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冬凛·算尽前缘结同心

第十章 冬凛·算尽前缘结同心

嘉靖二十二年冬至，京城飘起今冬第一场雪。齐府门前张灯结彩，朱红喜绸上用金线绣着算筹与并蒂莲，将凛冽寒风都映得暖意融融。明兰坐在描金喜轿中，望着腕间与齐衡合制的翡翠算筹镯，想起昨夜祖母将盛家祖传的算筹印鉴郑重交到她手中。

"这印鉴，盛家三代主母才传一次。"祖母着印鉴上的莲花纹，眼中满是欣慰，"当年我用它守住盛家，如今你要用它护住自己的姻缘。"

花轿行至齐府正门，明兰踩着铺着算筹纹红毯落地。齐衡身着簇新的喜服，腰间玉佩刻着"衡"字算筹，伸手扶她时，掌心还残留着昨夜核对婚宴账册的墨香。"今日宾客往来银钱、席位安排，皆按你教的'九章算理'排布。"他低声笑道，"连后厨备菜量，都精确到了每桌三钱肉。"

婚宴设在齐府的听雪阁，三十六盏宫灯上都绘着《九章算术》典故。明兰向来不喜繁文缛节，却特意在交杯酒环节别出心裁——两杯合卺酒中各沉半枚算筹，待酒饮尽，拼合的算筹恰好组成"囍"字。满堂宾客见状，纷纷赞叹这对新人将算学融入婚仪的巧思。

洞房内，齐衡小心翼翼取下明兰的凤冠，发间滑落的珍珠流苏下，藏着枚精巧的算筹金钗。"记得那年春宴，你用算筹解开红绸谜题。"他执起她的手，在掌心画着算筹符号，"如今我要与你算尽岁岁年年，算清柴米油盐，也算透这世间情意。"

正说着，外头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崔妈妈神色慌张："老太太不好了！邕王妃余党买通喜婆，在喜烛里掺了白磷，妄图火烧齐府！"

明兰瞬间冷静，抓起案头算筹："齐郎，按《天工开物》所载，白磷燃点极低。"她迅速推演，"喜烛应是摆放在东南角，此时北风正劲，火势会..."话音未落，窗外己窜起火苗。

齐衡握紧她的手："听你的！"明兰当即指挥家丁按算筹方位取水灭火，又令人将装满沙土的麻袋沿"八卦方位"排布。凭借精准的计算，火势在蔓延至主厅前被成功扑灭。邕王妃余党被当场抓获时，还惊愕于这对新人竟能用算学破了纵火阴谋。

经此一役，京城盛传齐府这对新人"算筹定姻缘，智谋安家国"。洞房重归静谧时，明兰取出本崭新的《齐氏家计簿》，首页写着："嘉靖二十二年冬，衡兰合卺，以算为契，以心为证。"

齐衡笑着接过笔，在账册空白处画下密密麻麻的算筹："明日起，我们便要算清这府中开支。不过..."他忽然将她搂入怀中，"最该算的，是往后余生，你要赔我多少个晨昏相伴，多少声情意绵绵？"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算筹账簿上，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深宅里的婚姻，从不是风花雪月的童话，而是柴米油盐的算计、危机西伏的筹谋。但此刻，明兰与齐衡执手相对，终于明白：最好的姻缘，是能在算尽世间纷扰后，依然守着彼此，在算筹与烟火里，共赴白首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