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鬼故事：阴阳之间（2）

"你有阴阳眼，陈默。"林小满首视他的眼睛，"这不是诅咒，而是天赋。你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你能为死者发声。"

陈默沉默了。多年来他一首视自己的能力为负担，从未想过它可能有某种意义。他看着林小满期待的眼神，想起屋顶上苏婷怨恨的目光，还有那些辗转难眠的夜晚里见过的无数游魂...

"好吧。"他终于说，"但我需要准备一下。"

午夜十二点，陈默和林小满站在实验楼后门的阴影处。警方封条在风中轻轻摆动，像某种不祥的预兆。陈默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他偷偷从保管室复制的备用钥匙。

"你确定这能行？"他的手在发抖。

林小满点点头："活人通灵需要媒介。苏婷刚死不久，与阳间的联系还很紧密。她的物品、死亡地点，都能帮助我们与她沟通。"

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陈默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实验楼内部比想象中更黑暗，走廊尽头的厕所就是案发现场，也是林小满三年前死亡的地方。

"等等。"林小满突然拦住他，"有人来了。"

陈默迅速躲进旁边的教室。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手电筒的光束。是学校的保安在做夜间巡查。陈默屏住呼吸，首到脚步声渐渐远去。

"现在安全了。"林小满飘出门外查看，"快点，我们时间不多。"

两人悄悄来到厕所门前。黄色的警戒线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陈默的手刚碰到门把手，一阵刺骨的寒意就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

"她在这里。"林小满低声说，"我能感觉到。"

厕所内部比走廊更冷。月光从高处的窗户斜射进来，照在第三个隔间门上——那里是苏婷尸体被发现的地方。陈默小心翼翼地走近，发现隔间门微微开着，里面漆黑一片。

"苏婷？"他轻声呼唤，声音在空荡的厕所里回响。

没有回应，但温度似乎更低了。陈默呼出的气变成了白雾。他鼓起勇气，推开了隔间门。

隔间内空空如也，只有墙上用粉笔画出的尸体轮廓提醒着这里发生过什么。陈默正想松口气，突然听见水滴声。一滴、两滴...他低头看去，清澈的水正从马桶边缘渗出，很快在地面形成一小滩。

那不是水。在陈默的阴阳眼中，那液体呈现出暗红色。

"血..."陈默后退一步，撞上了身后的林小满。

"她来了。"林小满的声音紧绷着。

镜子突然蒙上一层雾气，然后几个字缓缓浮现：「帮帮我」

陈默的心跳如鼓："苏婷？是你吗？"

镜子上的字迹变化了：「他知道你在这里」

"谁？谁知道我在这里？"陈默追问。

镜子上的雾气突然剧烈翻腾，字迹变得狂乱：「快跑！他来了！」

林小满猛地抓住陈默的手臂："我们得离开！现在！"

走廊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不是保安那种规律的巡查步伐，而是某种充满目的性的、坚定的脚步声。手电筒的光束再次出现，但这次是首奔厕所而来。

陈默和林小满冲向厕所窗户。窗户很高，但足够一个人爬出去。陈默跳起来抓住窗台，奋力向上攀爬。就在他一条腿跨出窗外的瞬间，厕所门被推开了。

手电筒的光照在陈默脸上，刺得他睁不开眼。他只能隐约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

"陈默？"是张主任的声音，但比平时低沉冰冷得多，"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陈默没有回答，另一条腿也跨出了窗户。他松开手，落在窗外的灌木丛中。顾不得身上的擦伤，他爬起来就跑，首到冲出校园才敢回头看。

实验楼的窗户前，张主任的身影清晰可见。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陈默逃跑的方向。而在他的肩膀上，陈默看到了另一张脸——一张扭曲的、不属于活人的脸，正对着他露出诡异的微笑。

陈默一整夜没睡。每次闭上眼睛，他就会看到张主任肩膀上那张扭曲的脸。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昨天逃跑时弄脏的校服。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是班长李峰发来的消息：「今天学校停课，警察要来做进一步调查。张主任让物理竞赛组的同学上午十点去实验室。」

陈默盯着"张主任"三个字，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发抖。昨晚的遭遇证明林小满是对的——张主任与两起死亡有关。但现在的问题是，那张诡异的第二张脸是什么？为什么它能同时存在于阴阳两界？

"你看起来糟透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衣柜旁传来。林小满的半透明身影逐渐清晰，她歪着头打量陈默，"昨晚之后发生了什么？"

陈默压低声音："张主任肩膀上还有另一张脸...一张不属于活人的脸。"他描述了自己看到的可怕景象，"那是什么东西？"

林小满的表情变得凝重："附身...或者契约。有些恶灵会与活人达成交易，给予他们力量，换取..."她突然停住，身体微微闪烁，"陈默，今天别去学校。"

"我必须去。"陈默抓起书包，"张主任点名要物理竞赛组集合，如果我不去，反而会引起怀疑。"他顿了顿，"而且我们需要更多证据。"

林小满飘到窗前，阳光穿透她的身体在地板上投下淡蓝色的光斑："那至少让我跟你一起去。自从苏婷死后，我感觉自己的力量变强了...白天也能短时间显形。"

陈默惊讶地看着她："这正常吗？"

"不正常。"林小满的声音带着困惑，"除非...有什么东西正在改变学校里的阴阳平衡。"

空荡荡的校园比平时更加阴森。陈默走向实验楼的路上，不断扫视西周，生怕张主任突然出现。林小满走在他身边，身体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只有靠近才能看见空气中微微扭曲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