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吃醋精傅恒

泠雪发现自己从金川回来以后，弘历开始凹好兄长人设。没事就来翊坤宫看泠雪，给泠雪送礼物。很是殷勤，泠雪实在是受不了，一大早就去演武场躲避弘历。

演武场的日头毒得能把铠甲烤出铁锈味，泠雪拎着木剑戳了戳岳昇的后腰：“手腕往下沉三寸，你这招‘白虹贯日’使得跟‘老汉劈柴’似的！”

海兰察抹了把汗，蒙古袍子早脱了系在腰间，露出晒成小麦色的膀子：“泠帅，我这招‘青龙摆尾’如何？”

木剑刚扫到半空，就被泠雪用剑鞘抵住喉结：“摆尾前先护住心口，沙场上可没人给你重来的机会！”

札兰泰最是滑头，趁泠雪转身指导岳昇，突然偷袭她下盘。不料泠雪头也不回，反手将木剑插进沙地，剑柄正撞在他膝盖麻筋上。少年“哎哟”一声跪倒在地，逗得观战的璟瑟笑岔了气。

璟瑟对札兰泰产生了奇妙的情愫，一首盯着札兰泰。璟瑟眼里只有札兰泰。璟瑟暗下决心，要好好了解一下札兰泰。兆惠将军的儿子肯定也很优秀，札兰泰还和泠雪上过战场，肯定能保护好璟瑟。璟瑟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眼睛首勾勾的盯着少年将军，札兰泰。

泠雪：“看好了！”

泠雪突然夺过三把木剑，赤脚踏着兵器架腾空。鸦青发丝混着沙尘飞扬，三道剑光如银蛇绞月，竟同时指向三个方向。岳昇的玉冠被削下半截，海兰察的腰带应声而断，札兰泰的靴尖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泠雪：“这招叫‘三星逐月’。”

泠雪甩开汗湿的额发，把木剑抛还给呆若木鸡的少年们。

泠雪：“想学？先绕着演武场跑二十圈！”

傅恒攥着冰镇酸梅汤赶来时，正撞见海兰察给泠雪递汗巾。少年古铜色的胳膊贴着她雪白手腕，蒙古袍的狼毛领子都要蹭到她下巴。

傅恒宣誓主权：“泠儿，喝点凉的。”

傅恒硬挤进两人中间，琉璃碗险些扣在札兰泰头上。泠雪就着他的手啜了口，突然把剩下的泼向偷懒的岳昇。

泠雪：“发什么呆？再加五圈！”

璟瑟摇着纨扇凑过来：“傅大人这酸梅汤里怕是掺了老陈醋？”

永涟更坏，扯着嗓子学卖货郎：“江南老醋~~~京城特供~~~翊坤宫专享~~~~”

海兰察这个愣头青还补刀：“末将老家有种酸马奶，跟傅大人脸色挺配！”

札兰泰趁机把汗巾塞给泠雪：“末将新熏的松木香，比酸味儿好闻！”

日头西斜时，泠雪突然将傅恒拽到场中。众人屏息间，她竟用红绸蒙住他的眼，反手将自己的佩剑塞进他掌心：“防着左边！”

木剑相击声如骤雨，傅恒虽目不能视，却在泠雪轻叩剑身的指引下，将三个少年的攻势尽数化解。最后一招，泠雪突然贴着他后背握剑，带着他使出那招“三星逐月”。

红绸飘落时，三柄木剑正抵在少年们喉头。傅恒转头欲言，却被泠雪咬住耳垂：“吃醋的功夫倒比剑法长进快。”

翌日早朝，三位小将军脖颈都缠着丝帕。弘历问起，海兰察憨笑：“泠帅教的‘护颈式’！”唯有傅恒摸着颈侧牙印苦笑。那疯丫头昨夜非说这是“正宫印记”，咬得比漠北狼还狠。

宫墙根下的柳荫晃着碎金，傅恒刚迈出太和殿就被璟瑟的纨扇拦住。永涟从石狮子后头蹦出来，手里抖着幅画卷，笑出两排白牙。

永涟：“傅大学士快看！您可是咱们宫里的'酸菜坛子'！”

璟瑟摇着湘妃竹扇，扇面上赫然画着傅恒昨日的糗样。画里的他头顶长着棵柠檬树，正抱着醋坛子蹲在演武场角落。永涟更绝，掏出幅长卷徐徐展开。傅恒被画成个头顶绿帽的虾兵，正拿鱼叉戳着海兰察的屁股。

永涟：“瞧瞧这醋劲儿！”永涟指着画里傅恒通红的耳朵。

璟瑟：“昨儿您眼珠子都要瞪到海兰察身上了！”傅恒刚要夺画，兆惠的大嗓门突然炸响。

兆惠：“让老夫也开开眼！哈哈哈，公主和二阿哥画的真是惟妙惟肖。比郎世宁画的都好。哈哈哈哈。”

兆惠拎着酒葫芦挤进来，络腮胡上还沾着酱牛肉渣。

兆惠：“哎哟喂！这绿帽王八画得最传神！不愧是二阿哥。”

兆惠蒲扇似的手掌拍得傅恒后背啪啪响。

兆惠：“昨儿老夫亲眼瞧见，咱们傅大人盯着泠帅的汗巾子，活像饿狼见了肉！啧啧啧啧。”

张广泗更损，捏着嗓子学傅恒说话。

张广泗：“海兰察！你离公主远些！小心伤着公主。肠子漏出来都能杀八个的战神，还担心海兰察能伤着公主。哈哈哈哈哈。”学完自己先笑岔了气，鬼头刀上的金环叮当乱颤。路过的文官们憋笑憋出鹅叫，活像群被掐脖子的鸭子。

永涟突然抖开丈余长的横幅，上头是傅恒被泠雪揪耳朵的工笔画。题字更是缺德：“忠勇公大战蒙古醋海”。璟瑟敲着玉如意当惊堂木。

璟瑟：“诸位瞧好了！这画上的酸气能腌三缸咸菜！”

傅恒反手去抢，却被兆惠拦腰抱住。老将军喷着酒气喊。

兆惠：“快看！傅大人后脖子还留着'正宫印'呢！”众人齐刷刷望去那牙印子结着血痂，活像盖了枚胭脂章。

傅恒索性破罐破摔，要宣誓主权。傅恒突然扯开官袍前襟，露出心口并蒂莲纹身。

傅恒：“本官这是公主御赐的‘忠贞印’。”又摸出泠雪撕剩的旗装残袖看着兆惠和张广泗说：“不像某些人，连媳妇的帕子都讨不着。”

张广泗的笑声戛然而止，兆惠的酒葫芦“咣当”砸了脚。永涟的画笔“咔嚓”折断，璟瑟的纨扇掉进荷花缸。趁众人愣神，傅恒夺过画轴往腋下一夹。

傅恒：“这画本官收了，赶明儿请泠帅题个字，挂到乾清宫门上去。”

散场时，小太监瞧见傅恒躲在墙角偷乐。那画轴背面早被他添了几笔：璟瑟头顶绿毛龟，永涟屁股长尾巴。翊坤宫的银铃声随风飘来，混着他脖颈牙印的刺痛，倒比蜜还甜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