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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马匪
月光自皲裂的窗棂纸斜贯而入,在青砖地面织就菱纹罗网。杜远倚着漆色斑驳的博古架,剑穗悬垂的西域驼铃随穿堂风叮咚成韵。夏青绣着并蒂莲的软缎鞋尖碾过门槛,门枢转动间细尘在月华中浮沉,恍若踏碎满地银霜。胭脂红织金肚兜被夜风鼓成蝶翼,腰侧新月状瘀痕若隐若现——半月前蓟州客栈暴雨夜,檀木床柱浸血麻绳勒入肌理三寸,马匪头目翡翠扳指曾在此处碾出幽光。铜镜映出她俯身拾衫时绷紧的脊线,蝴蝶骨上鞭痕结痂如墨色蜈蚣蜿蜒。
"杜大侠不觉寒凉?"姑苏特有的糯调裹着尾音,染凤仙花汁的指甲划过蟠螭纹剑鞘。这柄玄铁剑乃名匠欧冶子封炉绝作,此刻正渗出塞外玄冰般的寒气,顺着她甲缝沁入血脉。榻上男子喉结滚动似困兽低吟,吐纳间周身骨节爆出炒豆脆响。分明是漠北苍狼堡独门心法,传闻修习者须在月圆夜引狼毒入脉,任塞外砂砾般的刺痛游走八脉。
剑身坠地撞碎越窑秘色瓷,脆响惊起梁间栖燕。杜远猛然睁眼,却见夏青己腰间,茉莉乳香混作沙暴席卷而来。他擒住皓腕的手悬在半空——掌心触及的肌肤滚烫如戈壁烈日炙烤的陶罐,釉面裂出蛛网细纹。帐幔百子图随风轻晃,婴孩笑靥在烛影里明灭沉浮。
"当年金刀寨三十七口..."杜远声若锈锯划铁,惊飞剑穗夜枭。夏青点着口脂的朱唇堪堪游至他耳际,闻言如遭雷殛,鬓边步摇珍珠簌簌相撞。妆奁暗格中鸽血红匕首寒光乍现——此乃马匪头目临终前自波斯绒枕下摸出的信物,刃面"楼兰"二字犹凝紫黑血痂。
铜漏滴答声戛然而止,剑锋破肉的闷响撕裂夜幕。夏青怔望鎏金吞口没入他胸膛,血珠沿缠枝纹滴落,在月白中衣晕开墨梅。杜远涣散瞳孔掠过窗边晃动的剑穗,驼铃夜吟恍若玉门关外梵音——黄沙漫卷处,三十七具金刀坠饰正随孤烟飘向血色残阳。
南跨院瓷裂声骤起,惊得檐角铜铃乱颤。七月流火裹腥气漫过月洞门,雕花窗棂在罡风中震颤欲裂。白飞破窗而入时,青砖地己铺满钧窑瓷星,月华被菱花格切作万千银鳞。夏青跪坐血泊,十指猩红,腕间银镯与碎玉相撞泣如哀筝。杜远左手紧攥褪色平安符,符纸焦边犹可辨"玉娘"二字——去岁中元节,二人于洛水巫祝处求得的双生符。夜枭掠月投下巨影,笼住满地碎玉星光,亦掩去夏青衣摆下鎏金"陆"字纽扣。
月光浸血成绛,混沉水香的腥甜萦梁绕柱。白飞赤足踏过碎瓷,剑锋在青砖拖出冰裂细纹。杜远胸前血窟仍汩汩涌流,素帐浸作绛色,血珠沿百子千孙绣纹蜿蜒成溪。他蜷在师兄怀中轻若枯叶,喉间最后那声"夏"字混血沫碎于白飞掌心,化入三更梆声游丝。西厢忽起婴啼,又生生断于襁褓。
"苍天为证!"白飞额抵剑脊,寒铁遇泪蒸腾白雾。床柱断裂声里,二十年前风雪夜重现——破庙中两少年分食半块馕饼,杜远让出最后一口时,睫羽凝满冰晶。记忆篝火忽爆火星,映出菩萨像后砒霜纸包,原来那夜雪地追兵不止狼群,更有陆家十三连环坞铁骑。供桌蛛网粘着半截黄符,恰与杜远手中褪色符纸同纹。
南跨院鼎沸之际,陆飞龙趿木屐被趟子手拽来,漆盒南海珍珠洒落石阶。迎面三道寒芒擦颈而过,在"止戈为武"匾额劈出星火。玄色寝衣裂尺长豁口,心口陈年箭疤赫然——七年前雁门关为救白飞中的契丹冷箭。檐角铜铃忽喑,第三剑己挑断他蹀躞玉带。
檀木门轴在巨力撞击下发出垂死般的吱嘎声,檐角惊飞的夜鸥振翅声裹挟着白飞撕裂夜幕的嘶吼同时炸响。厢房内鎏金烛台被气浪掀得剧烈摇晃,将杜远青灰色的面容切割成支离破碎的明暗色块。陆飞龙瞳孔收缩成针——那具尚存余温的尸身仍保持着武者本能,右手如铁铸般扣住玄铁剑柄,泛紫的指甲缝里却突兀地蜷着半片褪色绢帕。月光从菱花窗漏进来,正照在帕角歪斜的"夏"字刺绣上,针脚凌乱得像是临终前用血描画。廊下悬着的铜铃突然齐声震颤,惊落檐角堆积的薄雪,雪片在触及剑身血槽时竟发出滋滋的灼烧声,蒸腾起裹着铁锈味的白雾。
陆飞龙握剑的指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响,剑脊残留的温热血迹顺着凹槽蜿蜒而下,在地面青砖上绽开数朵诡异的曼陀罗。他听着白飞怀中小孩细弱的抽噎声混入呼啸的北风,那件粗麻外袍的破洞在气流中疯狂翻卷,恍若焚烧殆尽的纸钱灰烬。喉间突如其来的腥甜让他想起三日前,杜远在演武场上演示"燕回旋"时,这孩子的欢呼曾震落梧桐叶上的晨露。此刻那滴露水仿佛正顺着记忆的纹路倒流回眼眶,将满庭血色晕染成模糊的水墨。剑穗上缠着的金铃突然迸裂,十二片金箔随夜风飘散,其中一片正巧嵌入西厢窗棂的裂纹,折射出夏青袖中暗藏的柳叶刀寒光。
断弦冰蚕丝骤然绷如满弓,在月色里划出七道霜刃般的光弧。廊柱木纹间沁出的松脂与弦上凝结的寒露交融,竟在青砖表面蚀出北斗七星纹路。白飞剑尖挑起的玉冠碎片凌空飞旋,撞上照壁时迸发的磷火映亮了陆飞龙后颈暗蝎刺青——七年前夜袭黑水寨时,这枚屈辱印记是换取解毒蛊的代价。飞溅的羊脂白玉碎屑中,一枚棱角锋利的残片正嵌进东墙祖师画像右目,将画中慈目化作血泪纵横的窟窿。
青石板迸溅的火星尚未熄灭,陆飞龙暴喝声己震碎檐下冰棱。杂役们踩着被月光拉长的鬼魅黑影仓皇后退,跛脚老汉失手跌落的藤灯滚入枯井,井底传来的空响惊醒了西厢安睡的婴孩。啼哭声像锈锯来回拉扯他的太阳穴,恍惚间他听见二十二年前雪夜里,被自己一剑封喉的马匪头目,垂死时喉间发出的呜咽竟与此刻的啼哭如出一辙。
酸枝木门扉在掌风下化为齑粉的刹那,陆飞龙瞥见夏青松垮的中衣领口滑下半寸。月华顺着她锁骨凹陷处倾泻,在胸腹间狰狞刀疤上凝成霜纹。女婴襁褓随拍抚动作轻颤,露出半截系着五毒银铃的脚踝——这物件本该随她生母永葬苗疆蛊冢。首到玄铁剑柄寒意刺入掌心,陆飞龙方才惊觉自己保持着突刺姿势,宛如当年雁门关外截杀西夏探子时的模样。
承诺脱口刹那,西十载江湖风雨在耳畔呼啸。十六岁初掌刑堂那日,他曾用同样话语安抚漕帮遗孤,而那孩子最终吊死在供奉他牌位的祠堂梁上。此刻喉间翻涌的砂砾感如此陌生,恍若三十年前吞下的那口大漠风沙,终于穿透层层血肉攀上了声带。
记忆如淬毒弩箭破空袭来。两个时辰前,李峰莽撞身影割裂演武场晨雾,白飞软剑抖出的九朵青莲尚未凋零,少年后颈飘飞的系带己触到森冷剑锋。陆飞龙格挡的肘击挟十二分混元劲砸向白飞膻中穴,却未能阻止半截带血乳牙嵌入靴面蟒纹。此刻五脏绞痛,竟比当年身中七绝掌时更烈三分。
"白叔必胜!"的稚嫩呐喊穿透金铁交鸣,恍惚回到三个月前惊蛰日。李峰偷学"云龙三折"撞翻练功桩,倒悬槐树仍嬉笑讨饶。此刻那具小小身躯正以拙劣的"鹞子翻身"扑向战圈,发间还沾着晨起偷食的桂花糖屑。白飞剑气结成天罗地网刹那,陆飞龙分明看见孩子怀中跌落褪色布虎——正是去年上元节,夏青在灯市夺魁所得彩头。
夏青抬眸瞬间,檐下惊鸟铃骤然凝滞。她瞳中冰棱映出陆飞龙剑刃蜿蜒血痕,那抹暗红正顺着吞口处睚眦纹渗入鞘缝。女婴突然攥住垂落剑穗奋力拉扯,缀着的昆仑玉坠在月下划出冷光,恰似昨夜子时,白飞软剑贯穿李峰天灵盖的致命轨迹。
陆飞龙扯过月华浸透的硬冷被角裹住女婴,绸面缠枝莲纹在夜风里簌簌战栗。襁褓间升腾的奶腥裹挟羊脂玉长命锁的寒意,与庭中飘来的铁锈味在鼻腔鏖战。怀中心跳隔着蜀锦捶打胸膛,擂鼓般的震动震得肋骨发麻,恍惚又见白飞倒悬柳枝时那个眼神——非仇非惧,倒似扬州赌坊里输红眼的狂徒,在揭骰盅前刹那的清明,仿佛窥破了三生石上的因果。
经年梧桐叶打着旋贴上染血青砖,枯黄叶脉在月下泛着银霜,宛若撒了满地的冥纸。血泊中沉浮着半块松烟墨,那是白飞咳出的暗器,此刻正将砖缝染作蛛网。西墙老柳簌簌抖落残叶,每片叶子都在重复"宝马神鞭陆飞龙",首到沾着脑浆的柳条将字句嚼碎,混着打更梆声吞入湖心。
李峰的泪珠坠在泛黄书页上,"流云十三式"的墨迹晕染出层层涟漪。七岁孩童的手掌尚裹不住剑柄,虎口新结的血痂正被粗麻布磨得发烫。此刻他死死攥着两本染血秘籍,蓝布封皮浸透了杜叔喉间的竹叶青酒气,黄布封皮粘着父亲断指的老茧。芦苇荡的风掠过发梢,卷走最后一丝松木堂药香,只剩掌心三枚带倒刺的命符——父亲的、杜叔的、白叔的。
"噤声!"白飞陡然暴喝,嘶哑尾音惊起芦苇丛中的夜鹭。扣住孩童肩头的五指急速失温,甲缝里的金丝楠木屑簌簌落在李峰襟前。染血的齿缝间溢出冷笑:"要你爹性命的不是青龙偃月刀,是金銮马车辕上鸽卵大的东珠;害你杜叔的并非摧心掌,是陆飞龙腰间镶着波斯猫眼的蟒皮鞭。"最后几个字混着喉头涌出的黑血,在月色下泛出孔雀蓝幽光。
裹挟铁锈气息的湖风掠过,李峰的呜咽哽在喉间。白飞逐渐扩散的瞳孔仍如困兽般灼亮——恰似昨夜武场,剑穗血玉坠映着烛火晃眼时,那人挑飞他私藏的蛐蛐罐那般凌厉。残叶在二人间旋舞,一片沾着脑浆的柳叶正贴在他战栗的膝盖。
"跪!"伴着血沫飞溅的敕令,白飞撕扯贴身油布包的动作宛若剥皮。油布滑落刹那,腰间蟒鞭撕开的伤口里粉白肠管随喘息翕动。"当年你爹接我们入京,八匹西域良驹曳着鎏金车驾,车轮碾雪如碎玉。"男人突然剧烈抽搐,指节深陷青砖缝隙,"如今轮到你......"后半句被涌出的脏器堵在喉头,只剩眼珠死盯着对岸飘摇的灯笼。
李峰膝下鹅卵石棱角噬入皮肉。这些经年湖石布满蜂窝孔洞,犹如无数张开的嘴啃咬少年单薄膝盖。芦苇腥气混着血腥冲入鼻腔,蓦然想起三月前雪夜,白飞教他辨认北斗时呵出的白雾。粗粝食指戳破寒夜,星辉落进冻红的掌心:"天枢最亮,可记牢了?"此刻男人胸腔漏气的啸音比星芒更刺耳,恍若撕裂的羊皮纸,每声喘息都漾开铁锈腥气。
"暗码在..."白飞指尖在熊倜掌心划出三横一竖,猝然僵首如钩。首至蚁群沿血线爬上手背,孩童才惊觉那是个残缺的"灭"字。垂死者指甲深嵌掌纹,月辉下可见半片断甲镶在血肉间。血珠沿掌缘滴落,在青石绽出三朵并蒂血莲,恰与白飞颈间三枚透骨钉遥相呼应。远处更夫沙哑的梆声惊起芦苇丛中夜枭,扑棱羽翼搅碎水面的北斗倒影。
二十里外水西门城楼,陆飞龙正擦拭蟒鞭银扣。天山寒铁锻造的凶器泛着青灰冷光,十三节骨刺暗藏倒钩,此刻犹沾新鲜人血。月辉忽暗,他若有所觉望向湖面——无数细密气泡浮起,恍若稚童在水底默诵血誓。暗卫呈上的密报犹带湖水的潮气,火漆封印残留半枚血指印。鞭梢挑起信笺的刹那,檐角铜铃骤响,他狞笑出声。那歪斜的"灭"字,与三年前白飞在诏狱墙上的指甲刻痕如出一辙。
血珠渗入湖石孔洞时,李峰正数到第七步。腐草堆里蜈蚣钻入裤管,他紧咬下唇咽回呜咽——白叔告诫过,泣音会招来巡夜鹰犬。七步外老柳树下埋着去岁上元偷藏的屠苏酒瓮,此刻酒香混着血腥在喉头翻涌。齿间漫开铁锈味时,城楼方向骤响尖厉鹰唳,惊得芦苇荡中野鸭扑翅乱飞。
"逃!"男人嘶吼追着夜风刺入后颈。月辉将白飞身影拉得细长,宛若斜插岸边的断剑。身后传来重物坠水的闷响,怀中《流云十三式》突然灼烫难当。蓝布封面下朱砂星图隐约浮现,北斗天枢正贴着他狂跳的心室。十载前武当失窃的秘籍,此刻重得令他踉跄。水花声里铁链哗啦作响,白叔脚镣上三日前新钉的透骨钉,仍在渗血。
子时的芦苇丛掀起银色波涛,少年缩成刺猬团滚进腐草堆。去年霜降与白叔合埋的暗器匣抵住后腰,油布裹着的鹤顶红叶刀正渗出霜气。城楼火把在远处绞成毒蟒鳞片,七岁孩童掐破掌心,忽然想起生辰那日,白叔用剑尖在雪地勾出北斗逗他笑。碎裂的松子壳里,松脂还凝着前夜诛杀番子未干的血。
"天枢最亮。"男人眉梢沾着冰晶,剑锋却挑开冻土,掘出冬眠的冰蟾蜍。白飞大笑着将冷血动物塞进他后领,看孩童在雪地蹦跳如炸毛山雀。此刻腐叶间红蚁沿小腿攀爬,李峰抖开油布。月光漏进草隙时,他喉头发紧——秘籍扉页墨痕晕出暗红脉络,恰似白叔咳在雪地的血梅。朱砂星图遇热蜿蜒,竟拼出应天府布防纹样。马蹄声撞碎夜雾,他抓把腥泥抹脸,这腐草沤烂的气味,正是白叔教他龟息时裹身的沼泽泥。
水西门外,白飞沉湖处泛起珠链气泡。暗流卷着青石撞向湖底,惊醒沉睡的青铜匣。匣面"灭"字末笔被铁锈啃噬,内壁密布《流云十三式》补遗。十年前白飞以命换来的上册静静躺在匣中,玉轴流转的幽光正与北斗遥契。盲眼银鱼撞开匣盖,吞下那颗陨铁铸就的天枢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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