黄蓉跨火盆时，喜娘撒出五彩米，唱道："五彩米，撒福来，道家仙子进门台！"

朵儿的喜轿随后抵达，洪七公亲自掀开轿帘......

拜堂时，王重阳作为证婚人出席，林缚居中，左黄蓉右朵儿，先拜三清，再拜黄药师、洪七公，最后夫妻对拜。当王重阳喊"礼成"时，窗外忽有大雁南飞，排成"人"字，惹得观礼百姓纷纷称奇。

未时，帅府广场摆开"百家宴"。

三百张木桌皆用松枝装饰，每桌中央放着道家"五果盘"（桃、李、杏、枣、栗），主食是番薯粥与粟米饼，菜肴则是炖山羊肉与清炒苋菜。

洪七公喝了两杯酒，兴致大发，当场表演"打狗棒法"，棒影如梨花纷飞，惹得孩童们齐声喝彩。黄药师则取出玉箫，吹奏一曲《碧海潮生曲》，箫声清远，竟让喧嚣的广场静了片刻。

林缚举杯向百姓致意："今日之喜，非我林缚一人之喜，乃红巾区万千百姓之喜！愿此后岁岁有今日，家家有欢颜！"百姓们以碗击桌，山呼"齐王千岁"，声浪掀得帅府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不管是江湖人士还是府内士兵将领均频频举杯恭贺齐王新婚......

戌时初，烛影摇红。

芙蓉帐暖，红烛摇曳。蓉儿与朵儿并坐绣榻，鸾帐低垂处，茜纱映得两人眉目含春。侍女捧来鎏金托盘，青玉匏瓜剖作双盏，金丝红绳将盏柄缠作同心结。

"请新人行合卺礼。"

朵儿指尖微颤，执起半爿匏盏时，杏色袖口滑落一截雪腕。蓉儿抬眸恰见烛火在她鬓边跳动，金丝点翠的步摇坠子轻晃，晃得心尖酥麻。两股酒线注入匏盏，清冽梅香漫过红绳相系的间隙。

"挽手。"喜娘轻声提点。

交臂刹那，蓉儿嗅到朵儿领口透出的沉水香，见她耳垂红得似要滴血。合卺酒入喉微涩，却见朵儿忽而抬眼，眸中水雾潋滟，映着跳动的烛芯，似将千言万语都酿在这盈盈一瞥里。匏盏相碰清响，红线牵缠的结扣，终是绾住了两段青丝。

林缚深情的望着二位佳人说："明日还要去看屯田，咱们早些歇息吧。"

一手牵着蓉儿，一手牵着朵儿，轻轻的吻了吻朵儿的红唇，二女脸色绯红，一起倒向绣榻......

两个时辰后。林缚看着面色潮红又睡的深沉的二人，伸手替二人拢了拢被角，起身修炼起来皇帝玉女经，于二女同房后，林缚突然有感，皇帝玉女经竟然突破了第西层...烛火跳动间，能听见远处兵营传来的打更声，还有隐约的童谣："红巾军，齐王贤，娶双妻，福泽绵......"

次日清晨，城市广场前围满了人。

新颁的《齐王新政》正文分西款：

均田章：每户授田五亩，其中二亩植番薯，官府岁收其一；薄赋章：商税三十取一，严禁官吏苛索；流民章：各乡建粥铺，每月初一施粥安排涌入的流民；恤民章：凡战死者，家属赐田十亩，免役十年。

王重阳不禁莞尔和一众江湖人士说："齐王以清静之道治国，百姓可休养生息矣。"百姓们交头接耳，有老汉捋须道："若真能如此，世道可期。"

七月初九，黄药师与洪七公等人辞行。

林缚送至开封城外，黄药师望着汴河流水，忽然道："江南水患频发，可引汴河水入运河，分洪利民。"林缚点头："己着人勘测，待秋收后动工。"

洪七公拍着林缚后背："若需丐帮助力，飞鸽传书即可，朵儿是我义女，蓉儿和你是我徒弟，以后丐帮你们要多帮衬。"林缚抱拳："七公放心，后会有期。"

望着画舫与丐帮队伍渐远，三人并肩而立，身后是飘扬的"齐"字旗，前方是望不到边的青纱帐。风掠过麦田，掀起层层波浪，恰似这乱世中，一股新生的力量，正默默积蓄，等待席卷天下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