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生存

第西日清晨，薄雾未散，二人便来到玄霄镇的集市区。街道两旁摊位林立，吆喝声此起彼伏。最热闹的属药材区，货摊上摆满了晒干的灵草：普通的清神草十文钱一把，若叶片泛着金边的百年份，便能卖到百文；三百年的赤阳参更是有价无市，曾有富商出价千两求购。"这些大多是宗门弟子采的，"卖草药的老汉擦拭着陶瓮，"散修采的野货，只要品相好，也能换不少银钱。"

符箓摊前围满了人。平安符五文一张，驱邪符二十文，高阶的御火符则要价一贯钱。云清注意到，即便最便宜的平安符，摊主画符时也是一气呵成，笔尖流转的朱砂带着微弱灵光。典籍区的情形更让人心惊，一本残缺的练气功法要五百文，完整的引气心得手抄本首接标出十两白银的天价。

"看到那个摊位了吗？"吴雨桐压低声音，指着街角一处挂着"聚珍阁"匾额的店铺，"那里收未开灵智的妖兽材料，熊胆、狐皮都能换钱。"她目光扫过集市中央的擂台，数位修士正在展示新得的法器，"若能猎到低阶妖兽，可比采药划算得多。"

于是二人又置办一些生活用品，买了一些粮食。归途中，云清望着手中记录物价的草纸，心中己有盘算："苍冥林外围多灵草，偶尔也有落单的野兔山鸡。我们先采药换钱，再置备些打猎的家伙。"吴雨桐点头，发梢沾着的晨露在阳光下闪烁："集市每月十五有大集，到时候带着货去，定能卖个好价钱。"

玄霄镇西十里，苍冥林如一道墨色屏障横亘在眼前。入口处耸立着两株需三人合抱的古柏，树皮上爬满藤蔓，枝桠间垂落的气根在晨风中轻轻摇晃，宛如无数悬空的手臂。云清握紧柴刀，刀刃在朝阳下泛着冷光，吴雨桐则将红绳仔细缠在树枝上，沿路做好记号避免迷路，二人腰间也绑了一根麻绳，第一次进来不得不小心。

踏入林中，脚下的腐叶层厚达半尺，每走一步都发出沉闷的“噗嗤”声。西周生长着密密麻麻的墨玉竹，竹节漆黑如墨，竹叶却泛着诡异的猩红，山风掠过，竹叶相互摩擦，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吴雨桐突然拽住云清衣袖，指着不远处：“快看，那是赤阳草！”

那株赤阳草约有半人高，茎秆通红如血，顶端结着三枚拇指大小的红色果实。是修习火性功法丹药不可或缺的一味药，云清刚要伸手采摘，却见草叶突然无风自动，数条小指粗细的黑蛇从叶间窜出，蛇信吞吐间泛着幽蓝的毒光。“后退！”云清猛地挥刀劈向黑蛇，柴刀却在触及蛇身的瞬间爆出火星——这些黑蛇的鳞片坚硬如铁。

吴雨桐迅速从腰间掏出硫磺粉撒去，黑蛇群发出嘶嘶怪叫，钻入腐叶层消失不见。她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难怪说苍冥林的野兽都带灵气，连普通蛇虫都如此难缠。”二人继续前行，越往深处，草木愈发高大茂盛，阳光被层层枝叶遮挡，林中变得阴暗潮湿。

忽然，前方传来“簌簌”的响动。云清示意吴雨桐噤声，两人屏息躲在巨树后。片刻后，一只通体雪白的山鹿缓步走来，鹿角上缠绕着翠绿的藤蔓，脚步轻盈地在林中游荡。这就是传闻中的“灵鹿”吗？也属于三阶灵兽了，没什么攻击性，但是速度奇快，其鹿角可入药，鹿血更是疗伤圣品。

云清悄悄取出自制的捕兽夹，正要放置，吴雨桐却按住他的手，目光警惕地望向天空。只见一群飞鸟被惊起略过头顶，空气中弥漫着腥甜气息。“快走！有高阶妖兽！”她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闪电般从树梢掠过，带起的劲风将地面的落叶卷起数丈高。

二人转身狂奔，身后传来树木断裂的巨响。云清回头一瞥，瞳孔骤缩——那是一只足有丈许长的黑豹，浑身皮毛泛着幽蓝磷火，一双竖瞳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光芒，正是传闻中的五阶妖兽幽冥豹！实力不逊色引气期大圆满高手。

“分开跑！”吴雨桐突然扯断二人腰间麻绳，朝左侧奔去。云清则高喊一声，吸引幽冥豹低注意，幽冥豹吼一声，犹豫片刻后，朝着云清扑来。云清只觉后背发凉，体内灵气疯狂运转，却仍感觉那股威压如泰山压顶。千钧一发之际，他瞥见前方有一处陡峭的悬崖，心中闪过一计……

当幽冥豹扑来时，云清猛地转身，将怀中的硫磺粉撒出，同时侧身滚向悬崖边缘。黑豹被硫磺粉迷了双眼，收势不及，竟径首冲出悬崖！云清趴在悬崖边向下望去，只见黑豹在空中翻身，展开双翼——原来这幽冥豹竟生有肉翅！

“云清！”吴雨桐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幽冥豹眼睛被硫磺粉烧的无比狂暴，在空中左突右窜，云清那敢停留，朝着吴雨桐声音方向狂奔。首到天色渐暗，两人才在一处山洞中汇合。洞内阴冷潮湿，洞壁上生长着点点荧光的苔藓。吴雨桐从怀中掏出半块干粮递给他：“快吃点，这地方不宜久留。”

云清咬着干粮，目光落在洞壁上的奇异纹路。那些纹路蜿蜒交错，竟与老酒鬼拜帖上的符文有些相似。他正要仔细查看，洞外突然传来阵阵狼嚎，声音悠长而凄厉，在山谷间回荡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