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就这么被打发了

清晨的归云居笼罩在薄雾之中，云清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唤醒。推开窗，山间的晨雾裹挟着松针的清香扑面而来，篱笆外的灵鱼正衔着晨露在溪面跳跃，溅起的水珠在朝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晕。他下意识运转三清心法，丹田处的气感如活物般游走，比昨日又凝练几分。

“起来洗漱，今日带你去玄霄镇。”吴雨桐站在院门口，素白裙裾上干净如新，看来是昨晚洗过了，手中竹篮里装着几枚沾着晨露的灵米，“集市上有不少好东西，说不定能找到修炼使用的药材。”她话音未落，院中的铜铃突然剧烈摇晃，惊得竹林间的露珠纷纷坠落。

一名青衣弟子匆匆赶来：“二位贵客，掌门有请。”云清与吴雨桐对视一眼，将老酒鬼的拜帖重新揣入怀中，沿着铺满青苔的石阶向玉虚峰走去。

玄霄宗的主殿“凌霄殿”矗立在玉虚峰之巅，九根盘龙玉柱首抵穹顶，殿内烛火摇曳，檀香缭绕。云清抬头望去，殿中央的蒲团上坐着一位白发老者，道袍上银丝绣着的二十八星宿图在烛火下若隐若现——正是玄霄宗掌门清微道长。

玄霄宗掌门清微道长手持拂尘，气度超然的正在打量二人，“三清观的小友，昨日可还住的妥帖。”清微道长抚须微笑，目光却如鹰隼般扫向云清，“苏砚游历前曾留下书信，提及故人到访，一定要妥善安置。只是……”他话音一转，殿内温度骤然下降，“近日朝廷局势动荡，血月教余孽也蠢蠢欲动，经长老会合议，玄霄宗现在实在不便收留外人。”

吴雨桐正要开口争辩，云清却按住她的手腕，恭敬行礼：“晚辈知晓轻重。只是老酒鬼重伤未愈，恳请贵宗容我们在玄霄镇暂住，待苏砚前辈归来便即刻离开。”说着取出拜帖，封皮上的“三清观”三字在殿内烛光中泛起朱砂红光。

清微道长盯着拜帖，神色微动，良久才道：“既如此，那你们就暂时在玄霄镇住下吧，不过一切事宜都与玄霄宗无关。玄霄宗禁地、藏经阁等处也不得靠近。”他挥袖召来两名弟子，“带他们去领些基础修炼玉简，也算贫道尽了待客之道。”

离开凌霄殿时，云清手中多了一枚玉简，刻着《玄霄引气诀》，吴雨桐拿起玉简，素白裙摆扫过台阶上的青苔："就这么把人打发了？"她因为父亲还在发丧期，此刻头上只插着一支竹簪，"当初见拜帖时的殷勤，如今倒像是换了副面孔。"云清望着玉虚峰上若隐若现的飞檐，想起老酒鬼说过的玄霄宗与三清观的渊源，终究只是一声叹息。

“走吧，本来就和咱们父亲非故，能给一本《玄霄引气诀》就算天大的面子了，近求于人不如无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赶紧找个地方住下吧！”

二人背着行囊赶着马车来到镇北，在一处挂着"赁"字木牌的院落前停下。老房东拄着枣木拐杖上下打量他们："年租一贯钱，半年付五百文。"吴雨桐数出五百文铜钱时，指尖微微发颤，付了房屋租金就没什么钱了。云清也看出吴雨桐应该没什么钱了，这一路吃穿用度，都是吴姑娘再花钱。心里不禁惭愧“重生成了软饭男，软饭还要没有了。”

推开斑驳的木门，院内野蒿长至齐膝，三间土坯房的窗纸破出蛛网般的裂痕。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云清和吴雨桐一起忙碌着。他们首先把来时乘坐的马车卖掉，勉强凑够了几十两银子，然后便开始起早贪黑地修缮房屋。

云清负责砍来后山的竹子，用来修补那漏雨的屋顶。他熟练地挥动着斧头，将一根根竹子砍成合适的长度，并精心地编织成屋顶的形状。吴雨桐则负责用从镇上买来的新窗纸糊窗户，她仔细地裁剪着窗纸，将每一扇窗户都糊得严严实实，让屋内不再有漏风的缝隙。

他们不仅将院子里的杂草清理得干干净净，还用石块垒出了整齐的菜畦，准备种植一些蔬菜。此外，他们还在墙角架起了一个晾晒药材的木架，以便日后晾晒采集到的草药。

夜晚收工后，两人会点起油灯，借着微弱的灯光翻看那本《玄霄引气诀》。玉简上的文字在光影中忽明忽暗，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奥秘。对于他们来说，清微道长所传授的这本《玄霄引气诀》如今显得尤为重要。

“修行需财、侣、法、地。”云清一边咽下最后一口冷粥，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如今法己经有了，地……”他的目光望向那扇漏风的窗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吴雨桐将竹筷轻轻搁在碗沿，接口道：“听镇上的人说，后山有很多灵草。若是我们能够采些拿去集市上卖，应该总能换些银钱吧。”

第二日清晨，二人向邻居打听后山情况。卖豆腐的王婶舀起一勺豆浆："可别往深处去！那片苍冥林，据传住着守护玄霄宗的上古神兽，寻常野兽都带几分灵气。前些年有猎户进去，只找回半块带牙印的背篓。不过外围的灵草倒是不少，运气好能采到百年份的灵芝。"

云清与吴雨桐对视一眼，各自握紧了手中的柴刀与竹篓。远处玉虚峰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山风掠过新糊的窗纸，发出沙沙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