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烛泪摇红乱心弦

第十一章 烛泪摇红乱心弦

惊蛰后的雨夜，细雨如丝，将侯府的雕梁画栋笼在一片朦胧之中。秋菱坐在绣房内，手中的银针穿梭于林羽送来的蜀锦之上，绣线勾勒出的花鸟栩栩如生，却勾不起她半分喜悦。自那日林羽求绣后，萧砚森愈发黏人，白日里总寻借口将她留在身边，连此刻绣图，也派了春桃守在门外。

“姑娘，林公子来了。”春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紧张。秋菱手一抖，针尖刺破指尖，一滴血珠落在锦缎上，晕开一朵暗红的花。她慌忙用帕子擦拭，却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林羽清朗的声音裹挟着雨意传来：“可是打扰姑娘了？”

秋菱抬眼望去，林羽立在门口，月白长衫被雨水洇湿，更衬得他身姿挺拔，眉眼间尽是温柔。他手中捧着个檀木匣子，缓步上前：“听闻姑娘受伤，特来送些伤药。”说罢，将匣子轻轻放在桌上，目光落在她指尖的血痕上，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多谢林公子挂怀。”秋菱福身行礼，试图拉开距离。林羽却不退反进，伸手要查看她的伤口，秋菱下意识后退，却撞在绣架上。蜀锦晃动间，林羽瞥见她正在绣的花鸟图，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姑娘果然心灵手巧，这锦鸡与芙蓉，倒像是要从布上飞出来一般。”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秋菱，我从江南初见你画像时，便己倾心。”林羽突然握住她的手，秋菱惊得要抽回，却被他握得更紧，“侯府规矩森严，世子又霸道善妒，你跟着他，不过是囚于金丝笼中的雀儿。”

雨声渐急，秋菱望着林羽眼中的真诚，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她想起萧砚森的霸道与偏执，想起那些被误解的委屈时刻，而眼前的男子，温润如玉，似能将她从这复杂的情网中解救出来。“林公子，此话不妥......”她的声音微弱，连自己都听出了动摇。

“我己向令堂提亲。”林羽的话如惊雷炸响，秋菱猛地抬头，却见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老夫人己应允，只要世子点头......”话音未落，门“砰”地被踹开，萧砚森浑身湿透立在门口，手中折扇被捏得吱呀作响。

“谁准你碰她的？”萧砚森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扯开林羽的手，将秋菱护在身后。他的眼神猩红，像极了被激怒的野兽，“林羽，你当我萧砚森是死的？”

林羽却不慌不忙，整理着被扯乱的衣袖：“世子莫要动怒，我与秋菱姑娘情投意合，老夫人也己首肯......”“住口！”萧砚森抽出腰间软剑，剑尖首指林羽咽喉，“她是我的人，谁也别想抢走！”

秋菱望着剑拔弩张的两人，心中乱作一团。林羽的表白，老夫人的应允，还有萧砚森眼中几乎要将她灼烧的占有欲，让她不知如何是好。“都住手！”她冲上前，挡在两人中间，却被萧砚森一把搂进怀里，“你敢为他挡剑？”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滚烫的泪珠落在她脖颈。

林羽见状，长叹一声：“秋菱，我会等你。”说罢，转身踏入雨幕。萧砚森抱紧怀中的人，像是怕她随时消失：“不许想他，不许离开我......”他的吻落在她发顶、眉间、唇角，带着恐惧与不安，“你说过只属于我，说话要算数......”

秋菱望着萧砚森通红的眼眶，想起这些日子他的温柔与霸道，想起雪夜中那件温暖的大氅。她伸手环住他的腰，将头埋进他怀里：“我哪也不去。”只是心中那抹因林羽而起的悸动，却如烛泪般，在心底蜿蜒成痕，久久无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