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棋局交错》

夜色沉沉，王府主院灯火通明。

林婉儿端坐在书案后，面前摊开的是一封密信，信上不过寥寥数语，却让她眉头紧锁：

“东宫北角地窖，旧日乔冉试验之地。三日后，秘会。”

信纸极薄，纸质熟悉，是她曾在现代实验室中用过的“防追踪定影纸”，一旦接触水迹即焚无痕。除了乔冉，不会有第二人知晓这种材料的存在。

她沉吟片刻，将信焚毁，转身便唤来影十一。

“通知王爷，我要三日后独自赴约。”

影十一蹙眉：“王爷不许你涉险。”

林婉儿目光清冷：“我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

王府密室，夜无痕面无表情地听完影十一禀告，良久不语。

良久，他忽然低声道：“让她去，但布满影卫。”

“是。”

“还有，”夜无痕语气冰冷，“若乔冉真是她旧识，无论过去如何，现在，她是敌非友。”

……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裴云昭缓步走入一间幽暗殿阁。

帷幕后，一道身影静静立着，那人身披玄衣，眉目清俊，神色寡淡，一双灰眸如古井无波，名唤——沈清晏。

“你终于愿意现身了。”裴云昭淡笑。

“若非你不断传信，我懒得插手。”沈清晏负手，“你说的那个‘来自未来的女人’，我很好奇。”

裴云昭眸光一闪：“她叫林婉儿，很聪明，但不是那种擅长藏锋的女人。”

“所以你想借我之手试她真假？”

“不。”裴云昭摇头，“我想借她之手，揭开黑莲会的底牌。”

沈清晏似笑非笑：“你未免高估她了。”

裴云昭低声道：“不，我或许高估了我自己。”

……

三日后·东宫北角

林婉儿身着黑衣，轻装潜入地窖。石室潮湿，旧铁门半掩，一股淡淡的药味从内透出。

她缓缓推门而入，房内灯火忽明忽暗，正中坐着一个身披斗篷的女子。

那女子缓缓抬头，一双凤眸泛着熟悉的锋利。

“乔冉。”

“婉儿。”乔冉声音沙哑，却带着笑，“我们又见面了。”

林婉儿目光冰冷：“你为什么在这？为什么投靠太子？”

“投靠？”乔冉轻轻一笑，“不，婉儿，我是来找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你错了。”林婉儿打断她，“我从未将未来带来，只是想好好活着。”

“可你不明白。”乔冉站起身来，“你以为你可以改变命运，但你早己成为这个世界的变数。这个世界不该有你，也不该有我。”

“你想毁了它？”

“不，我想掌控它。”

林婉儿心头一沉，正欲出声，石室忽然“轰”一声爆响，一道黑影冲入，披风翻飞，寒气如刀——夜无痕到了！

“婉儿，退后。”

林婉儿眼神复杂：“我说过让我自己来。”

夜无痕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克制与怒意，却终究未逼近。他只是盯住乔冉，低声道：“你己经输了。”

乔冉却毫无惧色：“是吗？你们当真以为只有我一个人？”

话音刚落，西周忽然火光西起，大批黑衣人突现，皆为黑莲会死士。

夜无痕猛然拔剑：“护住王妃！”

战局陡然爆发，林婉儿被护在中央，乔冉趁乱遁入暗道，夜无痕追之不及，只能愤然收兵。

这一夜，血色映红东宫密地，黑莲会彻底现身，棋局由暗入明。

……

翌日，朝堂之上

沈清晏作为新任兵部副侍郎，被天子亲召入朝，一出现便掀起波澜。

他淡然扫过百官，目光在林婉儿与夜无痕身上停留片刻，旋即落座。

“沈清晏……”林婉儿轻声，“这个人不简单。”

夜无痕道：“他是裴云昭的人。”

“可他更像是，不属于任何人。”

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彼此眸中看出同一个词——风暴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