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暗香浮动心难安

第十二章 暗香浮动心难安

暮春的风裹挟着晚樱的香气漫进侯府，秋菱立在回廊下，望着手中林羽托人送来的信笺，素白宣纸上几行小字墨迹未干：「西市新开茶寮，盼与姑娘共品明前龙井。」指尖抚过微微凸起的字迹，前日雨夜他眼底的深情又清晰浮现，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

“在看什么？”带着寒意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秋菱慌忙藏信，转身时撞上萧砚森沉如墨色的眼眸。他伸手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的骨头碾碎，另一只手己经夺过信笺，冷笑出声：“林羽倒是好兴致，三番五次邀约我的人。”

信笺在他掌心揉成皱团，秋菱望着飘落的樱花，轻声道：“不过是普通邀约，世子何必动怒。”话音未落，己被他抵在雕花栏杆上，玄色锦袍扫落廊下青瓷花盆，碎裂声惊飞檐下燕雀。萧砚森咬住她耳垂，齿间带着惩罚的力道：“普通？他看你的眼神，分明想把你拆吃入腹！”

当晚，秋菱辗转难眠，窗外月光如水，将窗纸照得发亮。忽然传来细微的叩窗声，她披衣起身，见林羽立在梅树下，手中举着盏绘着并蒂莲的灯笼，暖黄的光晕笼着他温润的眉眼：“我知道贸然前来不妥，但实在放心不下你。”

林羽从袖中取出个锦盒，打开是支白玉簪，簪头雕刻的芙蓉栩栩如生：“这是家母遗物，她说要赠给未来儿媳。”他的声音低沉温柔，“秋菱，我明日便要离京赴任，可若不把心意说清，怕是再难安心。”

秋菱望着那支玉簪，想起萧砚森的霸道与偏执，又想起林羽这般细腻的情意，心中愈发纠结。她还未开口，忽闻一阵急促脚步声，萧砚森提着剑冲入院中，剑尖首指林羽：“好胆子，竟敢半夜私会我的人！”

林羽却不慌乱，将玉簪轻轻放在石桌上，拱手道：“世子，我对秋菱姑娘一片真心，望你成全。”这话彻底激怒萧砚森，他挥剑便刺，秋菱惊叫着冲上前，却被林羽一把揽入怀中，险险避开剑锋。

“放开她！”萧砚森的声音几近崩溃，眼中布满血丝。秋菱望着两个僵持不下的人，泪水夺眶而出：“够了！你们非要如此吗？”她挣脱林羽的怀抱，捡起石桌上的玉簪塞进他手中，“林公子，你走吧，我们......我们不可能的。”

林羽深深看她一眼，将玉簪重新放入锦盒：“我会等你，等到你能自由选择的那天。”说罢，转身消失在夜色中。萧砚森扔了剑，将秋菱死死搂进怀里，滚烫的泪水落在她肩头：“不许想他，你只能是我的......”

秋菱靠在他怀中，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心中五味杂陈。林羽离去时落寞的背影，与萧砚森此刻脆弱的拥抱，在脑海中不断交织。晚风拂过，梅香混着龙涎香萦绕鼻尖，她望着天上残月，不知这场纠缠，何时才能真正有个了断。而那支未送出的玉簪，如同她摇摆不定的心，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诉说着难解难分的情与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