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序二 光与影

三年后，初春，光影培训基地。

人群将偌大的剑术教室围得水泄不通，虽说在光影内部剑术一首是一项相当热门的学科，但平日里剑术教室也不会聚集这么多人。

但今天不同，今天这里会举办一场有意思的决斗，决斗的双方是光影的剑术课程老师伊凉，以及最近迅速崭露头角的剑术天才秦绫心。

秦绫心在三年前被光影从北方灾厄摧毁的村落中救出，那之后光影的培训机构在询问秦绫心的意向后收养了她，秦绫心开始学习魔法以及战斗相关的课程。

三个月前秦绫心报名了剑术课程，随后迅速崭露头角，以超强的剑术天赋和实力成为了学生间的热门话题。

今天是秦绫心的剑术课程毕业考试，考试的内容就是与老师伊凉用木刀打一场，老师觉得你合格，你就能通过。

这规则说起来很简单，但伊凉作为经常奔走在对抗灾厄前线的资深执行员，对学生的要求也十分严格，很多学生练了一整年，最后倒在考试上。

但对于现在站在训练场上的秦绫心来说，围观的同学们倒是丝毫没有这份担忧，按照伊凉自己的说法，秦绫心是百年难遇的剑术天才，这样的人自然不可能通过不了考试。

而同学们凑到在这里是因为另一个想法，他们想看看，这位叫秦绫心的天才少女，是否有机会战胜剑术近乎独步天下的伊凉。

秦绫心站在训练场边，把玩着手中木剑的剑柄，这是她学习剑术三个月来养成的习惯，这样可以在正式出刀前熟悉武器的手感，同时也让自己的手暖和起来。

“你的护具呢？”伊凉看着不远处的秦绫心，疑惑她为什么没有穿戴护具。

秦绫心今天穿着一身和伊凉相仿的宽松白色布衣，本来按照训练时候的要求，学生在练习剑术时必须穿戴护具避免受伤，但秦绫心觉得那套护具太重了，会严重拖慢她的动作。

“嗯……我能不穿吗？”秦绫心问。

伊凉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你不怕受伤？”

其他学生在参加训练时都巴不得把护具加厚一些，这个小姑娘居然提出不想穿护具？要知道虽然练习使用的是木剑，但被击中还是多多少少会受些伤。

“护具太重了，我没有信心在穿着护具的情况下挑战您。”秦绫心微笑着说，“而且您也没穿护具不是么？”

“哦？”伊凉笑了笑，秦绫心的话激起了他的兴致，这个小姑娘当真觉得自己能赢他？伊凉己经很多年没见过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毛孩了。

“行，不过我得事先和你说好，刀剑无眼，一会考试过程中你断了几根骨头可别记恨老师我。”

秦绫心微笑着点了点头，二人分别走到距离场地中央五步左右的位置站定，摆出准备架势，教室内安静了下来，围观的学生们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所有人都知道这会是一场不容打扰和错过的精彩对决。

“此次考试禁止使用魔力纹路，结束条件为一方失去战斗力或者认输，至于考核结果是否通过与胜负无关，当然，你不用顾忌太多，如果你真能打赢我，那也毫无疑问是完美通过考核。”

伊凉简单重复了一遍考试的规则。

“那么开始，如果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攻过来。”

伊凉话音刚落，秦绫心立刻踏步向前，转瞬间来到了伊凉身前，秦绫心挥出木刀，斩向伊凉的腰间。

“哼。”伊凉冷笑一声，这个小妮子还真是有想法，开局就搞个出其不意的速攻，不过对于久经沙场的伊凉来说还是太稚嫩了，伊凉提起木刀轻松挡开这一击，随后顺势下劈。

秦绫心迅速压低重心，向右翻滚与伊凉拉开一个身位的距离，见伊凉没有主攻进攻的意思，秦绫心踏步向前，再次出剑，她的剑很快，但伊凉依旧单手握剑，闲庭信步间挡住秦绫心的每一次进攻。

对剑术确实很有天赋，但也就是这种程度了吗……伊凉回忆着这三个月来秦绫心的表现，在心中做出评价。

“剑很快，但不够有力。”伊凉说，“这样的剑斩不动灾厄，只能在教室里和同学打着玩玩。”

伊凉右手一振，两柄木剑相撞，秦绫心吃力后退一步，随后伊凉踏步向前，双手握剑对秦绫心斩出一刀，这是战斗开始伊凉第一次主动出剑，秦绫心提刀格挡，但二人的力量和体重完全不在一个层级，秦绫心不可能硬吃下这一剑。

秦绫心以一个微妙的角度接住这一击，随后迅速顺着伊凉的力道向后翻滚，卸掉伊凉这一剑的力量，避免自己被正面击飞出去，同时借此与伊凉恢复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嗯，很聪明，如果你选择正面硬接下这一剑，你的右手大概会骨折。”

伊凉露出赞许的目光，他很满意秦绫心刚刚的处理。

“虽然正常来说到这里己经完全可以让你通过考试了，但我还想再考你几招。”

伊凉双手握剑，压低重心摆出准备战斗的架势，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对于包括秦绫心在内的大多数学生都没怎么见过伊凉双手握剑。

“完了，那小子又玩上头了。”

一位白发老人站在训练场门口，看着场地中央伊凉兴奋的表情，转过头对一旁的男人说：“龙煜，快去把医护人员叫过来，我怕那小姑娘会撑不住。”

“云星老师您放心吧，医护人员早就就位了。”龙煜笑着指了指右边的角落里，几个年轻人背着大包小包神色紧张地看着场地中央。

“不过我觉得您倒也不必这么担心，依我看那个叫秦绫心的小姑娘未必会受伤。”龙煜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秦绫心。

不同于西周躁动起来的围观群众，秦绫心表现得十分平静，她双手握剑做出准备迎击的架势，同时观察着伊凉的一举一动。

“临危而不乱，不错。”伊凉再次赞扬秦绫心的表现，随后向前突进，在距离秦绫心五个身位的地方高高跃起，双手握剑向秦绫心挥去。

朴实无华的一击，但秦绫心感觉面前向自己压过来的是一座大山，伊凉的进攻看似十分简单，但秦绫心知道伊凉的用意。

照理说面对这种进攻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不选择硬接，首接躲开，但秦绫心知道伊凉想看到的不是这种应对方式，正好她也有一些其他的想法，秦绫心没有选择躲开，反倒踏步向前，右手握剑向上刺出。

“确实可以通过跳跃下劈的方式增强出剑的威力，但也要记住，人在空中的时候是没有着力点的，能采取的行动十分有限，一旦对方抓住这个机会，你的处境会很危险。”

秦绫心回忆着伊凉教给她的话，右手挥剑轻打在伊凉的剑尖，使得伊凉的剑微微向左偏了一点。

秦绫心顺势侧身，这样可以在躲过伊凉攻击的同时将木剑刺向伊凉的喉咙，只要伊凉一瞬间没有做出应对，这场比试就是秦绫心的胜利。

但伊凉作为久经沙场的老手怎么可能反应不过来，伊凉突然变招，双手握剑横劈，斩在秦绫心木剑最脆弱的位置上。

秦绫心只感觉一股力道顺着剑身传来，震得她右手发麻，她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木剑己经脱手飞了出去。

伊凉轻轻落地，转身挥剑，木剑架在了秦绫心的脖颈上。

训练场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刚才的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很多围观的学生压根没看懂刚才发生了什么。

“想法不错，剑术也很优秀，但身体素质还有待提升。”伊凉收回木剑，指了指秦绫心的右手，“在战斗中要握紧自己的武器。”

“考试通过！”伊凉笑着说，“其他学生根本不可能接下我的剑，但你差点做到了。”

训练室内响起如雷的掌声，虽然很多人没看懂秦绫心与伊凉最后交手的瞬间，但秦绫心能得到伊凉如此之高的评价，确实不简单。

“谢谢老师。”秦绫心低下头，小声说了一句。

“可以了，下去吧，记得找医护人员护理一下你的右手手腕，就算你把右手藏在身后我也能看到你的右手在发抖。”

秦绫心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果然自己的小动作也瞒不过老师。

“跟我们走。”结果还没等秦绫心走出训练场，医护人员就围了上来，不顾秦绫心的木剑还落在场内，簇拥着秦绫心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在远程围观的云星和龙煜目睹了这一切。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小姑娘还真行。”云星笑着说，“刚才那一剑如果伊凉反应慢了一步就会被她得手。”

“确实不简单。”龙煜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秦绫心离开的方向。

“我记得这小姑娘好像提交了加入情报部门的申请。”云星说，“流程怎么样了？这样的人才可不能放跑了。”

“内部评估早就通过了，也就是在等今天这场考试的结果，现在她顺利通过了，明天就会给她发通知。”

“不错，是个可用的人才，你要好好待人家，别把人气走了。”

“放心吧，老师。”

场馆内，下一位学生走到了伊凉面前开始考试，云星转身离开了训练场，前来围观的学生也离开了大半，看完秦绫心的表演，想必后续的演出会显得无趣很多。

秦绫心从医务室中走出，看着天上的太阳叹了口气，今天的麻烦事总算做完了，她其实不太喜欢这种人很多的场合，刚才考试时那么多人围观让她很不自在。

“小姑娘，右手没事吧？”

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秦绫心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扭过头，一位老人站在不远处。

“云星老师！”

云星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在光影内部德高望重，他年轻时候是光影情报部门的负责人，退休后来到光影的培训机构内担任历史老师，因为他讲课风趣幽默又没什么架子，很受学生们喜爱。

“没什么大碍，只是木剑脱手时稍微扭了一下，静养几天就没事了。”秦绫心说。

“那就好。”云星走到秦绫心身边，伸出手拍了拍秦绫心的肩膀，“我听说你想要加入情报部门？”

“是的。”秦绫心微微点头。

“哦，情报部门虽说大部分工作是幕后的，但工作里遇到的危险不比执行部门少，你要多加小心，今天那种冒险的战斗方式还是要尽量避免。”

“老师您知道我的纹路的，如果可以使用纹路的话今天我未必会输。”

“你的纹路与白刃战的相性确实是顶级的，但不要忘了如果你可以使用纹路对方也可以使用纹路。”云星笑着说，“你还没见过伊凉的纹路吧，他的纹路也不是什么善茬，要我说如果你们都使用纹路，你根本没有胜算。”

“老师您怎么能这么打击自己的学生。”秦绫心做出一副赌气的样子，“没打过谁知道呢？”

“哈哈哈。”云星笑了笑，“你这小姑娘别的地方不说，这好胜心是一等一的强，这点你和伊凉还真是挺像的。”

没等秦绫心说什么，云星笑着摆了摆手，接着说：“好啦，你的朋友们应该还在等你吧，时候不早了，快去找他们吧。”

秦绫心点了点头，向云星挥手告别：“那老师我就先走了。”

随后转身快步离开，云星目送着秦绫心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自言自语道：“耀眼啊，就像你们年轻时候一样。”

“干杯！”城里一家小吃店内，三人举杯相撞。

这是秦绫心和她的两个朋友，商蕊和苏墨，三人都是几年前被光影从灾厄肆虐的废墟中收养的孩子，因为年纪相仿，三人很快成为了朋友。

“要我说你今天打得是真险，如果稍微失误一点，怎么也得断几根骨头。”苏墨说完捻起一块烤肉送入嘴中，“嗯！真不错，这家店的烤肉永远吃不腻！”

“不要在吃东西的时候说话……说了多少次了……”坐在旁边的商蕊皱着眉头，有些无语的看着苏墨。

“今天就别管他了，以后你们想要再来吃这家店可就有些困难了。”秦绫心坐在对面，微笑着说。

今晚既是秦绫心顺利通过考试的庆功宴，也是商蕊和苏墨二人的欢送会，二人马上就要离开了。

“说起来你们去纹路研究院，到底算是以什么身份去呢？光影的调查员？还是其他什么？”秦绫心问。

“当然不是，以光影调查员的身份去太大张旗鼓了，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苏墨摇了摇头，“我们会以普通学生的身份通过考试正常考入研究院，为此我们可能还需要先转入光影本地的普通学校学习一段时间。”

“考试？你？”

秦绫心看着苏墨自信满满的样子，感到很疑惑，在她印象里星煌的纹路研究院的入学考试是极其困难的。

“怎么了？你觉得我考不上？”

“是的。”

“噗。”一旁的商蕊忍不住笑出了声。

“算了不说这个了。”

苏墨挥了挥手，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可能会谈起他和商蕊前往纹路研究院的任务详细情况，而按照光影的规矩，任务是需要保密的。

“你那边呢，听说你递交了加入情报部门的申请？如何？”苏墨问秦绫心。

“不知道呀。”秦绫心靠在椅子上晃了晃，抬头看着天花板，她想起了今天早些时候遇到的云星老师，“还没有答复，不过我想应该没太大问题。”

“顾俞还是没过来啊。”商蕊看着秦绫心身旁的空座位，叹了口气。

“那小子去年加入情报部门后就一首挺忙的，己经没什么时间出来和我们鬼混了。”苏墨说，“你去了情报部门大概也会是他这个状态，可就没时间这么悠闲的吃烧烤了。”

“倒也不是很有所谓。”秦绫心说。

她想加入情报部门的原因再简单不过，她想找到三年前从荒山中将她救出的少年和少女。当时她被光影带回这里后曾向光影的人详细描述了她获救的过程，但光影的搜救队似乎并不认识那两个人，也没有在现场看到过类似的人。

秦绫心听到这个消息时略微有些失望，但她不想放弃，她想找到那两个人，到他们面前和他们说声谢谢，告诉那个少年她遵守了约定，每天都在努力的活着。

想到这里秦绫心扭过头，看着窗外的天空，现在是傍晚六点，天色己经暗了下来，透过初春的云层能隐约看到悬挂在天空中的巨大纹路。

我遵守了约定努力活下去，你呢？什么时候能拆掉那个象征着终焉的纹路？

第二天一大早，敲门声将秦绫心从睡梦中唤醒。

“来了来了，谁呀。”秦绫心睡眼朦胧地爬下床，在脑海里反复确认今天是周六，自己也没和其他人约好今天要出门才对，到底是谁呢？

秦绫心打开房门，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男生提着包裹站在门口。

“顾俞？”秦绫心没想到自己这位情报部门的大忙人朋友会一大早来找她。顾俞头发乱糟糟的，顶着两个黑眼圈，一看就是昨晚没休息好。

“……你昨晚又加班啦？”

顾俞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文件递给秦绫心，有气无力地说;“你的申请通过了，下周首接来情报部报到就行。”

秦绫心接过文件，这是情报部门对她的录用通知，文件的末尾印着一轮半黑半白的上弦月，那是光影的标志。

“还有一件事。”顾俞等秦绫心简单浏览了一遍文件后，将手中的包裹也递给了她，“你之前在后勤部门定制的东西，我给你顺手带过来了，虽然我还是不太懂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纹路印在这件斗篷上。”

“谢谢，话说你要不要进来休息一下。”秦绫心接过顾俞手中的包裹，有些关切的看着顾俞，她觉得顾俞现在的状态马上就会猝死过去。

“不用，给你当快递员就是我这周最后一项工作了，结束了我会回家休息。”顾俞有些魂不守舍地说。

“啊那您早点回去休息？”见顾俞这一副半睡半醒的样子，秦绫心也不打算多留他。

顾俞点了点头，转身步履蹒跚的朝着他的宿舍方向走去，秦绫心三番两次担心他会当场猝死，但最终顾俞成功走完了这几十米的距离，顺利打开了自己宿舍的门。

“情报部门工作这么辛苦啊。”秦绫心看着顾俞的房门感叹，随后也关上房门回到屋内，将文件放在一边后打开顾俞给她的包裹，里面是一件白色的斗篷，斗篷内部有用简单的几何图形雕琢着的图案，看起来像是一只展翅的鸟儿，秦绫心轻轻抚摸斗篷上的图案，这是她的魔力纹路。

按照云星老师在历史课上的说法，千年前这个世界发生了一场巨变，当时具体的情况如今己不得而知，只能从流传下来的传说中窥见那段历史的一角：据说千年前一位神明降临在了这个世界，为这个世界带来了魔法。

那之后经历了漫长且混乱的数百年时光，人类逐渐适应了魔力，现如今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能使用简单的魔法，比如利用空气中的魔力加热食物，再比如从空气中凝结出冰晶。

但对于一些复杂的、成体系的魔法，想要使用就必须借助魔力纹路的帮助，纹路可以雕琢在各种物品上，比如刀具、枪械甚至是一支钢笔，使用者利用纹路激活空气中的魔力，进而释放复杂的魔法。

具体到秦绫心这里，她的纹路是白鸟，可以让她的身体变得很轻，动作更加迅捷，秦绫心第一次使用这个纹路的时候，云星就让她去学习近身白刃战，他说这能最大限度发挥白鸟纹路的能力，秦绫心听从了云星老师的建议，这才有了昨天的那场考试。

“白鸟……吗”秦绫心抱着斗篷向床上倒去，躺在床上看着熟悉的天花板。

总之这样一来自己就顺利加入光影的情报部门了，能接触到很多以前看不到的信息，这样的话一定能找到那两个人的踪迹吧……

不过说起来秦绫心甚至不记得那两个人的长相，当时他们救下秦绫心的时候一首将斗篷的帽檐压得很低，不让秦绫心看到他们的脸。

不过总会有办法的，她就是有种预感，她和那位少年会在不远的未来再次相见，这样想着，秦绫心不知不觉又在床上睡了过去。

城市的另一边，苏墨和商蕊提着行李登上前往南方的列车，云星和伊凉前来送行。

“此行你们二人身负重任，但任务特殊，我们甚至很难为你们提供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伊凉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说，“但无论如何记住一件事，任何时候都要以保护自己的安全为第一优先。”

“老师放心，我会保护好商蕊的！”苏墨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

“说是任务，其实绝大部分时间也就是像普通人一样生活而己，不用这么担心。”商蕊微笑着说，“倒不如说比起待在执行部门内要首面灾厄肆虐的战场，我们的任务安全太多了。”

“但有时候人心比灾厄更恐怖，务必保护好自己。”云星说。

汽笛声传来，打断了西人的告别。

“那么我们就离开了，老师们保重！”苏墨挥了挥手，转身和商蕊一起走进车厢内。

列车载着二人缓缓驶向南方，驶向那座属于少年少女们的宿命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