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烽火中原

绍兴十七年正月十五，元宵佳节，淮河岸边却弥漫着硫磺与血腥的气息。

南宋枢密使王庶站在淮河浮桥上，望着北岸连绵的红巾军铁壁墙，心中暗暗吃惊。这些用夯土混合碎石筑成的墙体高达三丈，每隔十步便有射击孔，墙后隐约可见神臂弩的金属反光。

"大帅，红巾军在墙上涂了火油！"副将指着阳光下泛着油光的墙面，"攀爬时会打滑，还可以点燃！"

王庶冷哼一声："雕虫小技。传命：全军扎营三十里，挖掘壕沟防止火攻； 征发民夫五万，限期十日堆筑土山，居高临下射箭；派人回临安，奏请皇上再拨三万石粟米，把密信递给亲信，老夫这次要和红巾军打一场持久战。"

开封帅府内，林缚盯着淮河防线的沙盘，用黄豆标注南宋军动向。

"王庶是个硬茬子。"李宝捏碎一颗黄豆，"当年他在陕西跟西夏人打了十年，擅长磨盘战，最擅长把握时机出奇制胜。"

"那就陪他磨一磨。"林缚往沙盘里撒了把红米，"朵儿，从今天起，每天往淮河防线再送十车'震天雷'；蓉儿，让密探在南宋军营散布'红巾军有十万斤火药'的消息；李宝，你带五千飞虎骑去烧王庶的粮草，千万记住，只烧三成即可，留七成让他猜咱们的意图。"

阿骨朵儿皱眉："为何不烧光？"

"全烧了他会狗急跳墙，留一半他反而不敢轻进。"林缚敲了敲沙盘上的"盱眙"，"真正的杀招在这里——王横，你率陌刀营夜袭盱眙，做出要断他退路的架势，逼他分兵回防。"

一切都安排好，众人退出大帐，林缚拉过朵儿的小手，坐在榻上把朵儿抱入怀中说"苦不苦..."

朵儿回头也抱住林缚，如阑的气息还带有温度，好看的眉眼向上，温润的红唇亲了一下林缚的脸，温柔的说"要说苦，都很苦，蓉儿姐姐几年没回过桃花岛了，黄岛主不说，估计心里都要骂死你了，而且我们义父（洪七公认了朵儿为义女，收了黄蓉为徒弟)那么大年纪了，不也在奔走西方，为我们打探消息。就说林大哥你，多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说完将头依附在林缚的胸口......"

林缚紧紧的抱着朵儿...

王横带着五千陌刀手趴在盱眙城外的芦苇荡里，听着城头更夫敲出"三更"的梆子声。他摸了摸刀柄上的宝石，突然挥手——三百名死士抱着浸了桐油的柴草冲出芦苇荡，点燃后用力抛向城头。

"敌袭！"南宋守军慌乱间，撞车形如巨兽颅骨，八轮战车以整根柘木为骨，前段箍三尺铁叶，形似獠牙。十二名赤膊红巾军甲士藏于生牛皮覆顶的车厢内，齐声吼着节拍，将铁索悬吊的巨木荡成弧形。每一次撞击皆激起城门铜钉迸溅，包着铁皮的门板竟被震出蛛网裂纹，红巾军在车顶泼洒泥浆防南宋军火攻，车尾更立起三层竹排盾遮挡箭雨。红巾军改良的冲车，更是以绞盘牵引千斤槌增强冲力，车顶的湿毡腾起白烟，城头砸落的擂石在牛皮缓冲下只发出闷响......陌刀手己借着火光冲到城下。王横大吼一声，陌刀劈在城门上溅出火星，这扇用铁皮包裹的城门，在改良版冲车数十次的撞击下竟如豆腐般被撞开的缺口。

"儿郎们，跟我冲！"

陌刀营冲进城里的瞬间，却发现街道空无一人。王横突然意识到不对，刚要下令撤退，两侧民居的屋顶突然泼下滚烫的桐油——这是南宋守军早就设好的陷阱。

"快退！"他挥刀砍断燃烧的房梁，肩膀却被热油溅中，剧痛中仍连斩三名冲来的南宋士兵......

最终，陌刀营以伤亡八百人的代价撤出盱眙，却成功让王庶分兵两万回防。

二月初一，南宋军的土山终于堆到与"铁壁墙"等高。

王庶站在土山顶，看着红巾军城头的动静，冷笑下令："弓箭手准备——放！"

万箭齐发的瞬间，却见红巾军从射击孔推出木质盾牌，盾牌上钉着无数尖锐的铁钉密密麻麻排列，竟将大部分箭矢弹开。更让他吃惊的是，红巾军的神臂弩突然从盾牌缝隙中探出，射程竟比南宋弓箭远了三十步！

"这不可能！"王庶看着中箭倒地的宋军，突然想起密报中提到的"红巾军改良神臂弩"。他哪里知道，林缚早在半年前就命工匠将弩臂改为复合弓片，扳机处添加了铜制滑轮，看似简单的改动，却让射程提升至二百五十步。

正当双方对射胶着时，红巾军城头突然推出数十架"抛石机"——石弹不是寻常的碎石，而是裹着麻布的陶罐。陶罐砸在土山上爆裂开来，刺鼻的硫磺味瞬间蔓延，紧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爆炸——这是红巾军最新改良的"霹雳火罐"，一罐炸药足以掀翻数丈内的宋军。

二月十五，李宝的飞虎骑如幽灵般掠过南宋运粮队。

"大帅，前方有南宋粮车浩浩荡荡无边无际几百辆！"斥候压低声音。

李宝望着押运粮草的南宋步兵，突然挥手示意撤退。副将不解："将军，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打？"

"王庶在等咱们上钩呢。"他指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旗帜，"看见神臂弓的旗号了吗？他在粮草周围埋了神臂弓弩手。"

副将仔细看去，不禁吓的一身冷汗...这要是冒进，真的想都不敢想！

当晚，李宝却派二十名骑兵带着"火老鼠"潜入粮营——这种用硫磺、火药制成的老鼠形燃烧物，钻进草垛后便会引发大火。当南宋军忙着救火时，飞虎骑突然从另一侧杀出，抢走了三百多匹拉车的骡子。

王庶看着烧成灰烬的粮草，咬牙切齿："林缚这是要耗死我！"他哪里知道，红巾军的"火老鼠"其实只有五枚，大部分火势都是虚张声势，真正的目的是抢走骡子——这些骡子将被送往开封的"骡马营"，训练成运输辎重的特种畜力。

三月，淮河两岸突然爆发"时疫"。

阿骨朵儿盯着医官的诊疗记录，眉头紧锁："南宋军营己病死两千人，咱们这边也有五百人染病——但奇怪的是，咱们的病患服用黄岛主送来的“中和汤”与“败毒散”两方痊愈率高达九成，而宋军却十死七八。"

林缚接过药方，心想"多亏自己这位独步武林又兼备医疗圣手的老丈人了，这几年自己和蓉儿之间的关系一首没有个定论，等这场杖打完是时候给蓉儿一个交待了，可能是因为自己穿越的缘故，二女都快二十岁了，记得前世小说中的黄蓉17岁就结婚了，可这辈子连郭靖都没见到过，停下了自己的胡思乱想"马上说道

"立刻派人督促旱厕在临时大营也要和生活区分开，深挖坑，石灰粉消毒，再让密探散布消息，就说红巾军有'神医'能治百病，此时疫情药到病除，在往东十里处设一处药仓，放“中和汤和败毒散各千付，所以患病士兵可以过来拿，我们的士兵远离这十里区域，不过在远处二三里要有斥候监视......"

三日后，南宋军果然有士兵偷偷越境拿药......看着红巾军药仓抢真的无人把守，这些士兵回到军营后，肯定要试药，等好了自然也就成了红巾军"仁义之师"的活广告。

三月廿七，秦岭传来急报：吴璘的西蜀军己占领汉中。

"大帅，吴璘这是要坐收渔利！"李宝气得拍案。

林缚却望着舆图上的"大散关"，嘴角扬起冷笑："派人给吴璘送封信，就说红巾军愿以汉中三年赋税为酬，换他出兵袭击南宋的荆襄粮道——另外，再送他败毒散和中和汤五千付，以备疫情不时之需。

西月初五，红巾军帅府收到密报：南宋临安米价己涨至每斗千文，赵构不得不开内库赈济，却引发宗室不满；蒙古方面，成吉思汗大军还在和金国鏖战，却命术赤率三万骑骚扰黄河防线，试图牵制红巾军南下。

"蒙古人果然不想让咱们专心打南宋。"林缚揉了揉眉心，"李宝，你带一万飞虎骑回防黄河，不要正面和蒙古军队接触，形成对峙即可，现在他们东西双线作战，也不敢轻易和我们开战，朵儿，把开封的存粮再调两万石去淮河——告诉王横，再撑半个月，王庶就得饿肚子了。"

与此同时，王庶的军报也送到临安："粮草仅余十日，士兵每日只能吃两顿稀粥，请求粮草驰援，若无粮草供给请陛下奏请撤军！"

赵构看着军报，再看看国库空虚的奏报，终于拿起御笔写下"准予班师"西个字——只是他不知道，这西个字将成为南宋军士气由盛转衰的转折点。

西月十五，南宋军悄悄拔营。

王横站在"铁壁墙"上，看着南宋军营的炊烟渐稀，突然下令："全军听令，斥候回城，放他们走。"

副将大惊："为何不趁势追击？"

"穷寇莫追。"王横望着远处的群山，"而且......"他指了指脚下的土地，"咱们在他们的必经之路埋了'震天雷'，但只埋了三成——让他们以为咱们只想驱赶，不想赶尽杀绝。"

正如王横所料，南宋军在撤退途中遭遇零星爆炸，却未遇到大规模袭击。王庶摸着侥幸捡回的性命，对副将说："红巾军若真想灭我，刚才的伏兵能让咱们全军覆没......突然林中齐声喊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王庶不禁莞尔，这林缚果然是个狠人，煽动人心也是把好手。"

五月初一，南宋朝廷收到红巾军的《淮河停战书》：

"红巾军念及江淮百姓涂炭，暂罢刀兵。

然南宋需遵守三条：

割让泗州、盱眙二州，归红巾军管辖；

每年向红巾军输送白银十五万两、绢帛十万匹；

开放长江通商口岸，允许红巾商队自由往来。"

赵构看着停战书，手指颤抖："这是逼朕承认红巾军为一国吗？"

秦桧却低声道："陛下，蒙古人在北方虎视眈眈，西蜀吴璘又割据自立，咱们实在不宜再与红巾军为敌......况且，割让的两州本就是前线荒地，通商又能赚回白银......"

最终，赵构咬碎银牙，在停战书上盖下"御书之宝"——这是自靖康之变后，南宋首次向内部势力低头妥协。

绍兴十七年六月，淮河之战正式落幕。

红巾军控制区扩展至淮河以南，治下人口突破三百五十万，拥有骑兵三万、步兵十二万，以及横跨黄河、淮河的漕运体系；

南宋虽保住半壁江山，却失去对江淮地区的控制，经济重心进一步南移，君臣离心现象加剧；

蒙古则在金蒙战争与红巾军的双重消耗下，暂时放弃南侵计划，转而西征中亚。

林缚站在淮河岸边，看着商船满载着瓷器、茶叶顺流而下，突然对黄蓉说："你说赵构现在会不会后悔，当初没把咱们赶尽杀绝？"

黄蓉轻笑："他后悔的不是没杀咱们，而是没看懂——在这乱世里，能让百姓吃饱饭的人，才配坐江山。"

林缚拉过黄蓉的手说"咱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