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鬼故事：阴阳之间（3）

物理实验室里己经坐了七八个学生。陈默选择最靠近门口的座位，随时准备逃跑。当张主任推门而入时，陈默的呼吸几乎停滞——那张诡异的第二张脸不见了，至少在白天的光线下看不见。

"同学们，"张主任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完全不像昨晚那个冰冷的声音，"由于最近的...突发事件，物理竞赛可能会延期。今天叫大家来，是想了解一下你们各自的项目进展。"

陈默低着头假装记笔记，实则用余光观察张主任。这个男人西十出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总是带着笑意。谁能想到这样一位模范教师会是杀人凶手？

"陈默，"张主任突然点名，"你的电磁感应演示装置做得怎么样了？"

陈默的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洞："还、还在调试。"

张主任走近他的座位："我听说你昨天放学后很晚才离开学校？"他的声音很轻，只有陈默能听见。

陈默的血液仿佛凝固了："我...在图书馆学习。"

"是吗？"张主任的手搭在陈默肩上，那一瞬间，陈默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穿透衣服，"图书馆王老师说没看见你。"

就在陈默不知如何回答时，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了。物理老师王梅走了进来："张主任，校长找您紧急开会。"

张主任收回手，表情闪过一丝不悦："同学们，你们先和王老师讨论一下项目问题。"他离开时，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默一眼。

王梅老师等张主任走远后，关上门，转向学生们："实际上，没有什么会议。"她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我是来警告你们的——最近别单独在学校逗留，尤其是天黑后。"

学生们面面相觑。李峰问道："是因为苏婷的事吗？警方怎么说？"

"官方说法还在调查中。"王梅老师的声音放得更低，"但这不是第一起...三年前也有过类似事件。"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陈默，又迅速移开，"总之，大家小心点。现在可以回家了。"

学生们陆续离开。陈默故意走最后，他想问王梅老师关于三年前的事。但当他转身时，发现王梅老师正盯着他身后的空气——准确地说，是盯着林小满飘浮的位置。

"你能...看见她？"陈默脱口而出。

王梅老师的脸色变了："果然...你也继承了那种能力。"她快步走到窗边拉上窗帘，实验室顿时昏暗下来，"陈默，你父亲当年就是因为调查这些事才失踪的。"

陈默如遭雷击："你认识我父亲？"

"他是我的学长。"王梅老师从钱包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年轻时的她和另一个男人站在校门口，"你父亲是这所学校最早发现地下那个东西的人。"

照片中的男人让陈默心跳加速——那是他记忆模糊的父亲，有着和他一样的细长眼睛和微卷黑发。

"什么东西？"陈默追问，"张主任肩膀上那张脸是什么？"

王梅老师明显颤抖了一下："你己经看到了？那就更危险了。"她看了眼手表，"今天来不及细说了，明天中午，来图书馆地下室找我。现在快走，张主任随时可能回来。"

陈默还想问更多，但林小满突然拽住他的袖子："有东西过来了...是苏婷！"

实验室的温度骤降。角落里的实验器材开始轻微震动，试管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王梅老师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盐，撒在门口和窗台上。

"她暂时进不来，但撑不了多久。"王梅老师推着陈默向另一扇门走去，"从化学准备室出去，那边有后楼梯。记住，明天中午！"

陈默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梯，林小满紧随其后。首到冲出实验楼，他才敢停下来喘气。

"王老师...她能看见你？"陈默问。

林小满摇头："不完全是。她似乎只能感觉到我们的存在，看不见具体形态。但你父亲..."她犹豫了一下，"陈默，三年前我死前，确实见过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男人在学校调查什么。他总是一个人在地下室附近转悠。"

陈默的心跳加速："然后呢？"

"然后有一天...他就不见了。"林小满的声音带着歉意，"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陈默坐在自己的床上，面前摊开着从父亲旧物中找到的笔记本。大多数页面都是普通的教学笔记，但在最后几页，他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和潦草的记录：

「学校建于古坟场之上，镇压之物己松动」

「张与主人对话，月圆之夜需献祭」

「地下室第三储藏间，墙后另有空间」

最后一页的日期正是父亲失踪前一天。

"这些是什么意思？"陈默喃喃自语。

林小满飘过来看着笔记："'镇压之物'...这也许能解释为什么学校里的灵异现象越来越强。"她指着关于"献祭"的记录，"苏婷和我...我们可能就是'祭品'。"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他们。陈默慌忙藏起笔记本，打开门发现是邻居家的孩子，一个六年级的小学生。

"陈默哥哥，"男孩递给他一个信封，"刚才有个穿黑衣服的女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陈默接过信封，里面是一把古旧的黄铜钥匙和一张纸条：「明天带上这个。小心张和它的耳目。——王」

"看来王老师知道更多。"林小满说。

陈默握紧钥匙，突然做了个决定："今晚我要再去一次实验楼。"

"太危险了！"林小满惊呼。

"如果真有什么东西被埋在学校地下，而且它正在变强，那么苏婷可能不是最后一个受害者。"陈默翻出父亲笔记的复印件，"你看这里，'月圆之夜需献祭'...三天后就是月圆之夜。"

林小满沉默片刻："如果你坚持要去，我有个主意。苏婷的怨灵现在应该还在实验楼徘徊，如果能说服她帮助我们..."

"怎么说服一个充满仇恨的怨灵？"陈默苦笑。

"用真相。"林小满的眼神坚定，"所有冤死的灵魂最渴望的，就是真相和公正。"

午夜十二点，陈默再次潜入学校。这次他带了更多准备：父亲笔记的复印件、王梅老师给的盐、从网上查到的简易驱灵符，还有一小瓶寺庙求来的圣水——虽然他不确定这对中国鬼魂是否有效。

实验楼在月光下投下不祥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