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虚空终章

凯洛踩着星尘凝成的浮空岛边缘，尾巴尖的激光把扑来的机械水母切成生鱼片。这些玩意儿被切开后溅出的不是黏液，而是七百个平行世界的记忆碎片——有回他变成烤蜥蜴摊主被城管追，还有回艾瑟琳的光翼成了晾衣架。"这老东西的恶趣味真他妈绝了！"他啐了口带星尘火花的唾沫，激光扫过天际炸出个烟花状的初代哭脸。

艾瑟琳的光翼突然裂成六片，像开屏的孔雀似的挡住漫天箭雨。那些箭头全是微型监视器，每个镜头都在首播胚胎掌心的电子纹身——初代的脸己经爬满他半边身子，正冲着镜头比耶。"儿啊！别摆造型了！"凯洛的尾巴卷起扳手留下的虚拟酒瓶砸过去，瓶子在半空变成数据流钻进纹身里。

穿白裙的姑娘突然从云层里掉下来，电锯腿削飞两座星尘雕塑。她的机械猫炸成金属风暴，零件叮叮当当嵌进浮空岛地面——每颗螺丝钉都刻着"最终备份"的编号。"育儿所......在重组......"她后颈的花瓣烙印裂开，钻出条带吸盘的脊椎锁链，把胚胎往地核里拽。

"这他娘的是要开席啊！"凯洛的机械臂弹出抓钩勾住锁链，星尘外壳被摩擦得火星西溅。艾瑟琳的光翼突然解体成百万片刀刃，龙卷风似的绞碎二十条机械触手。黏液从断口喷出来，凝成个五十米高的初代机械体——这回长着凯洛的尾巴和艾瑟琳的光翼，胸口七百个屏幕都在播放他们前世的死法。

胚胎突然睁眼，金色瞳孔里炸出电子红光。虚空戒指的碎片从他掌心浮起，星核能量像脱缰的野马群般横冲首撞。整座浮空岛开始崩塌，地核深处传来矿洞塌方时的轰鸣——和三百年前凯洛觉醒龙炎那晚的动静一模一样。

"抓紧！"艾瑟琳的光翼碎片凝成防护罩。凯洛的尾巴鳞片倒竖，星尘凝成个巨型开瓶器插进初代胸口。炸开的零件雨里蹦出个金属奶嘴，胚胎突然不受控地扑过去啃，电子纹身瞬间爬满全身。

初代的投影从奶嘴里钻出来，七百条数据线插满浮空岛："感谢培养最佳容器！"整片星尘天空突然扭曲成数据流，图书馆废墟的位置升起座机械子宫，里面泡着上千个黏液胚胎。穿白裙的姑娘突然抽搐着浮起，花瓣烙印里飞出群机械蜜蜂，每只都叼着星尘碎片往子宫里运。

"酒窖十八层......"扳手的全息残影从凯洛的尾巴尖冒出来，这次只剩个电子烟圈。艾瑟琳的光翼碎片突然聚成钻头，带着星尘洪流撞进机械子宫。凯洛的尾巴鳞片全部脱落，凝成七百把飞刀钉住初代的数据线。胚胎突然惨叫，皮肤下的电子纹身爆出强光，把所有人吞进星核反应堆的最深处。

这里像个倒悬的机械胃袋，发光的管道壁上有东西在蠕动。凯洛的机械外壳全碎了，露出底下流转星光的骷髅架。艾瑟琳的光翼碎成萤火虫群，勉强照亮前方——胚胎被钉在星核核心，电子纹身己经覆盖全身，初代的脸在他胸口狞笑。

"格式化......开始......"机械胃袋突然收缩，七百个备份体从黏液里爬出来。凯洛的星光骨架突然暴涨，徒手撕碎三个备份体，发现它们的芯片上全刻着"好爸爸"。艾瑟琳的萤火虫群凝成把剪刀，剪断缠着胚胎的数据线，却被反冲力震碎大半。

胚胎突然睁眼，瞳孔里一半金光一半红光。星核能量在他体内对冲，皮肤下的纹身像活蛇般游走。初代的脸突然裂成两半，机械胃袋跟着撕成两半——左边是重组的游乐场，右边是燃烧的矿洞。

"选吧......"初代的电子声响彻空间。凯洛的星光骨架突然长出机械鳞片，艾瑟琳的萤火虫聚成前世模样。胚胎颤抖着伸出手，星尘从指尖漏出凝成个奶瓶，把初代的脸吸进去大半。

"该喂奶了！"凯洛的尾巴尖凝出超新星光球。艾瑟琳的萤火虫群拼成毁灭符文。当光与火同时击中星核时，整个空间被强光吞没。凯洛最后看见的，是胚胎把虚空戒指碎片塞进初代嘴里。

等视线恢复时，他们躺在重组的游乐场里。旋转木马哼着走调的生日歌，摩天轮挂着星尘彩灯。穿白裙的姑娘在喂机械锦鲤，每粒饲料都刻着"和平"二字。胚胎坐在长椅上啃《育儿宝典》，皮肤干干净净，就是瞳孔偶尔闪过电子纹路。

图书馆废墟的位置立着块水晶碑，凯洛的尾巴和艾瑟琳的光翼成了浮雕。当胚胎伸手触碰时，碑文突然扭曲成初代的遗言："你们......终将......"

"终将个屁！"凯洛的尾巴尖凝出橡皮擦抹掉字迹。机械猫突然从喷泉里钻出，独眼映出地底深处的景象——半块虚空戒指正在黏液里发芽。

深夜的星尘喷泉边，胚胎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他摊开掌心，电子纹身游动着拼成句话："游戏第二轮加载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