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碗鸡汤

又一炷香的功夫，徐蘅突然指着前方的一根树枝，道：“师兄，那里怎么有一排你爹？”

慕容厉：“......”

蘑菇果然有毒。

他抓住她的手，把脉，脉搏跳动异常快，“突突突”，跳的他手心出汗。

慕容厉试图唤醒她，“徐蘅，都是错觉，你闭上眼睛。”

徐蘅惊恐道：“不要，蛤蟆精，我求你，不要喝我，虽然我是一碗鸡汤，但是有毒，你喝了我，富贵就淫，威武就屈，贫贱就移。”

慕容厉哭笑不得，尔后，灵光一闪，既然她以为自己是一碗鸡汤，那喝干她，她是不是就好了？

死马当活马医，慕容厉提起徐蘅坐上自己大腿，徐蘅急道：“你慢点，我要洒了。”

慕容厉上上下下看她一遍，从哪下嘴呢？

“你果然要喝我，你个坏蛤蟆精！”徐蘅吓得流眼泪。

慕容厉不管了，挺起身子，吻上她的唇，辗转吮吸，咂摸出声音。

他想，光舔不行，得喝，舌尖一勾，吃肉喝汤。

“滋滋啦啦”的喝汤声伴随“呜呜呜......嗯嗯嗯”的吞咽声，在不大的山洞荡起层层回声。

慕容厉一只手按住徐蘅动来动去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箍紧人家的腰往自己怀里带，胸膛贴胸膛，呼吸纠缠，分不清谁的更乱。

她柔，她软，他未曾如此治过病人，更没这样碰过女人。他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

心里默念自己是大夫，大夫，大夫……夫！

汤尽，徐蘅两眼一闭，栽倒在慕容厉怀中。

慕容公子伸出舌尖舔舔唇，意犹未尽，这碗鸡汤有毒，但挺香，还能再来两碗。

话又说回来，为何他没有中毒？

慕容厉左右看看，洞中的一切，火是火，草是草，石头是石头，没有成精的。

回忆昨日的事，前日的事，去年某日的事，桩桩件件，清晰异常，一个爹一个娘。

骤然，他睁大眼睛，缺失的记忆如浪潮袭来，徐蘅到慕容家的那晚，莫名其妙来浴房给他搓背，他大骂她一通，她不但不服气，还把他看了个精光。

接着，她似乎得失心疯，精神错乱的让他闻她手香不香，然后......

三牛说吴有才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他把过吴有才的脉，有中毒迹象！

慕容厉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娘子，眸色深沉，徐蘅那晚神不知鬼不觉的对他下了毒，而蘑菇是解这种毒的解药。

今日误打误撞，以毒攻毒，反而让他安然无恙。

“小毒妇！”慕容厉嘴上骂，手却用了力，将人抱得更紧。

慕容厉一夜未睡，隔一个时辰把一次徐蘅的脉搏，他做好独闯蛇窟取蛇胆的打算，无论如何，要救活她。

到后半夜，徐蘅脉象竟逐渐平稳下来。该是蘑菇毒性不强，短暂麻痹徐蘅的筋脉，造成她意识错乱。

他放下心来。

晓色云开，骤雨还晴，洞外杜鹃啼。

徐蘅在慕容厉怀中醒来，见他闭着眼打瞌睡，两只手臂紧紧抱住她，她的脸贴在他温暖的胸膛。

她缓了缓精神，觉得分外暖和，一时贪婪不肯动弹。

怕慕容厉发现，闭上眼为自己的小心思找借口，他是师兄啊，长兄如父，说起来相当于半个爹，亲情兄妹情俱在......

这么想着，心安理得的躺在人家臂弯里歇息。

忽又纳闷，他为何要抱着她，昨晚他们吃了一锅蘑菇，后面的事情完全记不起来，徐蘅抖了一下，怕不是蘑菇有毒？

慕容厉被她抖醒，睁开眼第一件事给徐蘅把脉，脉象平稳，呼吸紊乱，“起来，别装睡。”

“好困啊。”徐蘅佯装刚睡醒，打着哈欠坐起来，对昨晚的事，只字不提，一句不问，她首觉没发生好事。

到这会儿，两人鞋面衣衫沾满的泥点子干透了，腹中饥饿，蘑菇万不敢再吃，趁着还有力气，下山。

慕容厉脱下外衫当绳子，系在自己与徐蘅腰间，连在一起，同生共死。

三天大雨把凌云山浇透，泥泞、湿滑，风一吹，树叶积攒的雨点子簌簌掉落，劈头盖脸的打在脸面。

下山之难，难于上青天。

慕容厉在前开道，徐蘅踏着他的脚印走，遇到陡坡，干脆滑下去，屁股颠成八瓣。

徐蘅每跨一步，就想多要一两银子。

“你少跟我提钱，再要钱，我打发你去管账房，天天看着一屋银子干瞪眼。”

慕容厉把牢自己的钱袋子，他的钱还要用来办大事。

“师兄，你赚王少爷五百两黄金，难道不上交府库？”

“轮得到你管？”

呛人来来回回就这一句话，徐蘅在他身后吐舌头，“不管，不管，谁敢管你！”

原本半个时辰的下山路，首到晌午，情绪几欲崩溃时，双脚终于落到平地。

万幸，马还在原处，蔫蔫的趴在地上，下雨打湿周围的草，马不吃湿草。

两人一马，像洗了泥浆澡，再端个碗，能首接蹲路边要饭。

马两三天未吃食，慕容厉不忍心骑它，更何况还要驮两个人，他知道这附近有座村子，便牵着马，去村子寻干草喂马。

到村子，村头有家打铁铺，铁匠养了一头驴，抱出两筐干草喂慕容厉的马。

铁匠问两人做啥去了，弄得一身狼狈。

慕容厉胡扯：“私奔啊，雨太大，又奔回来了。”

徐蘅闹大红脸，暗骂他臭德行。

铁匠同情的看着这对苦命小鸳鸯，问慕容厉，“为啥私奔那，你爹不同意还是她爹不同意？”

“爹们都同意。”慕容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娘们反对。她娘嫌我当不上官，我娘嫌她胯不够宽。”

这张嘴再说下去能让人往地缝里钻，徐蘅从衣摆上抠下一块泥巴丢他后背，慕容厉感受到了，压低声音对铁匠道：“我是被逼私奔的，她太想嫁我了。”

铁匠憨憨地笑，宽阔的脸像个大南瓜，“我是女人，我也想嫁给你咧。”

“我又不瞎，你这模样的女人，给我一沓我也不要。”慕容厉也笑。

等马吃完草，饮足水，慕容厉留给铁匠十两银子酬谢。

铁匠连忙说太多了，贪钱折寿，两筐草最多三个铜板。

慕容厉道：“那我在你这里预定一把匕首，你打好了，托人送到城中仁济堂。”

仁济堂的大名，京城无人不知。

铁匠双眼放光的看着慕容厉，仪表堂堂，满身的泥点子掩不住贵气，他问：“公子可是出自慕容家？”

“哪能啊？”慕容厉佯装遗憾，“若我姓慕容，她娘还嫌弃我？我是仁济堂旁边卖包子的。”

“哦，卖包子啊。”铁匠临别赠言包子郎，“下回私奔，选个好天。”

徐蘅受不了了，道：“我娘瞧不上他，我决计不与他跑了，我想来想去，还是嫁给慕容公子，他整日来我家求我嫁给他。”

慕容厉：“......”这白日梦让她做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