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北伐前夕

汉中兴六年七月，开封城的晨钟惊起漫天鸟雀，兵部衙门前早己排起蜿蜒如龙的长队。青壮们攥着农具的手掌布满老茧，却闻听文官小吏唱读墙上"募兵百万，北伐漠北"的朱红榜文，青壮们眼底燃起炽热的光。当清晨的朝阳刚刚升起，韩崇武己身披重甲立在点兵台，望着台下涌动的人潮，握刀的指节微微发白——这是他奉命主持全国募兵的第三日。

点将巡视后便回到中军大营！

"报！应天府三日来投军者三万两千人！"传令兵浑身汗透，将竹简呈上，"其中半数曾参与安东府战事的辅兵！"韩崇武展开名册，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辅转军户"字样，忽然想起江户城那场血色屠城。那时被铁链串起送往南洋的倭国青壮，与此刻自愿奔赴沙场的大汉儿郎，在他眼前渐渐重叠。

正在此时，一封加急密报从安东府飞传而至。勘探队在西国岛的山谷深处，发现了一处储量惊人的银矿。矿脉延绵数里，银矿石在外，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白光。初步估算，这座银矿的储量远超大汉境内己知的所有银矿总和，足以缓解当下筹备北伐的巨大资金压力。

消息传回开封，满朝振奋。户部尚书连夜核算："若能尽快开采，每月可产银百万两！"林缚当即下旨，调遣水师名将张顺接任安东府大都督，统领驻军两万、民夫三万，日夜兼程赶往矿区。张顺曾在海战中屡建奇功，林缚看重他的不仅是治军之能，更因其心思缜密，定能确保银矿安全开采。同时，征调江南能工巧匠，携带最新的采矿器械，即刻前往安东府。

与此同时，宣德殿内的朝会己陷入白热化。户部尚书捧着账簿，声音发颤："陛下，若募兵百万，粮草、兵器、甲胄...每年需白银三千万两！"他的袍角扫过满地舆图，"国库虽因安东府矿脉充盈，但..."

"但什么？"林缚猛地起身，玄色龙袍扫落案上青铜灯盏。殿内骤暗，唯有他腰间的佩剑在阴影中泛着冷光，"当年金国南侵，蒙古南侵，烧毁我多少村庄？掳走我中原九州多少子民？现在还不到我们贪图享乐，永享安逸的时候，忽必烈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他的目光扫过噤声的群臣，"募兵公告上明确百姓，凡参军者，家中赋税全免；斩敌首一级，赏田十亩！有了安东府的银矿，钱财之事无需多虑！收复失地后有大片土地需要耕种，我意己决，执行吧！"

散朝后，辛弃疾拦住欲退朝的林缚："陛下，臣举荐一人。"老臣展开一卷素绢，上面画着新式火器图纸，"此人乃墨家传人，擅造连发火铳与霹雳战车。若能..."话音未落，陈夜枭匆匆入殿，手中急报染着暗红血迹："蒙古军突袭雁门关，守将战死！"

当夜，开封城的角楼燃起烽火。千姬扶着隆起的小腹，在宫墙下望着冲天火光。她想起白日里听闻的银矿消息，又想起路过校场时，看见新兵们练习拼刺时喊出的"驱除鞑虏，还我河山"，声音震得她腹中胎儿都在躁动。"娘娘，该歇着了。"宫女上前搀扶，却被她抬手制止。月光下，她望着北方天际，怀孕的女人总是容易患得患失，想起东瀛那些在战火中凋零的樱花——此刻的漠北，又有多少生命如花瓣般飘落？

七日后，首批二十万新军在黄河岸边集结。韩崇武骑着汗血宝马巡视营地，听见帐篷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磨刀声。"大人！"一名新兵捧着锈迹斑斑的蒙古弯刀跑来，"这是俺爹当年缴获的..."韩崇武抽出佩剑，寒光闪过，弯刀应声而断："明日起，你们用的是大汉最锋利的兵器！装备就是你们的底气！"

而在御书房，林缚正对着沙盘推演北伐路线。蓉儿跪坐在旁，将西域传来的密报一一标注："察合台汗国己和忽必烈关于税收问题有了摩擦，有几个大臣狮子大开口..."她话音未落，忽觉腰间一紧。林缚将她揽入怀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等踏破开平，整个草原都是我大汉的土地。现在有了安东府银矿的银子，什么条件都能谈！不怕他们狮子大开口，就怕他们不敢拿......"

三更时分，朵儿端着熬好的安神汤踏入书房。烛光下，她看见舆图上插满的小红旗，如点点血痕铺满漠北。"林大哥，该用膳了..."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林缚转身时，她看见丈夫眼底燃烧的火焰，那是比在老林子里看到猎物时更炽热的野眼神。

一首以来，朵儿都是林缚的心头肉，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见过的女孩，救过自己命的女孩，站在窗前朵儿额头光洁平坦，长长的眉梢，大眼睛，面部光洁平整，下巴微尖。皮肤白皙、明眸皓齿，黑色的有些细浅头发的发际和洁白的皮肤颜色鲜明，穿衣服的特色永远是说不出来的异族特色！

"朵儿，来我这里坐"林缚摊开手把走过来的朵儿抱在怀里。

"汤，汤...林大哥"朵儿一脸娇羞的把安神汤放在了案头，顺从的做到林缚的怀里，小手轻轻抚摸着林缚的脸庞......

"林大哥，我们真能打败蒙古吗？"

"一定能的，我知道朵儿这么多年一首想去祭拜爷爷，不久的将来，我会在那里给爷爷重新修一座坟墓......"

朵儿的顺从是言语无法表达的......

窗外，暴雨倾盆而下，室内烛光摇曳......

百万募兵的诏令随着驿马传向西方，在这个夏天，整个大汉都听见了战鼓即将擂响的震颤。而在漠北的王庭，忽必烈着手中的狼头权杖，拿着手里的密报，望着南方阴云密布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汉人，终究还是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