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暗影潜行》

夜深露重，王府书房灯火未熄。

林婉儿倚在窗边，望着沉沉夜色，脑中思绪翻涌。那碗药汤，那本写着《基因编码》的册子，那句“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这一切拼凑成一个惊心的真相。

有人，知道她的来历；更有人，正试图用她的过去来颠覆现在。

夜无痕负手而立，面色沉静，眼神却冷若刀锋。

“他知道太多了，”林婉儿终于开口，“如果真如我所料，李湛身边那名黑衣女子，很可能就是另一个穿越者。”

“你确定她不是裴云昭那边的人？”夜无痕眯眼。

“不是。”林婉儿摇头，“裴云昭再算计，也不会选择跟太子合作。他怕我出事，也怕我失控。”

“那你认为，”夜无痕看向她，“太子要的是什么？”

林婉儿垂眸：“不只是我。他要的是我脑中的‘未来’。”

夜无痕沉思半晌，道：“这事不能拖。婉儿，你会不会后悔告诉我这些？”

林婉儿回首看他，语气平静坚定：“我重生到这里不是巧合。若我要活下去，不是靠逃避，而是靠战斗。”

夜无痕微动唇角，眼底有一丝难得的温柔，“那便并肩。”

……

翌日夜晚，王府后院

一缕黑影悄无声息地掠入偏院书阁。

王府的暗卫统称为“影卫”，分为明影与死影。而“影十一”正是其中一位死影，专为夜无痕办最难的事。

“王妃有令，”影十一低语道，“彻查王府内所有近半年新入侍从，尤其是通膳、传信、库房三处。”

“是。”另几名暗卫应声，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同一时刻，林婉儿独自一人走进药阁。她知道，那晚那种“记忆诱导剂”，在她穿越前的实验中，还未真正成功；但若有人能够将其完美重制，那必然是她身边曾共事过的科研人员。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前世的实验室里，除了她与主负责人，还有一个助理级别的技术员——那人名叫“乔冉”。

她瞬间一凛，手中火折掉落地面。

乔冉，那个性格内敛、话少寡言的女人，曾多次偷看她的研究记录。若那女子也穿越而来……极有可能，就是李湛身边的那个黑衣女。

“若是她……”林婉儿喃喃，面色陡然苍白。

……

东宫密室

“她己经察觉。”黑衣女子声音冰冷。

“越是聪明的猎物，越值得细细玩弄。”李湛修长手指拨弄着棋盘，一子落定，“我想看她在夜无痕与我之间动摇，看她将信任逐渐崩塌。”

黑衣女子沉默片刻：“你不怕夜无痕反扑？”

“他会。”李湛唇角上扬，“但正因如此，他会比林婉儿更快失控。”

……

王府密议

林婉儿将乔冉的事告知夜无痕。

“若她真是乔冉，我们必须设局诱她出手。”她沉声道，“不能再被动了。”

夜无痕点头：“这事我来安排。但你要答应我，不许擅自冒险。”

林婉儿望着他，认真问道：“如果我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会害怕吗？”

夜无痕抬手将她揽入怀中，语气低哑坚定：“无论你从哪来，你现在属于我夜无痕。”

林婉儿心口微震，眼眶发酸。她知，他早就知道她不同，却仍选择信她、护她、陪她走到现在。

“你也属于我。”她轻声回应。

……

数日后，王府设宴

林婉儿亲自布置一道“心香汤”，故意命府中新进膳房女婢调配。她在汤中加入了一味极其微妙的试剂——这是一种只能被特定抗体触发反应的配方，只要那名“乔冉”动手，便会留下痕迹。

三日内，汤盏中果然出现反应。

而女婢，却在当夜“失踪”。

影十一飞身而归：“人被带走了，有高手接应，断定是黑莲会的人。”

夜无痕沉声：“他们终于按捺不住。”

“那我们，也不必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