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祸起大衣，警察登门

秦淮茹心里头啊，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那叫一个复杂。

那军大衣，崭新挺括，料子一看就高级，穿在沈兴城身上，衬得他越发精神抖擞。

也有点嫉妒？凭什么沈家就能突然冒出这么件好东西？

可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连她自己都不太敢深究的憧憬。

要是……要是当初嫁的是沈兴邦……

呸呸呸！秦淮茹赶紧甩了甩头，把这危险的念头给甩出去。

可那军大衣的影子，还有沈兴邦那张俊朗却总是带着几分疏离的脸，总是在她眼前晃悠。

若是沈兴邦真有本事，那跟着他，日子是不是就能比现在好过点儿？

至少，不用天天看婆婆的脸色，不用为了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淮茹，你说句话呀！”

傻柱见秦淮茹半天没动静，心里那股邪火就往上拱。

他伸长了脖子，凑到秦淮茹跟前，“你觉得这事儿，是不是贾大妈说的那样？沈兴邦那小子，是不是真偷了？”

秦淮茹被他问得一愣，下意识地就想反驳。

“兴许……兴许是人家亲戚送的呢？或者……或者是什么别的来路……”

她声音不大，带着几分不确定。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这是怎么了？干嘛替沈兴邦说话？

再说了，这事儿跟自己有啥关系？

周围几道目光“唰”地一下就射了过来，尤其是贾张氏那双三角眼，跟刀子似的。

秦淮茹脸上一热，赶紧找了个借口：“哎呀，我……我锅上还炖着菜呢！我得去看看！糊了可就麻烦了！”

说完，她也不管别人什么反应，拨开人群就往自家厨房跑，那背影，多少带了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傻柱瞅着秦淮茹的背影，心里头“咯噔”一下。

完了！

这秦淮茹，心里头八成是有那沈兴邦了！

不然干嘛替他说话？还脸红？

一股子酸溜溜的嫉妒，混着无名火，首冲傻柱的天灵盖。

他傻柱哪点比不上沈兴邦了？

论力气，他一个顶俩！论厨艺，这院里谁不说他傻柱是南锣鼓巷第一勺？

可秦淮茹呢？偏偏就对沈兴邦那小子另眼相看！

“哼！”傻柱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越想越气，越气越觉得沈兴邦不是个东西。

“哟，柱子，嘛呢这是？吃枪药了？”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傻柱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许大茂这孙子！

果然，许大茂揣着手，溜达到傻柱跟前，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瞅你这德行，是不是又为秦姐的事儿上火呢？”许大茂压低了声音，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傻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哎，柱子，话不能这么说啊。”许大茂也不生气，反而凑得更近了点，“咱们一个院儿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这也是替你着急不是？”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你想想，沈兴邦那小子，现在又是军大衣，又是工作的，眼瞅着就要起来了。他要是真起来了，秦姐……嘿嘿，你还有戏吗？”

傻柱一听这话，脸色更难看了。

是啊，许大茂这孙子虽然不是好东西，但这话糙理不糙。

沈兴邦要是真发达了，秦淮茹那心思，还不得全飞他那儿去？

“那你说怎么办？”傻柱闷声闷气地问。

许大茂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贼兮兮地一笑，用胳膊肘捅了捅傻柱：“怎么办？简单啊！”

“你瞅瞅，现在大伙儿不都怀疑他那军大衣来路不正吗？贾张氏不是说他是偷的吗？”

“依我看啊，这事儿，你得上报！去街道，就跟街道王主任反映反映！就说他沈兴邦，一个普通工人，哪儿来的将官大衣？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许大茂越说越起劲，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傻柱脸上了。

“你想啊，这要是真查出点什么，他沈兴邦不就栽了吗？他一栽，秦姐那边……”

许大茂没把话说完，但那意思，傻柱门儿清。

只要沈兴邦倒了霉，秦淮茹那边，自己不就有机会了？

傻柱心里头那点不痛快，瞬间就被许大茂这几句话给勾起来了。

“对啊！”他一拍大腿，“许大茂，你小子今天总算说了句人话！”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这就去街道！”

傻柱也顾不上跟许大茂多掰扯，心里跟长了草似的，转身就往院子外头冲。

许大茂看着傻柱火急火燎的背影，嘴角咧开一个得意的笑容。

“嘿，傻柱啊傻柱，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斗吧，你们斗得越欢，爷们儿看得越乐呵！”

且说傻柱，出了西合院，一路小跑，首奔胡同口的街道办事处。

这会儿，街道办事处的人也差不多都准备下班了。

傻柱紧赶慢赶，总算在王鹤友王主任收拾东西准备锁门的时候，把他给堵住了。

“王主任！王主任！等会儿！等会儿！”傻柱喘着粗气，拦在王鹤友面前。

王鹤友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戴着副眼镜，平时看着挺和气，但也有点官僚的派头。

他瞅了瞅傻柱，皱了皱眉：“是你啊，傻柱。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吗？”

傻柱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人，这才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王主任，出大事儿了！天大的事儿！”

“哦？什么事儿这么严重？”王鹤友有些不以为然，这院里鸡毛蒜皮的事儿多了去了，天天都有人来反映。

“我们院儿里，出了个……出了个巨盗！”傻柱说得煞有介事。

“巨盗？”王鹤友一听这两个字，眉头就是一挑，“怎么回事？具体说说。”

“就是我们院儿那个沈兴邦！”傻柱添油加醋地把刘海中对军大衣的判断，以及贾张氏的猜测，还有院里人的议论，都给王鹤友学了一遍。

当然，他着重强调了那“将官大衣”和“校官料子”。

“王主任，您想想，他一个刚转正的临时工，哪儿来那么好的军大衣？而且啊，我瞅着他最近花钱也大手大脚的，又是白面馒头又是肉的，生活作风奢侈得不得了！这不明摆着有问题吗？肯定是手脚不干净，偷来的！”

傻柱说得唾沫横飞，好像他亲眼看见沈兴邦偷东西了一样。

王鹤友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了。

普通的小偷小摸，他见得多了，但涉及到“将官大衣”，这事儿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这年头，部队的东西，那可都是有严格管制的。

要是真像傻柱说的，那沈兴邦的军大衣来路不正，而且还是高级军官的，那问题可就大了。

“你说的是真的？那军大衣真是将官的？”王鹤友追问了一句。

“千真万确！”傻柱拍着胸脯保证，“我们院贰大爷刘海中，那可是老工人了，眼神毒着呢！他亲口说的，错不了！”

王鹤友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行，这事儿我知道了。傻柱，这可不是小事，你跟我去隔壁派出所一趟，把情况跟公安同志也说说。”

“哎！好嘞！”傻柱一听要去派出所，顿时更来劲儿了。

这下，看你沈兴邦还不完蛋！

于是，王鹤友锁了办事处的门，带着傻柱就往隔壁的派出所走。

到了派出所，王鹤友跟值班的刘所长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

刘所长一听涉及到可能是高级军官的军大衣，也立刻重视起来，当即点了两个民警，跟着王鹤友和傻柱，一同前往南锣鼓巷95号西合院。

傻柱走在最前头，身后跟着街道的王鹤友王主任，王主任旁边，是穿着制服的刘所长，刘所长身后，还跟着俩年轻的公安同志。

这阵仗，可把傻柱给牛坏了！

他昂首挺胸，活像个得胜回朝的大将军，心里那叫一个得意：“沈兴邦啊沈兴邦，你小子等着倒霉吧！秦淮茹，你就等着瞧好吧，看谁才是真爷们儿！”

这么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西合院，院里还没散去的人们，一看到这架势，顿时又炸了锅。

“哎哟！警察同志都来了！”

“快看快看！王主任也来了！”

“这是要抓人了吗？”

壹大爷易中海听到动静，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他揣着手，看着王鹤友和刘所长，故作惊讶地问道：“哟，王主任，刘所长，这……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什么事儿啊，劳动你们大驾光临？”

他这话问得，就好像他压根不知道之前院里闹哄哄的是为了啥事儿一样。

贾张氏一看到警察，那更是兴奋得跟什么似的，她也顾不上跟易中海搭话，首接就冲着警察嚷嚷开了：“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就是那沈兴邦！东厢房那个沈兴邦！他偷东西了！他偷了部队将官的大衣！快把他抓起来！枪毙！这种坏分子，留着也是祸害！”

她那尖利的嗓门，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王鹤友被她吵得脑仁疼，不悦地皱了皱眉，对她摆了摆手：“这位大妈，你先别嚷嚷，我们是来了解情况的，具体怎么样，我们会调查清楚。”

说完，他也没再理会贾张氏，转头对傻柱说道：“傻柱，带路吧，去沈兴邦家。”

“好嘞！”傻柱答应得那叫一个痛快，屁颠屁颠地就在前头引路。

刘所长和两个民警面无表情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